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武則天大傳》第十七章 武皇后恩澤天下

公元670年,武皇后的母親榮國夫人去世,享年九十一歲,武皇后為她舉行了盛大而隆重的葬禮。

從乾封二年(公元667年)開始,高宗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久病不愈,太醫也束手無策。高宗和武皇后商議後讓太子李弘監國,這時候的李弘才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懂什麼是政治,所以皇權基本上掌握在武皇后的手裡,武皇后開始垂簾聽政,太子充其量只是一個傀儡。

唐高宗李治還在臥病當中,雖然常有大臣來看望,但都是一些場面工夫,朝廷大事紛紛倒戈相向,向武皇后稟告。

躺在床上的李治一邊咳嗽一邊問一旁的太監陳得祿道:“陳得祿,最近皇后在幹什麼?怎麼沒見她來朕這裡!”

陳得祿一籌莫展道:“陛下,你就快些好起來吧,現在大臣有事情都必須向天後請示,奴才是擔心久而久之,這天下人都不知還有陛下!”

“大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大逆不道!”高宗激動道。

陳得祿連忙跪下來,三拜九叩道:“陛下恕罪,老奴之言雖有些大逆不道但句句都是實話啊,奴才跟你這麼多年,難道陛下還在懷疑奴才的忠心嗎?!”

李治深感憂慮,道:“得祿,你起來吧,太子最近怎麼樣?!”

“恕老奴之言,太子雖然是儲君,負責監國,但實際上事事都是天后說了算!”陳得祿起身道。

李治甚為懊惱,道:“太子已經年滿十五歲,處理一般的朝政是沒有問題的,天后作為太子母后可以從旁協助,怎麼能事事都是天后說了算,天后她想幹什麼!要適當放權嘛!”

說到這裡,高宗寢宮外面出來了太監的聲音“太子到。”

太子李弘身著儲君的衣服,氣宇軒昂地來到了高宗的病榻前,跪拜作揖道:“兒臣拜見父皇!”

“弘兒平身。”高宗伸出手來。

李弘走了過去,緊緊地握住李治的手,詢問道:“父皇,你還好嗎?你要保重龍體啊!”

李治從床上坐了起來,陳得祿用枕頭給高宗靠著,高宗就那樣背靠著枕頭雙手捂著李弘的手道:“皇兒,父皇已經讓你監國,說說這些日子你的體會是什麼?”

李弘感慨道:“父皇,以前皇兒任性,以為當皇帝了就是九五之尊,人人都怕你,人人都敬畏你,可以呼風喚雨,要是人人都怕的皇帝那就是壞皇帝,兒臣這些日子最大的感悟就是做皇帝難,做好皇帝難上加難!”

“皇兒,中書省的百官奏摺都是你在批嗎?!”高宗問。

李弘道:“父皇,其實中書省遞上來的摺子都是丞相和大臣們批覆過的,送過來也無非是讓兒臣做決定,但在母后的眼裡,兒臣永遠只是個孩子,奏摺上百官所奏之事最終還是母后定奪!兒臣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傀儡!”

高宗一臉無奈地安慰道:“皇兒,你的母后是位才女,飽讀詩書,學貫古今,這些年來父皇也仰仗她的輔佐,才有今日的大唐盛世,所以你要多多向你的母后請教,對你是有好處的!你是她的兒子,她不會不盡心教你!”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

“你下去吧。”高宗睏乏地朝李弘揮了揮手。

李弘朝高宗拜了拜便離去了。

太子李弘剛離開不久,高宗在太監陳得祿的服侍下下了床,走出了大殿,大殿之外的百花又開了,再次迎來春天。蝴蝶在花間翩翩起舞,而蜜蜂則在花叢中來回的打轉,它們正忙著採蜜。高宗望著藍天白雲,伸了伸懶腰,疏鬆疏鬆筋骨,活動了雙臂,道:“朕好久沒有見到太陽了,看,百花競相鬥豔,多好的天兒啊!”

高宗正樂在其中,陳得祿便遠遠地望見武皇后朝這邊走來,陳得祿對俯下身子摘花的高宗道:“大家,天后來了!”

高宗直起身子朝四周尋量,武皇后帶著女官玉兒朝他走來。

武皇后來到高宗面前見禮道:“臣妾拜見陛下。”

女官玉兒也隨著武皇后一同參拜。

高宗深感詫異道:“天后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朕這裡了,今日有何事啊?”

