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功就是核心技法——著名書畫家駱飈課徒絮語(四三)

基本功就是核心技法——著名書畫家駱飈課徒絮語(四三)

基本功就是核心技法——著名書畫家駱飈課徒絮語(四三)

六三一宋朝,具有魏碑精神的作品估計已無立足之地。宋朝的黃伯思說:“後魏、北齊人書,洛陽故城多有遺刻,雖差遠古,然終不脫氈裘氣。文物從永嘉來,自北而南,故妙書皆在江左。”黃伯思是北宋晚期的書法家、書法理論家,曾修正了《淳化閣帖》中的不少錯誤。他的理論對後世影響極大,對魏碑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六三二氈裘氣,意遊牧民族的氣息。西晉滅亡後,北方為少數民族所佔。這些民族總體而言文化上比漢族落後。但是,文化相對落後的民族,可能保持了更多的人類天性。如果在藝術中吸收這種天性,不就是一種創新?當代仍有到民間採風之說。

六三三古代中國把少數民族當蠻夷,一直有華夷之辨,以天朝上國自居,對夷文化釆取一律否認的態度,拒絕向異族學習,也拒絕與異族的文化交流、融合。如果按照當代觀點,華夷關係屬於國際關係。魏碑發揚了漢文化的優勢,結合了遊牧民族的天性,走出了一條國際化的道路,是漢文化國際化的先驅。江左書法由北方轉移而來,緊抱漢家“君學”的破枕頭,固步自封,劃地為牢。

基本功就是核心技法——著名書畫家駱飈課徒絮語(四三)

六三四王羲之書法由叔父王廙啟蒙,後受教於衛夫人,成年後,渡江北上壯遊山川,遍訪名碑後,不禁感嘆:“少年時隨衛夫人學書法,徒廢日月爾!”“遂改本師,仍於眾碑學習焉。”

六三五王羲之訪過的名碑有李斯、曹喜、鍾爵、梁鵠、蔡邕、張昶諸家,都是“君學”的代表作,對於當時活躍在北方的書家的作品是否見過已不可考。但是,夏與參先生認為,王羲之曾對當時活躍在北方的書家的作品進行過認真研究。

六三六衛夫人師法鍾繇,授王羲之鐘繇之法。王羲之北上訪碑,一定釐清了鍾繇與史上名家的關係,也一定發現了書法的發展史是一部筆法的簡化史的事實,衛夫人已處於筆法簡化的頂端,書法按照既定道路慣性向前就是斷頭路,唯有更弦易轍才是新路。

六三七王羲之北上時期,北方處於後世所稱的五胡亂華的「十六國」早期時代,北魏遠未產生,代表北方書學最高成就的魏碑也未產生,但魏碑不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已產生了藝術成就高於《鄭文公下碑》、《張猛龍》之類的趨向“君學”的作品而被歷史的塵埃湮滅都有可能。東晉十六國時代,書法始分南派、北派。南派以鍾繇的“君學”為宗,北派因無“君學”傳人,天然的“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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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八“君學”的核心是筆法趨於一致。《蘭亭集序》筆法千變萬化神鬼莫測,與鍾繇的傳統不符,倒是與魏碑的筆法多有共同之處。魏碑比《蘭亭集序》後出,不排除魏碑書家學習王羲之的可能。而王羲之北上時所見當時書家筆法千變萬化,王羲之學而習之,化而用之,合情合理。夏與參先生說,王羲之曾向北派書家學習。言之有理。

六三九王羲之是具有國際視野的書法家。不同的民族,文化有差異,表現手法不同,但在藝術上的追求都是相同的,都以儲存、傳承、弘揚人類自由、率真的天性為目標。北派書風因“君學”的侵蝕較南派書風遲幾百年,承接秦漢“民學”舊範,風格多樣,往往表現出怪誕率真、自然隨意、古樸稚拙之風。

六四〇夏與參先生遍臨百家,每帖必臨至可亂真的水平,經常以集古字的方式進行創作,這是發揚米芾的書學精神。夏與參先生凡對所能見到的書法都進行認真研究,有一段時間專門臨寫女書,有王羲之一樣的廣闊視野。

六四一李斯以秦國大篆為基礎,參閱各國大篆,創制小篆,是史上最早具有國際視野的書家。但他是用國際視野統一文字,便於統治,不是為了光大書法藝術,因此,稱他為館閣體的開山鼻祖,名符其實。一個人有國際視野是一回事,取得什麼成就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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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二書法,應當具有歷史性、當代性、未來性和世界性。北派書法傳承秦漢“民學”風範,這是其歷史性;吸收了異族文化的優秀之處而創造出適合當時人民的審美趣味的書風,這是其當代性;優秀的漢文化基因與異族優秀文化基因的光輝結晶流芳百世,這就是其未來性;當時佔據中原的異族,與漢族書不同文,語言不通,屬於兩個不同的文化世界,書家們創造出為各民族喜愛的書風,這就是其世界性。

六四三歷史性,就是傳承。歷史是否都可傳承?當然,歷史都曾傳承存過,但歷史未必都有永遠傳承的理由。三寸金蓮在歷史上曾傳承了幾百年終究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三妻四妾傳承了幾千年。

六四四有的歷史是赤裸裸的暴力選擇的結果。男人的長辮子就是清廷“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恐怖政策的結果。因此,有的歷史不再傳承是支援這種歷史現象的暴力消亡的結果。男人的長辮子在清廷垮臺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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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五三寸金蓮、一夫多妻這樣的歷史在一定時期傳承,本質上也以暴力為後盾。“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皇帝不喜歡,三寸金蓮能普及?皇帝不搞三宮六院,天下男人敢三妻四妾?皇位何來?皇帝真的是天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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