治“風痰上擾”證的半夏白朮天麻湯

半夏白朮天麻湯出自《醫學心悟》卷四“眩暈”條,該書作者程國彭對眩暈的解釋是:“眩,謂眼黑。暈者,頭旋也。古稱頭旋眼花是也。”程國彭將旋暈分為肝火內動證、溼痰壅遏證、氣虛夾痰證、虛火上炎證、真陽上泛證等五種,分別採用逍遙散、半夏白朮天麻湯、六君子湯、六味湯和八味湯治療。

其中的溼痰壅遏證又稱風痰上擾證,中醫認為本證多因脾虛生溼,溼聚成痰,引動肝風,肝風夾溼痰上擾清竅所致。《黃帝內經》中說“諸風掉眩,皆屬於肝”,所以中醫將眩暈類疾病都劃歸為肝病。這裡要注意的是,中醫的肝和現代解剖學中的肝不是一回事。風痰上擾證的主要症狀除了眩暈外,還常常有頭痛、胸脘痞悶、噁心嘔吐、舌苔白膩、脈弦滑等。

《醫學心悟》中記載的半夏白朮天麻湯的組成為:半夏一錢五分,天麻、茯苓、橘紅各一錢,白朮三錢,甘草五分,生薑一片,大棗二枚,水煎服。該書中還記載了另一張半夏白朮天麻湯,是將白朮減為二錢,加蔓荊子三錢。蔓荊子是治療頭痛的特效藥,所以這張變化後的半夏白朮天麻湯主要是用來緩解“痰厥頭痛,胸膈多痰,動則眩暈”的症狀的。

半夏白朮天麻湯實際上是將二陳湯減去烏梅,再加天麻、白朮、大棗而成。二陳湯是中醫燥溼化痰,理氣和中的代表方劑,也是中醫燥溼化痰的通治方。二陳湯主要用於溼痰證,症見咳嗽痰多,色白易咳,胸膈痞悶,噁心嘔吐,肢體睏倦,不欲飲食,頭暈心悸,舌苔白膩,脈滑等。

二陳湯中的烏梅有斂肺止咳的作用,半夏白朮天麻湯所治療的是風痰上擾證,並沒有咳嗽痰多等症狀,所以去掉烏梅不用。風痰上擾證以頭痛、眩暈為主,所以要加有息風止痙、平抑肝陽、祛風通絡作用的天麻。

天麻有降壓和通痺的作用,是中醫治療腦血管病變的重要用藥。蔓荊子更是治療頭痛的特效藥,所以如果頭痛顯著,則在此方的基礎上還應該加蔓荊子,而且蔓荊子的用量要大。以筆者的經驗,蔓荊子用到30克時治療多種原因引起的頭痛有特效。治療癌症患者的頭痛時,尚可以加味川芎、白芷、羌活、獨活、白花蛇、蜈蚣、全蠍和殭蠶等。

白朮在這裡起什麼作用呢?中醫認為白朮的主要功效為健脾益氣,燥溼化痰,同時它還有健胃的作用。所以在二陳湯的基礎上加味白朮,既能加強燥溼化痰的作用,又能起到健胃的作用。大棗是一味補氣和調味的中藥,用在這裡,既能調和諸藥的藥性,又能健胃。

綜上所述,這張方子主要有緩解脾胃虛弱、胃口不振、噁心嘔吐、頭痛眩暈等症狀的作用,這些症狀常見於高血壓病所致的腦血管意外後遺症和抑鬱症患者,也多見於腦瘤、腦轉移瘤、頭頸部腫瘤、肺癌、喉癌、甲狀腺癌、乳腺癌等癌症患者。本方雖然不能治癒上述疾病,但是對改善患者的臨床症狀有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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