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爾《園丁集》:獻給愛情和人生的歌,遠離世俗與生活的花園

泰戈爾《園丁集》:獻給愛情和人生的歌,遠離世俗與生活的花園印度偉大作家泰戈爾的《園丁集》,是詩人從自己孟加拉文的詩作中譯成英文的一部著名詩集,出版於一九一三年。這本散文詩集共收錄八十四首短詩,均無題。泰戈爾在這本詩集的“序言”中,很明確地告訴讀者:這是一本“關於愛情和人生的抒情詩”。在詩集的第一首詩中,作者以臣僕的身份向皇后請求:他決意放棄其他事物,“把我的劍與矛委棄在塵土之中”,不再“從事新的征伐”,顧意充當人類花園中的一名忠實的園丁,為愛情和人生而培植美麗的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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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詩集題名為《園丁集》的用意。讀這部詩集的時候,我們彷彿看到那被作者詩句化為春風般柔和鮮花般芬芳的愛情的美好形象,同時,也感到作者所歌頌的愛情,有如輕煙,飄忽不定,若隱若現,令人難以捉摸。讀這本詩集時,也使我們感受到詩人對人生探索的熱情,同時,又讓我們看到作者那種人生茫茫,世事無常的消極情緒。

泰戈爾《園丁集》:獻給愛情和人生的歌,遠離世俗與生活的花園

詩集中的大部分短詩,是歌頌愛情的抒情之作。詩人把他的詩句,作為一串串用鮮花編織而成的鮮豔的花環,獻給那些相親相愛,相思相念的情人們。既然是抒寫愛情的詩句,詩篇中不可避免地描述了愛戀,幽會,相思,追求,期待,新婚甚至離別等種種場景。但是,正如詩人自己所說的那樣:“我留神年輕而失散的心是否已經相聚,兩對渴慕的眼睛是否在祈求音樂來打破他們的沉默,替他們訴說衷情。”“編制他們熱情的歌”。(第2首)因此,在詩集中,不僅沒有俗不可耐的畫面,也沒有單調的枯燥的愛的場景,而是透過脈脈含情的明亮的眼光,使人心煩意亂的莞爾微笑以及叮哨作響的腳鐲的聲音,使讀者強烈地感受到那些墜入情網的人們各種細密的、精微的、瞬息萬變的感情和心理活動:有期待情人時的幻想,有失望時的痛苦,有相思的不安,有新婚的甜蜜。

泰戈爾《園丁集》:獻給愛情和人生的歌,遠離世俗與生活的花園

那些在愛情中生活的人們,有時歡樂,有時懊惱,有時沉醉,有時羞怯,有時直率,有時細膩,有時相對默默無語,有時情話源源不絕。總之,愛情生活中種種難以言喻和難以捕捉的情感,狀態和動作,都被作者化為美麗動人的形象,用散發著芬香和閃耀色彩的詩句,表達出來。作者的描繪,不止於形,而重於情,讀者不只是用眼睛和耳朵去觀察和傾聽,還要用自己的心靈去體驗和領會。心靈,才是愛情的真正的眼和耳。正如作者在詩集第二十四首詩中所表達的那樣:“聽你的將是我的心,不是我的耳朵”。因此,這本詩集,不只是給讀者一幅完美的畫面,而是表現了一種美好的詩的意境。

泰戈爾《園丁集》:獻給愛情和人生的歌,遠離世俗與生活的花園

在詩集中,泰戈爾用出神入化的詩句,再現了人們愛情世界的秘密,用意何在呢?這是值得我們探討的問題。有人說,泰戈爾的詩篇,反映了資產者的閒情逸致,表現了愛情至上的觀點。這一評價是不恰當的。在文藝領域內,“愛情”曾被稱為文藝創作的“永恆的主題”,不少中外著名作家,以愛情作為題材,寫出了許多膾灸人口、流傳千古的作品。這些創作中的愛情題材,大都賦有時代的內容。退一步說,即使只是寫男女單純的愛情吧,對真摯愛情的歌頌,也值得肯定,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也是人們的良好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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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本詩集中,泰戈爾對愛情的贊煩,是同對人生道路的探索聯絡在一起的。在第六十八首詩中,表現了詩人對人生的肯定。詩中寫道:“沒有一個人長生不老,沒有一件東西永久長存。”但不要說“人生是空虛的”,應該珍惜青春和生命。在第六十六首詩中,詩人說,即使是“人生的夕陽西落”,也不要悲仿,因為,“命運並沒有騙去了我的一切。”人們在短暫的一生中,仍然可以尋求歡樂和永生。詩人對人生的追求,對愛情的嚮往,並不是尋求個人小天地的安寧,而是著眼於自己的民族和人民。在第三十七首詩中,詩人宣稱:“我的心是獻給許多人的。”在第七十三首詩中,抒寫了詩人同貧窮的祖國母親血肉相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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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並不認為泰戈爾是完美無缺的詩人,生活在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之間的泰戈爾,不可避免地具有時代、環境和階級的侷限。如同在《吉檀迎利》、《新月集》中那樣,在《園丁集》中,泰戈爾也表現了一種在“無望的希望”中追求和幻滅的無可奈何的情緒。他時刻害伯愛會“不辭而別”。(第43首)在人生的道路上,常常感到事與願違:“我求索我得不到的,我得到了我不求索的。”(第15首)他時時表現前途茫茫,世事無常的情緒。在第四十九首詩中,他寫道:“我竭力要捉住美;美卻躲開了我,只留下肉體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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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在何處?他既不認識求美之路,也缺乏追求美的飛翔的翅膀。在第六十六首詩中,他借一個流浪漢的瘋子同點金石的故事,反映了見寶不識寶,得而復失的心情。這個流浪漢把探索作為他的生命,然而他不認識點金石,甚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點金石,什麼時候又丟掉了它。當他求索失去的點金石而如願時,卻已精疲力竭,彎腰曲背,心灰意懶,象一根被連根撥起的樹木了。泰戈爾《園丁集》:獻給愛情和人生的歌,遠離世俗與生活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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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對自己這種如夕陽西沉,茫然無知的處境是知道的,他明白這是自己造成的。在第七十二首詩中,他承認:“我連日辛苦,造了一個廟宇。這廟沒有門沒有窗,牆是用巨石密密地砌成的。”他的目的是要躲避整個世界。不幸的是卻把自己同村落,人群隔開了,猶如一間囚室,因此,他盼著雷延,以便讓黑夜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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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詩集出版到現在只有六十八年,我們不能預言滿百年時的讀者會有何評價。在詩人誕生整整一百二十年和逝世整整四十年的今天,作為泰戈爾所熱愛的中國的讀者,我們讀這本詩集時,心頭的歡樂多於悲傷,泰戈爾所精心培植的這束鮮花,將永不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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