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說句話就要200兩銀子,把親情做成買賣,拼命撈錢沒有底線

趣侃紅樓456:捉襟見肘,賈璉挪用賈母古董,見利忘義,平兒教唆鳳姐抽成

鴛鴦來看王熙鳳,趕上賈璉回家,就問到“上年”賈母生日有個遊方和尚孝敬的一個臘油凍佛手的下落。

鴛鴦說賈母擺了幾天不喜歡,便送給王熙鳳了,如今可管她要不著。

王熙鳳說句話就要200兩銀子,把親情做成買賣,拼命撈錢沒有底線

平兒聽見後馬上跑出來說東西放在樓上,且已經派人告訴了外頭賬房,是他們忘了,如今又叨登出來。

平兒這話信不得。王熙鳳一定是私下將這件臘油凍佛手給藏起來,不告訴賈璉。曹雪芹在此借臘油凍佛手隱喻王熙鳳未來不得善終。

佛手有福壽之意,和尚送給賈母的壽禮,也是加持福壽的寓意。

賈母擺了幾天送給王熙鳳,有兩層含義:

一,幾天代表幾年,預示賈母即將壽終之意。

二,賈母將佛手送給王熙鳳,是希望她能身體康健,福壽綿長,是對孫子媳婦的關愛。

然而王熙鳳沒體會賈母的心意,反將臘油凍佛手當成一件“寶貝”私藏了。

她之所以沒告訴外頭賬房,是因為一旦和賬房說了,賈璉核賬時就會知道。如此一來佛手就變成家裡的財產,不是她自己的了。

賈母賜給王熙鳳佛手,是因為她身體不好,借和尚送的佛手給她祈福。

王熙鳳說句話就要200兩銀子,把親情做成買賣,拼命撈錢沒有底線

王熙鳳貪圖佛手價值,揹著賈璉藏了,屬實太過貪婪。也違背妻子三從四德。硬說也算“偷盜”。畢竟賈母沒說給她自己。

她與賈璉藏心眼,殊不知作為榮國府嫡長孫媳婦,她的福壽都來自賈璉給予她的地位。沒有賈璉支援,註定日後會被反噬

“一從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臘油凍佛手代表賈母對孫媳婦王熙鳳的最後關愛,也預示王熙鳳與賈璉的最終決裂是雙方都有責任。上文已經解讀,不多贅述。

這邊鴛鴦見無事就想回去,又被賈璉叫住,又罵小丫頭:

“怎麼不沏好茶來!快拿乾淨蓋碗,把昨兒進上的新茶沏一碗來。"

由於王熙鳳悍妒,賈璉房中只有平兒一個大丫頭,其餘都是小丫頭。豐兒開始也是小丫頭長大。“妒忌”又是王熙鳳的一個大問題。

至於小紅並不是伺候賈璉王熙鳳的丫頭,而是跟著鳳姐管家的執事丫頭,並不在賈璉名下。

賈璉叫給鴛鴦沏“進上”的貢茶,暗示有大事相求提前做鋪墊。也讓鴛鴦有個心理準備。

王熙鳳說句話就要200兩銀子,把親情做成買賣,拼命撈錢沒有底線

(第七十二回)果然賈璉隨後說道:“這兩日因老太太的千秋,所有的幾千兩銀子都使了。幾處房租地稅通在九月才得,這會子竟接不上。明兒又要送南安府裡的禮,又要預備娘娘的重陽節禮,還有幾家紅白大禮,至少還得三二千兩銀子用,一時難去支借。俗語說,`求人不如求己‘。說不得,姐姐擔個不是,暫且把老太太查不著的金銀傢伙偷著搬運出一箱子來,暫押千數兩銀子支騰過去。不上半年的光景,銀子來了,我就贖了交還,斷不能叫姐姐落不是。”

賈璉這番話也解釋了他為什麼突然問起臘油凍佛手。

賈家一應進出的物事都有賬本。賈母生日收到遊方和尚送的臘油凍佛手一個,就在禮單的賬目上掛著。

賈母將佛手送給王熙鳳,她就要派人通知賬房,從禮單上銷賬,入賬到賈璉房中。如此,東西的來龍去脈才清楚,否則真丟了或者哪裡去了說不清不行。

賈璉管家榮國府,趕上賈母壽慶支出大,一時間入不敷出。還有幾家的“大禮”必須要走。

他手裡沒錢只得惦記上家裡各房閒置不用的古董上,看能不能抵押挪出一筆錢,等九月或者年底房租地稅收入、各地田莊交上收益再贖回。

若論各房裡的東西,當然以賈母房中最多。賈母不管家也用不到那些不常用的東西。

之前她見薛寶釵房中雪洞一般認為不吉利,便吩咐鴛鴦拿出幾樣古董給佈置,都是她的收藏。

賈璉不敢去和賈母直說,更不可能讓王夫人想辦法。他是管家負責運營,就得自己解決。賈母是最好也最容易弄出大筆錢的人。

王熙鳳說句話就要200兩銀子,把親情做成買賣,拼命撈錢沒有底線

但要挪用賈母的東西,必然要透過鴛鴦。鴛鴦最清楚賈母的東西,鑰匙也在她的手裡。

另外,私運賈母東西也是“偷”,必須揹著賈母。要想最少人知道少不得鴛鴦幫忙。

賈璉叫住鴛鴦就為這件事。也應了賈母當初罵王夫人的話:

“你們原來都是哄我的!外頭孝敬,暗地裡盤算我。有好東西也來要,有好人也要,剩了這麼個毛丫頭,見我待他好了,你們自然氣不過,弄開了他,好擺弄我!”