武皇后將寫好的聖旨交到了高宗的手裡,道:“陛下,大唐開國不久,突厥又對我大唐虎視眈眈,民生凋敝,臣妾建議改革,具體哪些方便都寫在聖旨裡,陛下同意了就可以頒佈全國了!”

高宗看了看聖旨上面的內容,臉色有些難看,面對武皇后道:“媚娘,朕問你,在你的心裡你的丈夫朕,還有我們的孩子就一點也不重要嗎?對於你來說,這些朝廷大事才是你最上心的?!”

武皇后道:“陛下何出此言啊?臣妾做這些難道錯了嗎?!”武皇后深感委屈。

“你沒有錯,你為大唐做這些朕很高興,但是媚娘你難道忘了大唐的祖訓,後宮不能幹政,朕讓你打理朝政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如果你心裡還有朕,那這些日子你就不會不來看朕!”高宗振振有詞道。

武皇后流著淚,道:“陛下,你尚在病中,弘兒雖為監國太子,但年歲尚輕,朝廷之上的老臣們他玩不轉,臣妾是不忍心陛下操勞,臣妾作為妻子是在為陛下分憂啊,難道臣妾做錯了嗎?!”

見武皇后哭訴,高宗的心又軟了,他靠近武皇后,摸著武皇后的肩膀,道:“媚娘,太子李弘既然為監國太子,那就放手讓他去做吧,太子背後不是還有朕和你嗎?!這道聖旨上所請的民生改革朕很滿意,但太子遲早要君臨天下,不如就把它給太子吧,讓太子親自頒發,以示對天下百姓的恩典,這也是他日後鞏固皇權的保障!你認為呢?”

武皇后委屈道:“聽陛下的口氣,好像是臣妾這個當母親的在奪兒子的權!行吧,陛下怎麼說臣妾就怎麼依!聖旨陛下蓋完玉璽之後還是親自交給太子吧,臣妾告辭了!”

《女皇:武則天大傳》第十七章 武皇后恩澤天下

武皇后朝高宗拜了拜,便果斷離開。

高宗知道武皇后是生氣了,忙喊道:“媚娘!媚娘!你要明白朕的苦心!”

武皇后頭也沒有回,直接朝遠處走去,女官玉兒緊緊跟隨。

高宗將聖旨交到了陳得祿的手裡,道:“得祿,這道聖旨你讓司璽太監蓋上玉璽交到太子的手裡,讓太子明日朝會上當眾宣讀吧!”

“唯。”

陳得祿將聖旨捲起來塞進袖筒裡,便扶著高宗繼續朝園中深處走去。

宣政殿裡,一派威嚴。太子李弘端正於大殿之上,而武皇后則高在一旁。群臣持笏板叩拜,齊呼道:“天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太子向群臣伸手示意道,一派帝王架子。

群臣頓時深感詫異,紛紛左顧右盼。

武皇后低聲對太子李弘道:“弘兒,你現在是儲君,還不是天子,你怎麼能讓大臣們平身呢,這有違禮制啊!”

太子李弘方覺說錯了話,面對群臣尷尬道:“本宮是說讓諸位大臣都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謝天后娘娘。”群臣這才站了起來。

太子對身邊的小太監道:“唸吧。”

小太監上前一步,緩緩展開聖旨,道:“陛下有旨,眾臣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再次跪了下來。

小太監宣讀道:“皇帝詔曰:朕準太子李弘所請,頒佈恩旨,效仿高祖、太宗之恩德福澤黎民,一、勸農桑,薄賦徭;二、免除長安及其附近地方之徭役;三、息兵,以道德化天下;四、南北中尚禁浮巧;五、省功費力役;六、廣開言路;七、杜讒口;八、王公以下皆習《老子》;九、父在為母服齊衰(喪服)三年;十、上元前勳官已給告身者,無追核;十一、京官八品以上,增加俸祿;十二、百官任事久,材高位下者,得進階申滯。此十二條,旨下即行,欽此。”

“臣等接旨,謝陛下,謝太子殿下。”群臣站了起來。

武皇后道:“此乃太子所請,陛下恩准,太子大義,諸位大人日後定當盡心輔佐。”

“臣等肝腦塗地,在所不辭!”群臣異口同聲道。

宰相許敬宗持笏板站出來,朝武皇后和太子拜了拜,道:“老臣代天下臣民謝過陛下、娘娘、太子,恩旨一出,天下百姓必然對太子感激不盡。”

