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她在綠蔭小區被陌生男子殺害,只因他說了一句話,她哭了

01

綠蔭小區出了命案,說是一個女人被人殺了。

新聞上看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劉芸停下手裡磕著的瓜子,莫名地心慌起來。

是的,出命案的那天晚上,劉芸去過綠蔭小區,在出事的單元口,她還撞到了一個人。當時劉芸覺得深夜有人出來挺奇怪的,還扭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人停都沒停,急匆匆走了。

現在回想,那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而劉芸深夜不回家,跑去綠蔭小區,也是有說不出口的原因。

劉芸是護士,那天晚上她值前夜班,交接班結束已經過了零點,剛出門診樓,掐著點兒一樣,程雲海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約她見個面。

劉芸稍稍猶豫了一下,說了個地址,讓程雲海開車先過去,等她匯合。

那個地址,就是綠蔭小區。

天寒地凍,又害怕撞見熟人,劉芸把羽絨服帽子扣在頭上,包裹得嚴嚴實實。

衣服厚,人也笨拙。所以,那個人撞到她的時候,差點把她手裡提著的烤串撞掉地上。

那人同樣捂得嚴嚴實實,說了句對不起,頭也不回地走了。從聲音上聽,應該是個年輕人。

時間,地點,都完全吻合,要不要告訴警/察?劉芸陷入兩難。

不說,等於知情不報,放任兇手逍遙法外。說了,自己深夜約會別的男人,怎麼解釋得清?名聲、家庭、臉面,全都不保。

老公許勤從書房出來,見劉芸發呆,問了一聲:困了啊?困就去睡吧,別熬夜了。

劉芸嚇了一跳,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起身進了臥室。

深夜,她在綠蔭小區被陌生男子殺害,只因他說了一句話,她哭了

02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天剛矇矇亮,劉芸就起床了。她一邊嘟囔著腰痠背疼,一邊穿運動服,還問許勤要不要一起出去跑兩圈兒。許勤眼睛都沒睜,哼了一聲,翻個身兒又睡過去了。

劉芸強壓住內心的焦躁,若無其事洗漱。見許勤睡得死,她輕手輕腳走到門口,一帶上門,立馬一溜小跑。一邊跑,她一邊打電話跟程雲海說這件事。

程雲海像是沒睡醒的樣子,心不在焉的,只是叫她不要疑神疑鬼,說不會有那麼巧,罪犯都狡猾得狠,哪兒那麼容易就叫她遇上,別自己嚇自己。

劉芸嘴上答應著,心裡依然莫名其妙地不安。

她不安,是有原因的。

除了程雲海不能見光之外,還有個原因,就是綠蔭小區的房子,是劉芸悄悄買下的,連許勤都不知道。

深夜,她在綠蔭小區被陌生男子殺害,只因他說了一句話,她哭了

03

劉芸跟許勤的婚姻,已經是死水微瀾狀態。

許勤的工作單位不錯,工作輕鬆,外表文質彬彬,卻超級愛打麻將。為此,兩人一直爭吵,吵到最後劉芸放棄了,只是更緊地看護著錢包,護好自己最後的退路。

目前他們住的房子,是許勤單位的集資房,肯定要留給許勤。劉芸悄悄在綠蔭小區買房子,是想著辦了離婚手續,就可以馬上搬走入住,不至於事到臨頭,連個落腳處都沒有。

兩個人商量好,等兒子高考後,他們就去辦離婚手續。

眼看著再有兩個月,兒子就要參加高考,就這一點空檔,程雲海出現了。

程雲海和劉芸是高中同學,他大學畢業後留在省城發展,這次回到家鄉,他是來歷練的。同學聚會後,兩人的聯絡就多了些。

程雲海說他離婚了,頻頻約劉芸吃飯,但也僅限於吃飯聊天,說白了,就是中年人的一點小曖昧。能不能往前走一步,劉芸心裡也沒底。

畢竟,程雲海有風度有事業,這次歷練之後再回省城,免不了又要升職,有/權/又/有/錢的鑽石王老五,小姑娘們還不得上趕著倒貼?再看看自己,一把年紀了,還有個即將讀大學的兒子,從哪兒看都不佔優勢。

