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最“窮”的一首詩,錢包都空了,硬說還有一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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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仙”李白和“詩聖”杜甫同樣都是在政治上失意落魄,有志難酬。但李白顯然瀟灑自如很多,賜金放還,錢財充實,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一生好入名山遊”,走到哪兒都有朋友備酒接待,從來都不需要為錢財發愁。

而杜甫就不同了,家道中落,生活貧困,歷經安史之亂後好不容易混到了朝廷中央,又因房琯案牽連被貶。後來乾脆棄官而去,輾轉漂泊到蜀地,寄人籬下。窮得那是缺衣少食,經常靠朋友接濟才得以度日。

從一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就能看出杜甫的生活有多麼艱難,還有“恆飢稚子色淒涼”、“痴兒不知父子禮,叫怒索飯啼東門”、“布衾多年冷似鐵”等等詩句都可見杜甫在蜀地常年缺衣少食,窮困至極。

杜甫最“窮”的一首詩,錢包都空了,硬說還有一文錢

下面這首《空囊》,就是杜甫專為寫“窮”而作的一首詩:

空囊

唐·杜甫

翠柏苦猶食,晨霞高可餐。

世人共鹵莽,吾道屬艱難。

不爨井晨凍,無衣床夜寒。

囊空恐羞澀,留得一錢看。

杜甫在房琯案受牽連後被貶官為華州司功參軍,一年後,就棄官而去,西行至秦州(甘肅)一帶,後來幾經輾轉,漂泊之蜀地,在成都搭建茅屋定居。他的貧困生活就是從棄官西行那時開始的,而這首《空囊》正是其西行秦州時所作,很可能是是杜甫最早的“哭窮”詩。

杜甫最“窮”的一首詩,錢包都空了,硬說還有一文錢

詩題“空囊”,就是空布袋、空錢袋、空米袋,說白點兒就是錢包空空如也。開篇首聯就從“吃”說起:“翠柏苦猶食,晨霞高可餐”!一方面指詩人窮困潦倒,沒有食物,只能吃“翠柏”,以“晨霞”為餐。另一方面也化用《列仙傳》“赤松子好食柏實”和司馬相如《大人賦》“呼吸沆瀣餐朝霞”的典故,寓意自己的品節高尚。

頷聯“世人共鹵莽,吾道屬艱難”道出了空囊的原因:安史之亂後,戰亂頻仍,世風日下,人們大多苟且偷安。而詩人杜甫卻仍堅守高尚品節,因而生活艱難。

緊接著頸聯進一步描寫自己的貧困之狀:“不爨井晨凍,無衣床夜寒”!嚴冬季節,卻晨炊無米,井水封凍,無衣禦寒,可見真的是一貧如洗,生活狀況可謂極其艱難悽慘。

杜甫最“窮”的一首詩,錢包都空了,硬說還有一文錢

已然如此悽慘了,結尾一聯杜甫還有心自嘲:“囊空恐羞澀,留得一錢看”!這兩句以詼諧之語道出了“空囊”的主旨,囊中已是空空如也,身無分文。然而即便如此,詩人卻還道“羞澀”,意思是怕被別人笑話“囊中羞澀”,還要強留一文錢在空囊之中。貌似輕鬆詼諧的反常之語,實則愈加渲染出詩人內心沉重悲苦的情緒。

李白的瀟灑是真瀟灑,而杜甫的瀟灑卻是強顏歡笑的自嘲,錢包都空空如也了,還硬要說有一文錢,看似詼諧瀟灑,實則沉痛至極。這首詩不僅僅是詩人自身貧困的寫照,也從側面反映出戰亂後社會動盪,百姓生活艱難的境況。一介文人尚且如此受凍捱餓,平民百姓的生活如何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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