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壯奔放的柏遼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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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托·柏遼茲是法國浪漫主義的開創者,他的音樂和一生的愛情故事是浪漫主義最好的註腳。

雄壯奔放的柏遼茲

儘管法國對這位本國的大師總是保持著又愛又恨的關係,但柏遼茲的偉大在全世界其他各地都已得到公認。

現在,對他的陳舊反對意見也逐漸消失,指揮和樂隊終於知道如何正確地演奏他的音樂,或輝煌嘹亮,或真正寧靜,或嚴謹純粹,或詩情畫意。

在柏遼茲去世已百年之時,他的真正特點:仍被他那典型的浪漫主義藝術家的形象掩蓋著。

他的總譜豐滿華麗,今天固然已不再令人驚奇,但當年他是走在歷史前面的,因而轉移了一般人甚至他的崇拜者和議論者的評論見解,使他們不去注意他的旋律的典雅純正,以及他製造戲劇性對比時的那種貝多芬式的宏偉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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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史上的浪漫時期是從1820年到1900年,這個時期的特徵是注重主觀、崇尚理想,打破一切傳統形式,以豪放的個人情緒為主,並且強調情感表達的自由。

雖然如此,這個時期的作曲家仍秉持著古典時期的音樂形式,因為浪漫時期特有的情緒與張力,在莫扎特和貝多芬的作品中均可看到,而從浪漫時期所喜愛的富有表情的歌曲式旋律中,也能感覺出它是從古典的風格延伸而來的。

具體地說,我們可以從浪漫時期重要的音樂家,如舒伯特、柏遼茲、門德爾松、肖邦、舒曼、李斯特、瓦格納、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等人的作品中得到印證。

雄壯奔放的柏遼茲

提到浪漫樂派,我們通常都會直接想到“德國浪漫樂派”,而極少人會聯想到“法國浪漫樂派”。在“德國浪漫樂派”中,自貝多芬從古典樂派跨越到浪漫樂派,經由舒伯特、舒曼、門德爾松,再由勃拉姆斯、瓦格納乃至馬勒,如此自然傳承形成一條壯麗巨流的現象,並沒有同樣地出現於法國。

倘若“法國浪漫樂派”這個說法也能夠成立的話,那麼它的開山之祖應該是指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柏遼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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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大革命前後,活躍於巴黎的幾乎都是法國以外的外籍音樂家,如義大利的羅西尼和凱魯比尼,德國的邁耶貝爾和格魯克等,而且這些外來的音樂家都高踞當時巴黎音樂界的主導地位。

在這種外來客當家的時期裡,法國本國適時產生了一位偉大的作曲家,他就是法國音

樂的救世主,幻想大師柏遼茲。

柏遼茲從小生長在一個不安定的時局裡,當時由於法國大革命的強大沖擊,導致了宗教分裂與無神論的興起,柏遼茲的父親正是一位信奉無神論的外科醫生,母親是一位非常虔誠的天主教徒,對兒子的宗教生活極為關心,但柏遼茲卻是一個極不容易管教的孩子,7歲時脫離教堂放棄宗教信仰,叛逆的個性自幼已顯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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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豐富的柏遼茲從小愛好文學,並且深受文學薰陶,其心靈中充滿了藝術情感,雖然父親一心希望他能繼承自己的事業,但是由於柏遼茲對音樂的興趣遠超過醫學,經過長期與父母抗爭,終於在1826年不顧雙親停止生活費的脅迫以及音樂學院院長凱魯比尼的阻撓,毅然從醫學院輟學,成為音樂學院的學生,從此踏上音樂的坎坷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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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遼茲的一生,可以說是在“戰鬥”中度過的,因為他長年身處於富有天主教信仰與貴族氣質的法國樂壇,而這種環境不可能預設像他這樣的怪人存在。

