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已不再……

●楊明

“祁東,既然你如此安排,我也考慮好了,你就幫我找個主嫁了吧!一個人的日子我過夠了……”那晚,他剛剛離開方瑩的家中,她的簡訊就跟著過來了。

愛已不再……

A、“滴滴滴!”伴隨汽車的喇叭聲,祁東將一車布料拉到了錦繡服裝廠的倉庫門前。

“師傅,麻煩你再往裡倒到,這樣我卸車可以省勁點。”說話的姑娘叫方瑩。祁東隔窗一望,內心就是一動,姑娘長得太漂亮了,適中而苗條的身材,俊秀而白皙的面容,馬尾巴隨意那麼一紮,透著十足的青春氣息。

“這麼多東西就你自己搬啊?”祁東目睹姑娘搬前卸後,他看不下去了,心生疼意地道。“有什麼辦法!廠里人手少,各管一攤啊!”方瑩習以為常地回答。

“你一人搬運太費事了,影響我跑車掙錢啊!”祁東如此說著,自己跳下車來,開始肩扛手提。不多會,車上的布料就被解除安裝一空。“你們男人幹活就是有勁。”方瑩看到祁東累得汗流不止,頗是感激,“給,你先擦把汗,我去給你買冰棒吃。”說罷,她扭動腰肢,向遠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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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爹!我不想和秀琴結婚了。”祁東不知考慮了多長時間,他終於抵擋不住內心的想法,下決心和當村支書的父親攤牌。“你小子是不是瘋了,人家秀琴姑娘當教師不說,又是正式工,人家能跟咱個老百姓,我們家就燒了高香了,沒想到你小子這樣不知好歹。”父親越說越有氣,“你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吧!你要敢跟秀琴姑娘分了手,看我不打斷你的雙腿。”

“我自己又談了個好的,”祁東不顧父親下了死命令,仍舊據理力爭,“她人長得好看,心眼又善,我們兩人都願意。”“你們願意有什麼用,我不同意你們門都沒有。”父親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你們乾脆給我拉倒,否則,我豁出這條老命,也不允許你和她在一起。”

“我就是要娶方瑩!”祁東來了犟脾氣,“都什麼年代了,還要你們說了算嗎!”“你,你, 你!”父親一氣之下,心臟病發作;他當場癱瘓在地,不省人事。家裡人好把祁東嫌乎,連忙將父親拉去醫院,住了半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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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方瑩,實在對不起,我爹高低不同意咱倆在一起,這事真不好辦啊!”祁東坐在馬紮上,痛苦的表情浮現在面膛。他雙手插在頭髮裡,滿臉得無助。“為什麼?只要我們想在一起,別人管不了。”方瑩委屈難耐。

“我爹那裡通不過,他死活不讓,”祁東傷感至極,“這不,我爹讓我氣得住院了。”“嗚嗚嗚!”看到自己不能和心上人結合,方瑩難控情緒地哭起來。她邊哭邊抽泣,“不能生活在一起,那我怎麼辦?”

“你容我好好考慮考慮。”祁東在勸慰方瑩,“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妥善的辦法。”“什麼辦法我也不要,只要咱倆能夠相守就好。”

“方瑩,我爹那兒任我怎麼做工作,他就是堅決不鬆口,”祁東無奈地直白,“他讓我死了這份心,看來咱倆是有緣無命啊!”“難道我們真要分開,你心甘嗎?”方瑩聞聽,哭泣不止。

“我想好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弟弟你也見過多次,他和你同歲,不如你跟他吧!”祁東憋了半天,終於一吐為快。“你胡說什麼啊!”方瑩一聽,立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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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伴隨鞭炮“噼裡啪啦聲”,祁東和女教師步入了洞房;時間不長,弟弟祁春和方瑩締結百年之好。從此,兄弟倆專司長途運輸,著實掙錢不少。在此期間,哥哥家生了一女一男,弟弟這裡是兩位公子。由於家庭收入不菲,他們一塊在縣城購買了樓房。兩家其樂融融,日子過得順風順水。

