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秋:不會講笑話就會死去!

一日三秋:不會講笑話就會死去!

圖:沈郎

劉震雲的寫作,基本上都是以延津為宇宙中心,開始闡述的。延津這個地方,在劉震雲的筆下,成了一個完整的宇宙體系,劉震雲不厭其煩地描述著關於延津的喜與悲,愛與仇,描述了幾代延津人的悲歡離合。

有些時候,看劉震雲的書,忽然就生出去延津看一看的念頭,但轉念一想,知道去了也是失望大於希望,畢竟文字裡的延津和現實裡的延津是兩碼事。記得少年時候,畫民牆廣告曾去過延津、長垣等地,但時間太久了,沒有任何印象,像沒有去過一樣。所以,有機會還是要到延津去看一看,領略一下劉震雲筆下的延津風情。

去年,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見到了劉震雲,他領著我去他家裡去,但路上就走散了。夢裡的場景應該是在孟津,劉震雲個子不太高,穿了一件四個兜的幹部服,一臉很嚴肅的樣子。在夢裡我和劉震雲很熟,我叫他叔,我們之間有談話和交流。

其實,在生活中我是沒有見過劉震雲的。做這個夢的時候,也沒有看劉震雲什麼書,也不知為什麼做了一個這樣奇怪的夢。我不是唯心主義者,我更不會醒來後找人圓夢,或者拿著手機找周公解夢,看看吉凶如何。我很平淡,認為也正常,自己喜歡看劉震雲的書,看了劉震雲的書,雖然沒有見過他的真身,在夢裡見上一面,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平時做夢大多醒來就忘了,但那個夢卻記得很清楚,醒來的時候,我還專門把這個夢記錄下來,沒什麼意思,就是完全是記錄這個夢而已。現在把這篇文章翻出,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此謂物化: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

《一日三秋》這本劉震雲的新著,還是寫的延津宇宙的事,讀了一遍,覺得和他以前寫的《一句頂一萬句》很像,這兩本書的書名錶達的意思也大致相同。所不同的是,《一日三秋》裡面加上了魔幻主義色彩,有些鬼啊、神啊的都在裡面,和真實的人對話,弄得文字亦真亦幻,情節也難辨真假。

小說裡有個貫穿全書的花二孃,花二孃在延津3000年,每每出現在人的夢境裡,向人索要笑話,如果把花二孃逗笑了,這人不會死;反之,就會被花二孃拉去喝胡辣湯,然後就壓死了。幾千年來,延津人都是這樣死的。

花二孃的故事聽起來很荒誕,應該是一種隱喻。劉震雲是透過這種形式告訴人們,必須要有幽默感,沒有幽默感是很危險的事情,關鍵時候是會喪命的。最起碼,延津人要會說笑話,如果不會說笑話的話,肯定是活不下去的。生活哪怕再苦,總得有笑話,要靠幽默來消解人生的苦難,這就是花二孃存在的意義。

拋去裡面魔幻主義的色彩,小說其實是說了兩代人的遭遇,詳細描寫了當初長傑為什麼出延津,又描述了明亮為什麼回延津,這一出一回之間,帶出了許多故事的細節。長傑和櫻桃的婚姻,外人看是幸福美滿的一對,其實早就處在了“沒勁”的狀態,正是這種沒勁的狀態下,櫻桃才因為一把韭菜的老與嫩的問題,懸樑自盡,撒手人寰。櫻桃死後,長傑帶著幼子明亮逃難似的去了武漢,在武漢定居,又重新娶妻,在武漢度過了一生。

但明亮自己一人又回到了延津,堅強地生活,並學了一手滷豬蹄的本事。後來因為妻子馬小萌的醜事,無奈也出了延津,在西安落腳,最後成了一個有錢的豬蹄連鎖店老闆。

劉震雲善於描寫底層小人物,除了對主人公明亮的描寫外,其他幾個角色老朱、李延生、孫二貨等,都描寫得非常精彩。尤其是瞎眼的老朱算命、摸骨、通靈、直播等描寫,更是讓人開啟眼界。中國傳統文化裡的玄學,有些是用科學解釋不清楚的,我們在民間也曾聽過、見過類似的高人,大抵也是屬於這種情況。

我以前在談劉震雲作品時候,說他屬於蔫壞,屬於冷幽默。《一日三秋》裡,馬小萌對明亮說,我和很多男人睡過覺,但有一半男人都沒幹過那事。明亮問那是為什麼?

馬小萌說,男人一半都是陽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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