法國大革命後,國內雖瀰漫著革新的氣象,但是樂壇仍然在保守派的控制之下,因此每一個突出的人物都有可能是柏遼茲的勁敵。關於這一點,我們可以從他的回憶錄中,從他針對法國樂壇的嚴厲批評與指責中得到證明。

雄壯奔放的柏遼茲

柏遼茲是一位忠實的浪漫主義追求者,這種追求浪漫主義的執著態度與毅力也轉變成他苦戰的幻想根源,但是終其一生,法國對他的作品不僅未曾關心,甚至帶有敵意;反而是德國人認同他偉大的獨創性,並加以讚揚,因此柏遼茲在國內並未嚐到勝利的果實,卻在國外屢放光芒。真所謂牆內開花,牆外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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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柏遼茲在本國樂壇的發展極為不順,但是他對浪漫主義的執著,加上豐富的原創力和想像力,使他在其創作高峰期裡完成了《幻想》交響曲這部鉅作,也因此使法國的浪漫主義音樂得以萌芽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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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繼承柏遼茲的法國作曲家雖然沒有像他那樣富於革命性,但卻促使了法國特有的《愛情場面》樂章等,充滿優美色彩感的音樂,特別是法國大歌劇《羅密歐和朱麗葉》的產生。

柏遼茲晚年在法國樂壇漸漸得到應有的尊敬,但在生活方面卻仍然極為不順利,不過,他還是以所剩餘的狂熱寄託在童年時代心目中的愛戀偶像埃斯特爾身上,他們雖然在里昂再度相見,但由於埃斯特爾的拒絕,柏遼茲少年時期痴狂的幻想終於在年老時徹底幻滅。

柏遼茲受到貝多芬主題中心觀念的影響,獨創標題音樂的固定樂思,並從帕格尼尼超人的演奏技巧中探求其運用於管絃樂的可能性,進而以標題音樂的固定觀念創立固定樂思的手法,並運用於交響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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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類固定樂思後來發展為瓦格納的“主導動機”,而“主導動機”的色彩性管絃樂法,經由瓦格納的《近代配器法與管絃樂法原理》, 對後世產生了直接而深遠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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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可以說,法國音樂自呂利、庫普蘭以及拉摩以來,經過了一個世紀,才出現柏遼茲。柏遼茲極為成功地把標題巧妙地注入音樂之中,使法國浪漫主義音樂一舉形成,其後由弗朗克、德彪西、福雷與聖-桑人等延續下來,在這樣的傳承交替中,我們可以肯定,柏遼茲對於法國浪漫樂派實在太重要了:由此奠定本國樂派的歷史地位。

儘管柏遼茲的成就如此非凡,地位如此重要,但是有關他的傳記書籍並不像貝多芬、莫扎特或是柴可夫斯基等其他音樂家那麼豐富,對於有興趣研究柏遼茲的人士來說,實在是不方便;現在,世界許多出版社投下巨資,有系統地出版偉大的西方音樂家傳記叢書,很慶幸這裡麵包括了柏遼茲,這項明智之舉將帶給所有愛樂者及其有興趣研究柏遼茲的人士以極大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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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時期,人們提到柏遼茲的音樂總是說他輝煌嘹亮,如今人們認識到柏遼茲也寫過大量寧靜的音樂,甚至某些被認為是最宏偉的音樂,也是因為含蓄而取得令人難忘的效果,浪漫主義的熱情並沒有削弱其作品的古典主義的嚴謹和純正。

雄壯奔放的柏遼茲

作為優秀配器大師和19世紀噴薄激情的闡釋者,他的音樂帶有那個時期的系統性、複雜性、藝術性。除非指揮和演奏者掌握好音樂的分句、變幻無常的節奏、細膩的配器,以及即使在最活躍的作品中也潛藏著充滿激情的悲愴,理解其情感極其充沛的自然流淌,輝煌而驕矜,卻不失優雅細膩與見解獨到,火花四濺而蕩氣迴腸。否則很難說對他的音樂是理解深刻和完整充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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