“哥,剎車燈我換好了,你試試吧!”駕駛室內,祁東聽弟弟說這話,立馬掛了倒檔,鬆開了離合。“哎吆!”伴隨著弟弟一聲慘叫,他被生生擠死在了兩車之間。哥哥聞聽不妙,迅疾跳下了駕駛室,跑向了車後。面前弟弟血肉模糊的慘狀,讓他嚇癱在地。

一家人痛苦無比地送別了祁春。“弟媳婦,事情都是我造成的,你不要再痛苦了,從今往後,你們家的一切都有我來照顧。”

從此,孩子上學、人情世事、生活開支,全有祁東一手操辦。為了多掙錢,他起早貪黑,夜以繼日,奔波在長途出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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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祁東,我感冒了,身體冷得厲害,你能給我拿些藥過來嗎?”晚上十點多,方瑩給他發簡訊說。“你稍等等,我馬上過去。”祁東接到弟媳的簡訊,十分著急,“孩子他媽,弟媳身體不舒服,咱去買些藥給她送過去吧!”

“滴鈴!”一聲,方瑩打開了單元門。當她目睹祁東和嫂子站立面前,她心裡飄過了一絲不快,“哥哥、嫂子,快屋裡坐。”

“你量量體溫現在是多少度?”祁東如此說著,將自己買的體溫表遞給了方瑩。“體溫是39度,這麼高啊!你快把這些藥喝了吧!”祁東看過溫度表,連忙去拿藥。

“你再多喝些水,蒙著被子睡一覺,身體降了溫,估計明天就好了。”嫂子這樣說著,將一大杯涼開水遞給了方瑩。“明天身體如果不降溫,我們就和你去醫院看看,天不早了,你上床睡覺吧!”祁東說完,將方瑩扶到了床前,看她躺下,兩人方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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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祁東,家裡的下水道堵了,你過來給我修修吧!”這天下午,他剛剛出車返回,就接到了方瑩打的電話。“你先等等,我放下車就過去。”面對弟媳的電話,祁東猶豫過後,還是帶上工具,駕車向她家中開去。

“是哪裡的下水道堵了?”祁東進門後,直奔話題。“是伙房的。”方瑩回答著;此時,她穿著低領睡衣,清清淡淡、自己非常熟悉的香水味飄進了他的鼻中。

“下水道修好了,”祁東忙活了半天,堵塞的地方疏通了。“以後磨豆漿清洗機器千萬不能將豆渣衝進下水道。你還有事嗎,沒有我就回去了。”

“你就這麼急嗎?”方瑩將撥過皮的蘋果遞給他,“先喝點水,今晚吃過飯再走。”“飯我就不吃了,你甭忙活了,我喝點水就走,大車有個地方還需要修一修,要不會耽誤明天出車的。”

“祁東,你不能這麼快就走,我一人在家難受啊!”方瑩這樣說著,突然哭起來,“自從你弟弟走了這些年,我獨守空房,自己的苦你能理解嗎?”“嗨!都怪我啊!”祁東在自責,“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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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東,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方瑩哽咽地越來越厲害,“認識你,相戀過,來到你們家,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知道你現在不易,可我目前這種情況,也是左右為難啊!”祁東也有自己的苦衷。

“我是女人啊!我也有自己的需求啊!”方瑩傷心地痛苦過度。“你別這樣哭了,我聽了難受啊?”祁東把抽紙遞了過去。

“祁東,我一直在想你,念你啊!”突然,方瑩一下撲在了祁東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如今你有了家室,我知道你的難處,但你就只知道給我錢,就不會給我一點點愛嗎?“我也想啊!可我一再告誡自己,你是我的親弟媳啊!我不能這麼做啊!”“祁東,你最後一次告訴我,你還給不給我愛?我要作了斷。”

“你找個人嫁了吧!”祁東憋了半天,他痛苦地作出了自己的選擇,“別再難為自己了,你還年輕啊!”“你是真心話?”方瑩停止了哭泣,她怔怔地目視著他。

方瑩出嫁的那天,她哭地肝腸欲斷,死去活來;他亦痛心疾首,哭天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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