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臘梅 楊文斌

一株臘梅 楊文斌

一株臘梅

文/楊文斌

一年正月,我去一個朋友家玩。

遠遠地,迎面撲來一陣清香。那清香純淨疏淡,像是桂花香,又像是蘭花香。細想又都不像,因為春節前後,桂花早已開過,蘭花卻還要遲些日子才開。

一株臘梅 楊文斌

走到他家的場邊,我看見了一株臘梅。臘梅開得正旺,幾乎滿樹都是花。那花黃裡透綠,花瓣潤澤透明,像琥珀或玉石雕成的,很有點冰清玉潔的韻致。臘梅花開的時候,正預示著春天的到來。

到了朋友的家裡,我笑問,啥時候載了這株臘梅。美了春天,也香了自己。

“一年前載的,”他說,“一個朋友送的,帶回來栽在場邊,沒想到當年就開花了,這是第二年。”於是,我們再一次去看臘梅。

只見一根根臘梅枝,精神抖擻,直直地刺向冰冷的天空。光滑的枝丫上,開滿了一簇簇金黃。那是傲視群雄的花兒,那是喜迎新春的花兒。在雪花紛飛的季節,把一縷縷清香,灑遍每一個角落,灑進每一個人的心中。讓我們在冰天雪地裡,被堅韌頑強感動的不知西東。

幾年後的正月,我又去他家玩。遠遠地,我又聞到了臘梅的香味,但是更濃,更香。走近了,我發現那株臘梅更加粗壯,更加高大,幾乎比以前大了一倍。樹上密密麻麻,全是金黃的臘梅花。香氣鑽進我的鼻孔,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一陣風吹過,遠遠地飄到了十里八鄉。樹下是數不清的臘梅苗,兩旁栽滿了一尺多高的臘梅,一株株喜笑顏開,頑皮十足地看著滿臉敬佩的我。

一株臘梅 楊文斌

“臘梅的種子落下不久,就出苗了。我看著場邊有空地,就栽了一些,估計過不了幾年,它們也會開花。”朋友指著那些幼小的臘梅說。那些臘梅,弱弱小小,光光滑滑,直直的樹枝,有一種高傲,有一種倔強。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看著這麼多的小臘梅,我心中升起的何止是驚歎,更是佩服。是對臘梅頑強不屈精神的佩服,是對臘梅生機蓬勃生命力的佩服。短短几年時間,就由一株,繁衍成了幾十株。

那株最大的臘梅,已經一人多高了,站在最中間。滿樹上下,一簇簇,一朵朵臘梅花開得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就連樹根、樹梢,都開著花。濃郁的香氣,引來了一隻只翩翩起舞的蜜蜂。看著那些蜜蜂在花叢中流連忘返,我也希望自己變成一隻蜜蜂,將香甜的花蜜,吮吸的滿嘴都是。兩邊的小臘梅,好像一個個乖巧的孩子,聽話的站在母親的身邊,好像母親的手臂,守護著主人的家園,和母親一起裝扮春節,美化春天,香滿人間。

冬季的臘梅,是所有的花兒都比不上的。數九寒天,冬風凜冽,一切都藏進溫室的時候,臘梅悄無聲息的開放了。這是萬枝飄零我獨放的節奏,這是不畏嚴寒我獨醒的品質。天氣越冷,開放的越加奔放和豪邁。這種和雪花媲美的花兒,開在寒風呼嘯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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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叫梅子,秋季的時候,是綠色的,吃起來酸酸的,可以入藥,一直都不落。到了每年的春夏之際,就自己裂開,裡面的種子黑黑的,像豆角籽一樣,落到地面後,經過幾場雨水,就出苗了。”朋友告訴我。

看著樹上的梅子,我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摘了一些,我要把它們全種在我的場邊。我相信,幾年後我的場邊,也是一片金黃。

又一年正月,朋友在電話中告訴我,他家門前的臘梅全開了,房前屋後,到處都是臘梅的香味,整個村子,都瀰漫在臘梅的清香中。他還說,他準備在房子的周圍載滿臘梅,讓他家被臘梅層層包圍。他說這些的時候,我似乎已經看見一株株臘梅圍住了他,圍住了他的家,圍住了他幸福的生活。我似乎覺得一股濃濃的清香,順著他的聲音,順著話筒,傳了過來,鑽進了我的每一個毛孔,一直鑽進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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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我去了場邊,我發現一株株臘梅,昂首挺胸,意氣風發的站在春天的微風裡,站在一年的美好開端裡。

恍然間,我覺得,我也成了其中的一株。

【本文編輯:何本菊】

一株臘梅 楊文斌

【作者簡介】楊文斌,男,山陽縣十里鋪街道王莊小學教師。愛好寫作,有零星文字散見於《商洛日報》、《商洛教育》、《天竺山雜誌》等刊物上,有隻言片語出現在《雪蓮傳媒》、《和雅牧歌》、《新荷》等平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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