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氣哭妻子,40年後他將勳章掛在妻子胸前:功勞有你的一半

“砰!”

魏素萍

還沒轉身就被狠狠地關在了門外,手裡還拿著將要披在丈夫身上的外套。

結婚三年的第一個新婚之夜,丈夫竟對她有如此戒心。

她神情黯然,默默地走回了房間。最終還是沒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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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

1959年,對於而立之年的

孫家棟

來講,他的情緣紅線來得稍遲些,但又剛剛好。

那是春意正濃之時,萬物復甦之季,頤和園景色最美的時候,孫家棟跟隨單位團隊,進行一日春遊活動。

無比放鬆的孫家棟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校園時光,孫家棟忽然想到,他老同學的家不就在這附近嗎?於是,孫家棟便鬼使神差地摸到了

劉恩光

家。

孫家棟和劉恩光在同一個城市生活,自畢業以後,二人就沒有過幾次相聚,只能在回憶中把酒言歡,甚至老同學的婚禮,他都沒能參加。

原因還是孫家棟的工作性質不允許他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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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棟從蘇聯留學回來之後,便被

錢學森

一眼看中,從此,孫家棟就一頭扎進了研製導彈的工作中,他的夢想,他的希望,都在工作中跳動。

由於工作的特殊性,嚴格保密是基本要求,所以他的愛情也被設了一道道屏障,也從未被他本人當回事提起過,不過隨著老同學劉恩光家的大門開啟,孫家棟的愛情之門也打開了。

叩叩兩聲敲門……

門裡門外站著兩個對於彼此都陌生的人,孫家棟先是一詫異,然後立刻就猜到了這個陌生女子的身份,說道:“你是恩光夫人吧?那我是管你叫嫂子呢,還是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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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恩光妻子的角度來看,他眼前一亮,孫家棟挺拔的身軀和俊朗的臉龐,也讓她立即猜到他的身份,說道:“快請進,孫家棟同學,你可真是貴客呢。”

孫家棟好奇:“劉夫人,你好聰明,怎麼認得我?”

劉恩光妻子引著孫家棟往屋內走,解釋道:“看過你照片嘛,家裡老劉每次拿起照片,總是找到你指給我看。”

孫家棟的到來,讓劉恩光即驚喜又意外,在這短短的相聚時間裡,歡笑聲從未間斷,同時,時間天使帶著孫家棟的情緣悄然而至。

小侃一下,孫家棟就要起身告別,這引起劉恩光的不滿,說道:“啥意思啊,我劉某招待不周?還是我家的凳子上有釘子?”

孫家棟解釋單位同事還在頤和園等他歸隊,不得不回。

劉恩光埋怨著“都忙成啥了”,同時在送別之時詢問起兄弟的個人情況,當孫家棟說單身時,劉恩光的妻子喜叫一聲。

同時慌忙跑回屋裡,抽出一張照片,解釋到照片上的女孩是她極其要好的同學

魏素萍

,是一名醫生,並以草書的文筆寫了一張紙條——魏素萍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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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棟何等聰明,不用再解釋就明白,劉恩光的妻子想做紅娘,他收下好意和照片紙條,在往回走的路上,對照片上的女孩仔細端詳一番。

魏素萍有一雙會笑的眼睛,這使孫家棟越看越喜歡,立即決定去追求,並認定她就是自己的天命良人。

初識

那個年代的愛情就是這樣簡單純粹,順眼了,那就是緣分,沒什麼可挑來挑去的,社會的原因吧,導致那一代人的婚姻乾乾淨淨一點也不復雜。

孫家棟可能也沒有認真地去看過一個女孩,他一直沉浸在學業和工作裡,前30個春秋歲月,女孩只是一個名詞。

當魏素萍一出現,孫家棟傾心露膽,女孩也從名詞變成形容詞,秀外慧中、天生麗質、明眸皓齒,不都是女孩的形容詞嗎。

孫家棟回到單位宿舍,提筆就給遠在哈爾濱當醫生的魏素萍寫了一封信,信中將自己的情況做了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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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過兵、做過外語翻譯、留學過蘇聯,尤其在哈爾濱念過大學這件事,讓讀信的魏素萍對他好感倍增。