賈家在賈元春省親後徹底被掏空家底。皇帝也沒有給賈家任何實際好處。賈家得不到實權就無法撈錢,虧空也無法填補。

當日林黛玉都說

“入的少出的多,若不儉省,必致後手不接”

,可見賈家情況之嚴峻。

如今一大家子寅吃卯糧,需要“冒支”都無處弄錢,已經徹底內囊盡了。

那年過年賈蓉對烏進孝說省親花費,雖然沒說具體多少。卻透露出花費巨大。如果不那麼花,就不至於如今這麼窮。

注意這是個伏線,馬上就有相關伏筆在後文展開,留待後面再說。

賈璉對家裡的情況最清楚,有事也得他來張羅。

王熙鳳管的是家裡人的吃喝拉撒是主內。賈璉才管著榮國府的運營和經營,是主外。

王熙鳳說句話就要200兩銀子,把親情做成買賣,拼命撈錢沒有底線

王熙鳳的實際權力很小,也是當日秦可卿託夢沒有下文的原因。王熙鳳意識到了,卻沒辦法執行。

閒言少敘,鴛鴦一聽就明白,這是讓她冒險當“小偷”。但她也沒斷然拒絕。這事對她來說不是大事,關鍵還看求她的是誰,以及她要如何辦。

賈璉見鴛鴦沒拒絕就知道有戲,便又恭維鴛鴦的魄力。說別人就是有也不敢,不如鴛鴦大氣胸懷,這種話當然當不得真,都是客氣罷了。

正巧小丫頭奉賈母命來找鴛鴦,她便回去了。而之所以留下一個活口,也是要與“臘油凍佛手”呼應出王熙鳳日後的悲劇做情節關聯。

王熙鳳這會早醒了,聽賈璉求鴛鴦“偷當”,便沒有出去。

鴛鴦不拒絕就是同意,只需要再確認下就行了。但這個話賈璉沒辦法再約鴛鴦續談,便讓王熙鳳去遞個話,玉成這件事。

王熙鳳卻說她可不做這種“偷盜”的事,出事的話沒得在賈母跟前丟了幾年的臉面。

王熙鳳如此說也是可笑,七出之條就有“偷盜出”“妒忌出”。她挪用公款月例銀子放印子錢就是偷盜,私藏臘油凍佛手也是“偷盜”,如今她又說不幹這事,真是諷刺。

(第七十二回)賈璉笑道:“好人,你若說定了,我謝你如何?”鳳姐笑道:“你說,謝我什麼?”賈璉笑道:“你說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平兒一旁笑道:“奶奶倒不要謝的。昨兒正說,要作一件什麼事,恰少一二百銀子使,不如借了來,奶奶拿一二百銀子,豈不兩全其美。”鳳姐笑道:“幸虧提起我來,就是這樣也罷。”賈璉笑道:“你們太也狠了。你們這會子別說一千兩的當頭,就是現銀子要三五千,只怕也難不倒。我不和你們借就罷了。這會子煩你說一句話,還要個利錢,真真了不得。”

平兒和王熙鳳心有靈犀,一聽說賈璉要謝,馬上暗示要抽成一二百兩,其實就是二百兩。

王熙鳳說句話就要200兩銀子,把親情做成買賣,拼命撈錢沒有底線

要知道這件事賈璉也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官中籌錢。典當賈母的東西弄一千兩銀子,王熙鳳抽成二百兩,日後賈璉就要挪用官中的錢想辦法把窟窿堵上,才能贖回東西。

其實真當了,是否贖回根本難說。王熙鳳就吃準這一點才會趁機勒索。

當初賈探春改革大觀園時,就講過買辦的問題那麼明顯,王熙鳳為什麼不處理?只因她自己不乾淨,管家問題多多,主要體現在貪婪無度上。

臘油凍佛手,賈母本意是給孫子媳婦的福壽寓意,她不告訴賈璉,還當成私人財物昧下。如此只有自己,沒有別人,註定有大問題。

以當時的社會倫理,女人離了丈夫又如何能作為?王熙鳳的福壽榮耀都來自賈璉,賈母給她的疼愛和支援也來自賈璉,這些她都不看,一味自私自利。

究其原因就在於王熙鳳心中有所倚仗,那麼,究竟誰給她的倚仗呢?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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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箋雅侃紅樓 插圖 |清代畫家孫溫《繪全本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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