但是,這麼優秀的男人頻頻向自己拋橄欖枝,劉芸難免也會心動。

所以,那天晚上跟程雲海去綠蔭小區約會,兩人心裡都明白,深夜見面會發生些什麼。

只是事不湊巧,劉芸提上去的烤串還沒有吃完,程雲海就被他母親的電話招回去了,說是心絞痛發作,要送醫院急診。

深夜,她在綠蔭小區被陌生男子殺害,只因他說了一句話,她哭了

04

警/察到底還是找到了醫院。劉芸心驚肉跳,白大褂衣兜裡的兩隻手,緊緊握著。

見/警/察只是詢問綠蔭小區的房子,劉芸鬆了一口氣,她不想惹麻煩,說最近沒有回去過。

警/察告訴劉芸,鄰居也說他們家沒有入住,所以,他們今天過來只是例行詢問。畢竟,案發現場就在劉芸家樓上,總是要來了解一下情況的。

劉芸看著兩位警/官風塵僕僕的樣子,本來撒謊就有些心虛,現在又有些內疚。

如果她說了那天去過,跟程雲海見面的事情就要抖落出來。雖然他們什麼也沒做,但是,以約會的形式深夜見面,怎麼能說得清楚?何況,自己也沒看見那個人的正面,人家也未必就是兇手。

劉芸一邊心存著僥倖,一邊密切關注著這個案子。

綠蔭小區的的鄰居們,拉了一個微信群,相約著要去找物業,說是物業不盡責,讓單元樓裡出了命案,這樣的房子出售,要比其他單元掉價好多。有的罵罵咧咧、有的直呼倒黴、有的義憤填膺。

劉芸在群裡沒有出聲,那個男人的影子,在她腦海裡沉沉浮浮。對於自己的隱瞞,她的罪惡感越來越重,短短几天,她一下子瘦了好多。

因為許勤不知道房子的事,這個心結劉芸不能對他說,她就又跟程雲海提了幾次,程雲海還是那個意思,不要自找麻煩。

劉芸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無論如何,一定要跟程雲海當面說。

深夜,她在綠蔭小區被陌生男子殺害,只因他說了一句話,她哭了

05

約好了跟程雲海見面的時間地點,劉芸心裡稍微踏實了點。

吃過晚飯,看劉芸要出門。許勤說,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

兒子也說,不舒服就看醫生,別天天在醫院上班,倒把自己的病耽誤了。

看著父子倆發自內心的關切,劉芸有些內疚,但她還是換了運動鞋出門了,只說是出去走走就好。

在僻靜幽雅的茶餐廳,劉芸一臉憔悴心事重重,程雲海卻很平靜。

程雲海知道劉芸在焦慮什麼,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問,還貼心地給劉芸夾菜,顧左右而言他,說起同學的一些事情。期間他還假裝關心,握了劉芸的手,劉芸沒有拒絕。

最後要走了,劉芸還是忍不住,又提起綠蔭小區的事情,喋喋不休地說自己撒謊後的緊張、害怕、內疚和負罪感。

程雲海開始還安慰幾句,後來就只是靜靜地聽著,他臉色漸漸不耐煩了,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說?說那個人是我們在那裡約會遇到的?”。

劉芸也懵了一下,是啊,怎麼說呢?

“就實話實說,成嗎?反正我們什麼也沒有做。”劉芸說。

“我在那裡等你,你跟誰說得清?誰會相信你?你傻不傻啊?”程雲海的語氣裡已經帶著譏諷。

“可是,萬一那人就是兇手,不說出來,我的良心過不去。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我上次去搞衛生吧,還跟那女人打過招呼……”劉芸帶著滿滿糾結地說道。

“劉芸,你自己想想,第一,你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第二,警/察來找你的時候,你說什麼也不知道。現在改口,不僅對破案沒有幫助,還會搭上你的名聲,到時候他們說你包庇,你怎麼辦?”

程雲海說教起來頭頭是道,劉芸無話可說了。

深夜,她在綠蔭小區被陌生男子殺害,只因他說了一句話,她哭了

06

劉芸一進家門,許勤就殷勤地過來拿包拿鞋。

看著劉芸奇怪的眼神,許勤撓了撓頭:“這幾天你的臉色太差,剛才兒子批評我不關心你。我想了想,確實是我做得不好,老婆大人見諒哈。”

劉芸收回眼神,說了句沒事兒,不怪你,就進了衛生間洗漱。

床上的電熱毯早已經被許勤開啟,被窩暖烘烘的,劉芸卻有些想哭。

程雲海的意思她明白,他說什麼擔心劉芸的名聲,其實就是怕人知道,他們不清不楚的關係,怕影響他自己的名聲才是真的。

劉芸知道,程雲海根本體會不到,也不願意費點心思,去體會她心裡的這份負罪感。可笑自己竟還奢想著能跟他進一步發展。

微信電話響起,見是同學兼閨蜜李莉打來的,劉芸趕緊接起來。李莉的話,像一記悶棍砸在劉芸的頭上。

李莉說,剛才程雲海主動跟她聊微信,說劉芸從同學聚會後,就經常打電話給他,還約他出去吃飯。他想著是老同學,不好駁了面子,去了幾次,沒想到劉芸誤解了,今晚吃飯時,竟直接對他暗示,說要和老公離婚什麼的。

李莉問劉芸,有沒有這回事兒。

劉芸張著嘴,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確實是吃過幾次飯,說話聊天多,也見過幾次面,她不能說沒有。李莉聽不見她回答,心裡多少有些猜測,告誡劉芸不要再和程雲海牽扯。

李莉說,他以後要回省城,你是留不住的。另外,要是被他老婆知道更不得了,聽說是個母夜叉,你可對付不了。

劉芸傻眼了,不說程雲海離婚了麼?