就這樣,往來信件不斷,二人對彼此的瞭解也逐漸加深,一個月的時間,透過數封的信件,孫家棟和魏素萍終於擦出了愛情火花。

初見

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何況酒醒夢斷,花謝月朦朧。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此時願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孫家棟多麼想化作一片樹葉,隨著風飄到魏素萍的身邊,他想著盼著,機會終於來了。

那是五一長假期間,孫家棟買了一場火車票就奔向哈爾濱,二人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孫家棟的學識與修養深深吸引了魏素萍,而魏素萍的一切比孫家棟所想象的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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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因為工作原因,第一次的相逢沒有持續太久,孫家棟只在哈爾濱待了20多個小時便離開了。

相逢即是緣,有緣自會重逢,彼此帶著這樣的信念,在火車站前依依不捨,孫家棟察覺到魏素萍有話要說,問道:“素萍,你似乎有話要問我。”

魏素萍笑了笑,說道:“你是坦誠的,你是誠實的,你向我告知了一切,其實我沒有什麼想問的,再問,你的回答也是隻有保密兩個字,對嗎?”

孫家棟不說話,魏素萍又笑了笑,說道:“我只是不知道,你的住所是否保密,我是想問,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呢?”

孫家棟留下了一個地址,二人至此被客觀因素隔開,再次的重逢,那是一百天之後。

愛情叫人大膽,魏素萍定做了一身鏤花布拉吉,她踩著高跟鞋隻身來到北京,

又是一百天之後,孫家棟和魏素萍兩人簽下“山盟海誓”,1959年結為伉儷。

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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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婚後沒有攜子之手共創未來。

究其原因,還是那個問題——工作保密,這使孫家棟不能像普通丈夫一樣每日陪在妻子身邊,他必須繼續埋頭在研究導彈的事業中,單位離不開他,國家也缺也不了這樣的人才。

對此,魏素萍很是理解,在婚後,又隻身回到哈爾濱,張家棟欣慰又心疼,但無力補償。

分居兩地不能相見的夫妻,只能以書信的形式緩解相思之苦。

床頭邊的往來信件,比枕頭還要高出一塊,為了讓孫家棟全身心投入事業,魏素萍一不抱怨,二給予支援,即使她病倒了,在信中也隻字不提。

三年後,他們終於在一起了,魏素萍從哈爾濱搬到北京工作,這段新婚蜜月在婚禮後的一千多個日夜之後才展開,不過在第一天,就發生了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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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電話忽然響起,孫家棟急衝衝奔出屋門去接,魏素萍怕他著涼,就拿著外衣追了出去,剛要將衣服披在張家棟身上時,孫家棟警惕著捂住話筒,並用手勢告訴妻子離開這裡。

砰的一聲,他一腳把門關上。

魏素萍很委屈,在家裡竟然被丈夫當成賊防,難不成自己是間諜?能窺取電話的情報嗎?

雖然理解丈夫的工作性質,但她畢竟還是個女人、妻子,獨自默默回房的魏素萍終於憋不住了,委屈地掉下眼淚。

對於這件事,魏素萍沒有錯,孫家棟也沒有錯,錯就錯在他的工作性質。

關於工作上的事,一個字都沒讓妻子聽過。

在很久之後,電話才被結束通話,看著已經睡去的魏素萍,孫家棟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他在無形中傷害了妻子,妻子一直是理解自己的,一直給予自己鼓勵的,孫家棟捫心自問道:

“三年的辜負,我就是這樣補償她的嗎?”

孫家棟心中一陣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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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孫家棟發現妻子已經把早餐準備好。

魏素萍對昨天遭受到的委屈隻字不提,相反,說著寬容的話,這讓孫家棟更加慚愧,也同時明白一句話,“好媳婦是身邊的碉堡”,任他東西南北風,也無法阻擋中國導彈一飛沖天。

不過魏素萍的理解和大度,讓張家棟心疼。

嫁給孫家棟這樣的人,沒有幸運,相反盡是酸苦。

結婚好多年,魏素萍除了知道孫家棟是自己的丈夫,其餘的一概不清楚,他的工作單位、他的工作性質、他在外面幹什麼,甚至連出差丈夫去哪她都不能夠知道。

孫家棟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說不定哪天就留下一句話“我需要出去一段時間”,然後就消失了,這個時間,是一天?一個月?還一個年?

