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詩“碧玉當年未破瓜”,破瓜代表何意?破的是什麼瓜?

陸游詩“碧玉當年未破瓜”,破瓜代表何意?破的是什麼瓜?

陸游是以近於“完人”的形象出現在中國文學史上的。

“劍南詩萬篇,半灑神州淚”,作為一個偉大的愛國者,他像屈原一樣,在南宋風雨飄搖的政治環境裡,一生都在為恢復中原、統一中國而歌唱。愛國主義成為他詩歌的主旋律,詩人至死都在夢想著“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陸游詩“碧玉當年未破瓜”,破瓜代表何意?破的是什麼瓜?

錢鍾書先生在《宋詩選注》裡說:“愛國情緒飽和在陸游的整個生命裡,洋溢在他的全部作品裡;他看到一幅畫馬,碰見幾朵鮮花,聽了一聲雁唳,喝幾杯酒,寫幾行草書,都會惹起報國仇、雪國恥的心事,血液沸騰起來,而且這股熱潮衝出了他的白天清醒生活的邊界,還氾濫到他的夢境裡去。這也是在旁人的詩集裡找不到的。”

事實上,陸游除了愛國詩篇比較出名之外,他也曾嘗試過很多別的題材,如無題,非常有韻味。

陸游詩“碧玉當年未破瓜”,破瓜代表何意?破的是什麼瓜?

無題

碧玉當年未破瓜,學成歌舞入侯家。

如今憔倅蓬窗裡,飛上青天妒落花。

唐代以前,文人詩歌創作很少涉足男女情慾的描寫。晚唐時期,文人群體籠罩在世紀末的絕望哀傷之中。李商隱大量的“無題”詩所傾訴的,是文人聲色享受過程中的男女戀情體驗。

宋人對“無題”詩的理解大致分為兩類:其一,“無題”詩是專門寫男女情愛的;其二,不願意標明詩歌題目的。

陸游還原李商隱“無題”詩的本意,他所作的“無題”詩,寫的都是男女情愛,詩歌飽含對歌女的憐愛和同情。

陸游詩“碧玉當年未破瓜”,破瓜代表何意?破的是什麼瓜?

回看首句,碧玉當年未破瓜。民間俗語將破瓜理解為破身,反映了民間文化的粗俗,因為“破瓜”本是一個非常美好的比喻。

古人用“破瓜”來指女子十六歲,因為“瓜”字破開是“二八”,二八一十六,正好用來比喻女子十六歲的美好年華。

陸游詩“碧玉當年未破瓜”,破瓜代表何意?破的是什麼瓜?

“破瓜”一詞出自東晉孫綽所作的《碧玉歌》,碧玉是汝南王的愛妾,因為汝南王非常寵愛碧玉,於是作《碧玉歌》,共五首,其中兩首中出現了“破瓜”一詞:“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芙蓉陵霜榮,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時,相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碧玉破瓜時”是指碧玉到了十六歲的時候和汝南王開始了感人的愛情,並最終嫁為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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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瓜”之所以被後人誤解,都是這個“破”字在作祟。其實“破瓜”還寫作“分瓜”,把“瓜”字分為“二八”。

唐人段成式詩:“猶憐最小分瓜日。”李群玉詩:“瓜字初分碧玉年。”都是用的“分瓜”。

明清時期,市民文化開始興盛,“破瓜”一詞進入了日常用語,變得粗俗化了。

明代通俗作家馮夢龍的著名小說《杜十娘怒沉百寶箱》中,“破瓜”變成了“破身”之意:“那杜十娘自十三歲破瓜,今一十九歲,七年之內,不知歷過了多少公子王孫,一個個情迷意蕩,破家蕩產而不惜。”

真是對“破瓜”一詞的玷汙!

陸游詩“碧玉當年未破瓜”,破瓜代表何意?破的是什麼瓜?

既然說到破瓜是指16歲,那麼我們不妨說說古代其他的年齡稱謂,相信這也是大家感興趣的。

“九十”的稱謂要算最多了:或叫作“鮐(臺)背”,鮐是一種魚,背上斑紋如同老人褶皺的面板。又人到暮年,面板上生出老年斑,如凍梨之皮,所以又稱“凍梨”。

又古人認為,大齒全部脫落,又生出如小孩一樣細小的牙齒是人老的特徵,所以又叫九十為“齯”(尼)。這些都是抓住人老後某個生理特徵而作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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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稱謂也多有根據生理特徵而命名的。如:人初生叫“嬰兒”,是因為人初生需要抱在胸前用乳汁撫養。膺,胸;嬰可與膺通假。也叫作“嫛(依)婗”,嬰,即指人;婗,指嬰兒的哭聲。

七歲除稱作“悼”外,還叫“髫齔”,也叫“毀齒”,正是換牙時期,所以有此稱呼。十五歲叫作“童”,“山無草木曰童”。古代十六歲成年,十五歲男子未加冠,女子未及笄。這裡也是用了比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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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古代年齡稱謂並不只這些,還有許多散見於各類古書中使用較少,或者未流傳下來不被今人所知。

上述這些稱謂大多在古代詩文中常見,生命力較強,被後人沿用下來。如“三十而立”,即為人們比較熟悉的一個。有些甚至已成為現代詞彙的一部分,如“嬰兒”,“兒童”,已經看不出歷史的痕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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