自己對警/察撒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保護程雲海,可現在呢?他為了撇清自己,不惜在背後對劉芸捅刀子。

劉芸欲哭無淚,她還沒給自己一個耳光的時候,先被程雲海打了一耳光。

07

劉芸心思紛亂,顧不上找程雲海算賬,每天盯著新聞看案情進展。

一個鄰居在群裡說,好像是抓到兇手了,說那女人被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包/養,最終被情/人/殺/了。

五十多歲?不對呀,劉芸撞到的那個人,明明是個年輕人呀。她有點急了,怕警察抓錯人。

劉雲是護士,每天從死神手裡奪命,明白生命高於一切,那麼,自己的臉面在人命面前,又算什麼呢。

第二天,劉芸請了假就去了公安局,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訴警/察,她還著重強調,聽聲音是個年輕人。

警、察問她,那天為什麼不說。劉芸很難堪,但也坦白說,是不想讓人知道跟程雲海深夜約會,警/察做了記錄,沒有再問什麼。

走在冷風蕭蕭的街道上,劉芸的心卻是無比放鬆,像是卸下了千斤磨盤。

她跟程雲海,本來就沒有清晰的方向,他卻為撇清關係,顛倒黑白把她說得那麼不堪。這一巴掌倒是打醒了劉芸。

幸虧,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把自己知道的說清楚,其他的,就交給警察好了。

深夜,她在綠蔭小區被陌生男子殺害,只因他說了一句話,她哭了

08

晚上,許勤下班回來,劉雲已經準備好煮火鍋的一堆食材,隨後兒子也歡呼著進來,一家三口熱乎乎吃了頓晚飯。

飯後,兒子被攆進書房做作業,許勤在廚房洗碗,劉芸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溫馨了。

劉芸的心裡有些感慨,這個家變得冰冷,除了許勤,她也要負很大的責任。

劉芸把許勤叫進臥室,一五一十老實交代,綠蔭小區的房子,程雲海,以及撞見嫌疑犯還對警/察撒謊的事。她坐在床邊低著頭,房間裡很靜,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劉芸想著,許勤的原諒不原諒都無所謂,反正離婚的事情已經談好,只是現在,她心裡竟然有些捨不得。

“我知道,我看見了。”許勤的話勾回了劉芸的思緒。

“你說什麼?”劉芸有些不敢置信。

許勤說:“那天晚上起風了,我想著你去上班穿得薄,就拿了棉衣去接你下班。”

劉芸眼睛瞪得像個球:“所以,你都看見了?”

許勤說:“對,我看見你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在半路還買了烤串。當時我在樓下,還想著要不要進去把你拽回家,要不要撕破臉進去鬧一場,就看見你送那個人出來。”

剛才劉芸是不敢置信,現在則是震驚。

許勤語氣有點低落:“我想著,你反正是要和我離婚的,就由你去吧。可是這些天,你一下瘦了好多,我有些心疼。本來想告訴你,就算你已經找好下家,也沒關係的,不要折磨自己。”

劉芸突然有些心疼:“許勤,我們好好過日子吧。你相信我,我和程雲海什麼事也沒有,你也不要再打麻將,我們一家人就好好在一起。”

許勤沒想到劉芸會突然回心轉意,有些激動:“我當然相信你,不打了,不打了。”

劉芸有些慚愧,就差那麼一點點,她就做錯了。同時,也很慶幸那一晚許勤沒有打上門撕破臉,不然真的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09

警/方通報了綠蔭小區的殺人案。

真相和那位鄰居說的一樣,樓上那個女人找了小男朋友,向金主提出分手,金主一生氣,失手/掐/死/了她。

那個晚上,小男朋友過來,看到女人已經死了,心裡害怕,就急急忙忙走了,在單元口跟劉芸撞了一下。

劉芸和老公決定賣了綠蔭小區的房子,但是打聽後,真的就比其他單元的房子便宜了好多。劉芸開啟鄰居的微信群,也開始大吐苦水,說買回來都沒有住過,就貶了值,真划不來。

其實她心裡更膈應的是,在那裡她還差點犯了無可挽回的錯。

有些遊戲,成年人真不該玩,即使擦邊球都不該打。所以,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過日子,才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 END -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