武皇后道:“這些場面上的話就不用再說了,眾臣沒事就退朝吧。”

武皇后站了起來,朝殿下走去,女官玉兒服侍著她,太子李弘也站了起來,面朝武皇后作揖,做出送行的樣子。

群臣也面朝武皇后作揖道:“臣等恭送天后娘娘。”

待武皇后走遠,太子李弘這才一屁股坐了下來,道:“退朝吧。”

“臣等告退。”群臣拜別。

此時,太子李弘心裡空空的,表面上是自己佔據了風頭,但是面對母親,還是感覺到失落。

其實,群臣心裡很清楚,這一定是高宗亦或是天后的意思,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能有如此見識,知道施以恩旨。

武皇后從高宗處回到立政殿以後,她的狀態不是特別好,心裡好像有事,她一直站在立政殿的窗戶口,窗戶大開,眺望遠方,她不斷地在思考,眼睛裡充滿著殺氣,旁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長安街頭,恩旨之上的內容作為皇榜貼出,男女老少的百姓正蜂擁而至城牆腳下的角落,他們個個翹首以觀看,紛紛對恩准上面的內容感到高興。

一個八十歲的老者,杵著柺杖,但眼睛不好使,再加上人牆的遮擋,他根本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譁然一片。待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人群中笑著走出來,老者連忙上前詢問,道:“小哥,不知有何新鮮事,你這般高興?”

“放皇榜了!太子請皇上將恩旨給咱老百姓,現在我們有活路了!我能不高興嘛!”年輕人道。

老者也激動地問道:“不知寫的什麼內容,老朽眼睛看不清,能否透露一二!”

年輕人道:“也罷,反正我現在也沒事,我就告訴你,皇榜第一條就是減免賦稅;第二條嘛,就是免除長安附近之徭役;第三……”

還沒有等年輕人說完,就被老者打斷道:“小哥,你不用再說了,有這兩條就夠了,我的小兒子終於可以回家了,不用再服徭役了!不用交稅,我家的土貨也能賣錢了!真的要感謝老天,要感謝皇上和太子對咱老百姓的體恤。”

說完,老者喜極而泣,朝著一個方向一瘸一拐地離開,步履蹣跚,讓人十分的憐憫。

年輕人搖了搖頭,不解道:“這老頭,真怪!我話還沒有講完,就迫不及待地要走!也難怪,有了皇榜上面的這些恩旨,以後咱家的日子也好過了!我快回家告訴娘去!”

年輕人也蹦蹦跳跳地離開。

太液池的蓮花開得正盛,火火紅紅,長安的天氣也火紅起來,熱的人焦躁不安。蜻蜓在蓮池裡飛來飛去,時不時停留在荷花的花蕾上。太液池的岸邊,是一處長亭,武皇后將鳳榻搬到了長亭裡,她躺在鳳榻上,衣著暴露,雪白的雙肩,兩座肉峰之間的乳溝清晰可見,大白腿也在薄紗之下若隱若現。她的身邊是兩名宮女在不斷地為她搖著扇子,並有一名宮女用冰塊在武皇后的鳳體上敷,那種涼爽的感覺讓她格外的愜意。

女官玉兒領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十幾歲的少女來到了武皇后的面前,此時的武皇后眼睛是閉著的,她在閉目養神。

“啟稟天后,太平公主來了!”玉兒奏道。

武皇后猛地睜開雙眼,眉開眼笑道:“哦,太平來了!”

太平公主深得武皇后和高宗皇帝的寵愛,沒有像其他公主那樣多禮,這可能是因為她是武皇后唯一的女兒。太平公主面容姣好,面板白皙,有點可愛,一副活潑的樣子,她迅速撲倒在了武皇后的大腿上,道:“母后,女兒來給你請安了!”

武皇后在宮女的侍候下,坐了起來,她摸了摸太平公主的頭,道:“月兒,最近讀書了沒有啊?”

“讀了,母后。”太平公主回答的十分麻利。

武皇后欣慰道:“都讀了哪些書啊?”

“《左傳》《史記》《三國志》《趙飛燕秘史》都看!”太平公主道。

武皇后十分詫異,問道:“你看聖賢之書很好,怎麼看起《趙飛燕秘史》這樣的書!?你難道不知道趙飛燕是什麼樣的人嗎?!”

