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筆 尖 滑 動·幽 幽·情 思 流 淌

本期圖片攝影:網路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文:梅子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怎麼剛剛學會懂事就老了

怎麼剛剛學會明白就老了

怎麼剛剛學會包容就老了

……

◆◆◆

總覺得自己是不會老的,心裡似乎還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孩:

彷彿昨天還在眼前,自己還是那個留著齊耳短髮的女孩,剛剛還在唸著書;似乎還在嫁人,生小孩;

一轉眼,一轉身,卻發現自己,老了。怎麼一晃就老了?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記憶,真是個好東西。

手上的照片已斑斑泛黃,那角兒已微微卷起;那些事,那些人,只有你願意,只要你不忍棄之,它永遠嶄新如初。

那時,天藍藍,水清清,雲悠悠。

我懷念的是校園裡方方正正的古戲臺,那滿滿一地的開了黃花的小菜兒,還有那蚱蜢,蚯蚓;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我們還是手拉著手一起去上學;我懷念的是一起歡笑,一塊作夢;

小時候,我們總喜歡比早到。冬季月光亮,半夜起來去上學,記得有一次去得太早,校門沒開,在月光下,我發現有人居然比我還早。

我們跺著腳兒,把地踩得咚咚響;不停地搓搓手,然後放到嘴邊,呵呵氣。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那時,許多小夥伴是走路來的。

長長的路,一條狹長幽小的田埂路。一年四季,總有那看不完的畫面:

春天時,花兒叢叢,香氣溢鼻;夏天時,兩邊總是黃黃的稻浪,蛙鳴聲聲;秋天時,小路兩邊已是碩果累累:桔子黃了,棗紅了;而冬天則更好了——

兒時的冬天,總下雪。雪一片一片輕輕飄下來:樹白了,發白了,連睫毛也白了。

雪在太陽的映照下,閃起一片微光。天似乎更亮了。一路上,我們在狂奔,在追趕;抓起一把雪團,使勁捏成一團,用力扔去;“啪”,剛好,扔在小夥伴的臉上,臉開了花。

我笑了;他也笑了;大夥兒全都笑了;不知誰叫了一聲:“不好,要遲到了……”

我們這才如夢初醒,撒腿就跑……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到學校時,鈴聲已響過大半了。老師讓站在門口,女孩子總是低著頭,紅著臉訕訕地站著;而男孩子雖低著頭,卻趁老師不注意瞬間,時不時抬起頭,做著鬼臉,或偷偷笑著。

那條漫漫田埂路上,我們上學,放學,我們笑著,鬧著:

我們把書包當沙包,拋來拋去;也有人溜進地裡挖過蕃薯,偷過西瓜。

看瓜的人發現了;我們在前面拼命跑,他在後邊“哼哧哼哧”追著。我們跑出很遠,聽他在背後喊著:“小子,你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遠遠望去,他蹲在那兒,大口大口喘著氣兒……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放學了,沒等鈴聲響完,我們一窩蜂似簇擁而出。肩並肩,手挽手,揹著書包回家去。

我們總去鄰居家看電視。那時,電視機長著天線兒,有時訊號不好,還得去外面搖晃下天線杆兒。

“有了,有了……”當密密碼碼雪花點兒消失時,我們總情不自禁歡呼起來。

在那個年代,電視陪伴了我們。金庸,瓊瑤筆下的故事,一個個浸潤了我們的童年,淚水和歡笑透亮了記憶。

在那兒,我們明白了什麼是江湖,什麼是英雄:有一種渲染是悄無聲息,默默流動,悄悄滋潤。

嬌小玲瓏,調皮可愛的黃蓉,一笑露出了兩顆兔子板牙,耳邊似乎聽她在說:

靖哥哥,我死以後,有三準三不準。我準你娶華箏,不許你娶別的女人,因為華箏是真心對你,你若娶了別的女人,我怕她會騙你。我準你為我立一個墳祭拜我,但不准你帶華箏一起來祭拜我,因為我始終還是個小氣鬼!我死後,我準你為我傷心一段時間,但不準意志消沉。

有時候,我們懷念人,其實也是在緬懷我們自己的心中的那份青春拓影,而後一次又一次去追尋……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人總是這樣,總不會發現自己老了;在悄悄發現別人老了,才知道原來歲月已肆無忌憚偷走了我們的流金歲月。

而有一天,我發現他們老了。那天,我回老家了,看到了我的老同學,十多年沒見,一見恍若隔世。

他的眼角出現道道濃濃淡淡皺紋。他笑著,指著我:“嘿,你咋長瘦了。”我也笑著,戳了他圓圓肥肥大肚子:“你現在怎麼長這麼胖了。”

我們相互看看,笑了。

不知道何時鬢角已染霜;

不知道何時顏容已滄桑……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什麼時候,父親已不再像一座山;

又不知何時,母親開始記不起東西了;

而我的女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超過了我的肩膀。

終於,有一天發現,時光匆匆,歲月如逝。再回首去,回憶已隔阻成兩邊。

“歲月到了這個點,

青春的印記愈加刻骨銘心。”

我孤獨地站在山頂,望著來時的路,一幕幕重現,宛如一部部電影一樣,滾動著,放映著;一次又一次重複著記憶的軌跡。

手裡拿著泛黃的相片,我這才明白,青春已過,一切不再。

這也許就是生命。

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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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梅子。走心的,隨心的,隨性的梅子。

寫走心的,隨心的,真心的文章。

走漫漫人生路,品醇醇人生酒,

願看透人間滄桑情,寫盡世間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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