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色的骷髏

那個好色的骷髏

等到粘土色的手變成了粘土

等到小小的眼瞼閉攏

充滿了粗礪的圍牆,塞滿了堡壘

等到所有的人都陷進他們的洞穴

於是就只剩下這高聳的精確的建築

By 聶魯達

衰草枯腸,青春易過

狩獵心靈最難,有時候古老

的煉丹爐裡,焚燒出充滿疲倦的

睡意,廢墟復原了年輕教堂的鐘聲

桃花源屬於夢幻山谷,瘋狂預感

著般若湖畔坐滿了垂釣者,我戴著

面具蔑視野獸瞳孔中的恐慌

欒樹已經落光了葉子,下一個

是金黃色的銀杏,每隻灰鳥

在藍天邊緣,振翅又單獨閃爍著

膨脹黯淡的慾望

魔法一場

我記得那些不在場的皮囊

魂不守舍過半,萬物復歸不了

甚至我在烤箱裡放進了幾個紅薯

依舊保持著對乳房的想象,有時包括

假設,無疑瞧見古怪的物事,一群狐狸

那麼遙遠,在黎明之前,子彈穿透了

愛情昂首闊步的痛苦,下午齷齪而悲傷

所有事情中最美好的白日夢,斷裂又碎成

罕有殺傷力的劍

仰望空蕩蕩的天空

冬天長著一張苦瓜臉,晴好曬被子

我再傾聽一會兒陽光燦爛

露出黑洞般沒牙的嘴,但身板

挺得筆直,菖蒲在眼裡繼續普魯士藍

樓下的貓像女人,突然迸發大笑

觀察天竺葵那綠色的唇,依舊苦澀

比多肉還要虛弱,世界這一瞬,沒有

確切時間,她們長髮飄飄,傾斜著

穿梭於死亡和黑暗

熱淚灼人

某個僥倖的愛愛,直達不了衷腸

彷彿悲傷的蝴蝶墜入了納博科夫的

圈套,我從昆明郵購的標本,明顯有著

亞馬遜河流掠奪者的印記,水獺吃掉了鱷魚

電鰻剛剛從瞌睡中清醒,不可理解的

生物鏈,你必須感動,奢華地躺在河面

扶搖,我屈服於月亮的妖媚,永恆只

在旁邊變得嫉妒,要保持肉體靈魂輪換

一片接著一片波浪,把我垃圾般地傾倒進

蔚藍忙碌的海洋

插圖 | 威德爾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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