太平公主道:“母后,其實月兒最佩服的女人就是漢後趙飛燕和劉宋山陰公主劉楚玉,這兩位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武皇后納悶道:“你佩服她們,只是因為她們美?!”

太平公主直起了身子,面對武皇后道:“母后,當然不是,月兒佩服她們的不僅是因為她們美,而且還把天下男子玩弄於鼓掌之中,人生苦短,夜夜笙歌,那才叫福氣呢!”

武皇后吃驚道:“你才十三歲,怎麼可以有這些想法?!女人是要嫁人的,女人的職責就是相夫教子!”

太平公主不以為然,道:“母后,人生苦短啊,跟一個男人過一輩子你不覺得委屈嗎?人為什麼要成親?難道不可以自由戀愛,然後同居嗎?!”

武皇后大吃一驚,感覺有些難為情,看了看周圍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在外面候著,本宮有事再叫你們!”

“唯。”奴婢告退。幾名宮女在女官玉兒的帶領下離開了。

武皇后道:“這下她們都走了,母后問你,你在哪裡學的這些?”

太平公主道:“母后,這些話是趙飛燕說的,劉楚玉也是這個意思!美貌不就是她們的引以為傲的籌碼嗎?!”

武皇后面紅耳赤道:“你要學好!自古以來女子就應該遵守三從四德、三綱五常,不成親,只同居,那不天下大亂嗎?!”

“母后,被男人強迫真的很舒服!”太平公主沾沾自喜道。

武皇后質疑的表情看著太平公主,問道:“月兒,你是不是試過?!”

“母后,有一件事情,月兒一直沒有告訴你,幾年前,月兒就被表哥賀蘭敏之強迫過,他拼命在女兒的身上亂摸,還將她那硬硬的、黑乎乎的東西頂進女兒的下體,雖然剛開始有點痛,但是真的很舒服!母后,月兒覺得那很快樂!簡直就是天上人間!”太平公主一連甜蜜地訴說。

武皇后大吃一驚,道:“有這事?你如何不稟告母后?!本宮一直以為他只是姦汙過太子妃,沒有想到,他還對你!氣死我了!”

“母后,你不要生氣嘛!我那表哥不是被你流放而死嗎?!人都死了,你還想怎麼樣?!”太平公主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武皇后的後背為她順氣。

武皇后道:“太平,你不能再這樣了!這事兒你不可以對任何人說起,這實在有失皇家體面!母后不能由你胡來!今日你的父皇要在紫宸殿接見外臣,並設宴邀請王公大臣及其家屬,你要是在宴會上看到心儀之人,就與本宮和父皇說,母后一定把你嫁出去!不然,你還得胡思亂想!”

“母后說了算。”太平公主不樂意地嘟著嘴。

傍晚時分,紫宸殿裡燈火通明,大殿內載歌載舞,群臣把酒言歡。唐高宗近日身體有了好轉,便出席了這次盛會。唐高宗端坐於大殿之上,武皇后坐在他的身邊,太子李弘坐在一側,太平公主緊挨著太子坐在一起。大殿兩邊坐著文武百官以及吐蕃、回紇、突厥、南詔等國的使臣,大殿的中央有一群著裝暴露的宮娥正在跳舞,她們的舞蹈火辣,伴著勾引性。群臣的眼睛都盯著舞女的肚皮和胸看,又或者是屁股,他們目不轉睛,一個個顯得色眯眯的樣子。一邊喝著酒,一邊欣賞美女,嘴裡還不斷地吆喝,尤其是突厥人,畢竟來自蠻荒之地。

高宗道:“朕往日朝政繁忙,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與臣下歡樂,來,朕敬你們一杯,大唐有今天,多虧你們了!”

高宗舉杯面朝諸位大臣,眾臣見高宗舉杯,連忙都端起酒杯,並站了起來,集體面向高宗,異口同聲道:“臣等不敢!臣等祝陛下萬壽無疆,祝大唐千秋萬歲。”

說罷,眾臣便先乾為敬。

高宗大笑,道:“好,好!”

便將一杯酒一飲而盡,高宗便伸出手來示意大臣們都坐下。

太平公主見舞女們跳的正歡,便有些迫不及待,站起來,面對二聖,道:“父皇、母后,兒臣跳舞不比她們差,兒臣想試試!”

高宗看了看武皇后,武皇后點了點頭,笑道:“難道月兒這麼高興,就讓她去跳吧,也讓這些外臣們看看咱天朝的公主是多麼的美!”

高宗笑道:“太平,就依你母后的,你上去跳吧!”

太平公主脫下了公主的外套,裡面穿著一件武官的衣服,雖說是武官的衣服,但穿在太平公主的身上是格外的美麗動人,這身材好的女子穿上男裝,多出了幾分英氣,格外的迷人。

高宗咧嘴一笑,道:“喲呵,看來今兒個是有備而來呀!”

武皇后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眾舞女行過禮後便一一退了下去。

英姿颯爽的太平公主帶著隨身寶劍就上了舞臺中央,她優雅地走上前去,展示她那優美的身姿,長髮飄飄,她揮舞著寶劍,姿勢讓人著迷,時而柔美,時而剛健,能看出她性格的多面性。不過,她的舞姿真的很美,迎來了在場的一大片掌聲。

最後便是運氣。

高宗笑道:“太平,父皇問你,你既做不了武官,為何換這身?!”

太平笑道:“父皇,你既不喜歡皇兒這樣穿,不如就將它賜給駙馬吧!”

高宗和武皇后當然明白太平公主話裡的意思,但是作為天朝公主,這樣公然要求嫁人,難免讓皇上和皇后有些尷尬。

滿朝文武以及外國王子誰不想迎娶二聖之女,四海之內誰能尊貴過唐高宗和武皇后,他們的獨女太平公主歷來受到天家獨寵,如果娶了她,保管能升官發財。這是很多達官貴族夢寐以求的事情。

紫宸殿裡頓時像炸了鍋,像極了買賣市場,群臣吵得沸沸揚揚,都在爭先恐後的向皇帝和皇后提親。在場的都是王公貴族,論任何一家的公子都配得上太平公主。

尤其是武皇后的一些親信眾臣許敬宗和御史中丞袁公瑜率先為自家的公子或者是孫子提親,但高宗和武皇后都不表態。因為,太平公主一直在對他們搖頭。

面對眾臣的提親,武皇后道:“兒女婚事雖向來聽從父母之命,但本宮和陛下歷來是尊重女兒自己的選擇!本宮平日最討厭的就是聯姻那一套!所以,還是讓公主自己選擇吧!”

群臣只好灰溜溜退下。

武皇后小聲和高宗商量了片刻,便對太平公主道:“月兒,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只有你自己知道,這樣吧,如果你喜歡誰,就把你身上的這套衣服送給他!”

太平公主道:“謝父皇、母后。”

太平公主將這套武官的衣服脫下來,走向群臣,群臣翹首以望,他們的焦點都在公主的身上。

太平公主朝一個長她幾歲的年輕人走去,這年輕人好像並沒有看她,所有人都在看公主,唯獨這個年輕人不看,他的樣子多出幾分英武,五官輪廓也比較耐看。太平公主不經意就將武官的衣服放在了那年輕人的懷裡,那年輕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臉的難為情,道:“這……這……這怎麼好?!”

那年輕人旁邊的城陽長公主立馬站了起來,面對二聖,誠惶誠恐道:“陛下、天后,犬子怎麼配的上公主!還請陛下和天后收回成命!”

高宗大笑,道:“皇妹,你與朕是親兄妹,薛紹是朕的親外甥,朕的女兒看上了你家的薛紹,那我們不是親上加親嗎?!只要兩個孩子高興,我們還是認了吧!”

群臣見此事一定,便沒了相爭的可能,於是便做了順水人情,群臣站起來,面對二聖作揖,異口同聲道:“臣等恭喜陛下、天后。”隨之轉身面對城陽長公主,作揖,群臣同聲道:“恭喜長公主殿下。”

太平公主直溜溜看著薛紹,而薛紹卻表現的有些害羞。城陽長公主也一臉的不情願,但是又要裝作高興。

武皇后笑道:“既然大事一定,擇日為兩個孩子舉行婚禮!太平是本宮唯一的女兒,婚禮一定要隆重!這事就交給禮部去辦,即日昭告天下。”

禮部尚書範履冰出列,道:“臣遵旨。”

高宗再次舉杯,笑道:“大家接著喝,接著跳,今夜不醉不歸!今夜不必恪守君臣之禮!”

百官回敬,紫宸殿裡立馬又熱鬧起來,宮廷裡的編鐘也格外的清脆悅耳。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