魏素萍不知道,她只能默默一個人支撐著家。

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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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中國開展人造地球衛星設計專案,錢學森親自點將,已是五院導彈總體設計部副主任的孫家棟被欽點,成為了此專案的負責人。

導彈方面孫家棟是絕對的專家,不過對人造地球衛星是陌生的,整個中國對此也是陌生的。

俗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在一開始孫家棟就面臨著很大的困難。

因為受到動亂衝擊,研究員的頂尖人才已經所剩不多,之前的隊伍四分五裂,所以,孫家棟首要任務便是召集人馬。

他逐家逐戶去探訪慰問,在一番努力下,被精挑細選的18名技術人員齊聚研究院,這支隊伍,便是中國衛星發展史上的

“十八勇士”

,他們是中國衛星殿堂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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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之前,孫家棟工作的保密性有過之而無不及,並且更加忙碌,根本無暇顧及到家庭,孫家棟為了工作,直接住在了辦公室。

在魏素萍分娩的時候,孫家棟好似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得不到他一點訊息。

沒有陪伴,沒有依靠,魏素萍感到很無助。

直到第二天,孫家棟抱著歉意才匆匆趕到,魏素萍從女人變成媽媽,她為自己的女兒感到委屈。

幽怨地說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就算了,為了工作你連女兒都不顧嗎?”

相見情已深,未語可知心,魏素萍雖然嘴上抱怨,但看著憔悴的丈夫又心疼,說道:“幾天沒睡好了?要不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1970年4月24日,經過幾年的努力,孫家棟團隊終於將“東方紅一號”發射成功,這寓意著中國航天事業的大門就此開啟。

對此,《人民日報》特刊報道,萬萬人民舉國歡騰,報紙上的中國衛星事業,並沒有讓魏素萍將它與自己的丈夫聯絡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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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魏素萍對丈夫是否有陌生感,說了解,又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說不了解,結婚多年,朝夕相處的日子雖不比平常人家,但彼此之間已經摸透了性格。

準確來講,魏素萍對孫家棟的感覺不是陌生,而是神秘,這神秘感從相識以來就一直沒有斷過。

所謂忠孝不兩全,顧得了大家顧不上小家,孫家棟使中國在世界上揚眉吐氣,但對家庭糟糕透了,他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一有時間,孫家棟在家就積極表現,生火做飯打掃衛生。

不過讓畫圖做精算的人劈柴燒火,結果可能只有一種,孫家棟差點沒把房子點了,同時,他也知道了妻子的不容易,原來生個火都這麼難。

在“東方紅一號”發射成功之後,中國意識到自己必須有大國重器,地球大氣層外面美國和蘇聯的人造衛星已經環繞在那好多年了,所以第二步,就是傳送中國的人造衛星。

不過這是更加困難的,相比第一步來說,這是一個大的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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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11月5日,中國第一顆返回式遙感衛星在升空後20秒爆炸。

巨大的震盪晃動了整個研究所,所有人臉上都死一般的灰暗,孫家棟不顧阻攔跑出地下室,看見整個沙漠成為了火海,他知道失敗了,他大聲痛哭起來。

孫家棟很快從失敗中走出,他像恩師錢學森一樣,承擔了本次失敗的責任,不過眼下不是問責自愧的時候,必須要找到失敗的原因,才能讓下一次成功。

11月份的沙漠異常寒冷,吐沫掉在地上立刻碎成冰沫,孫家棟和同事就在這樣寒冷的沙漠中,收集爆炸後衛星散落的零件,查詢事故原因。

一個螺絲釘,一個小銅塊,或者半個線頭,都是他們要去研究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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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原因找到了,銅絲有裂痕,銅絲的質料不過關,才導致發射失敗。

張家棟說:

“一個裂痕就牽扯到整個航天產品的成敗,這個教訓太深刻了,從今往後,我們必須狠抓質量,還要建立起完整嚴格的質量管理系統。”

1985年,在電視臺直播報道中國“長征3號”的節目裡,魏素萍發現,電視裡面被說創造了歷史的孫家棟,正是自己的丈夫。

魏素萍感到十分光榮,長征3號成功發射到太空,裡面最大的功臣,就是自己的丈夫孫家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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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孫家棟已經是中國航天工業部副部長,這對夫妻是不容易的,30年,孫家棟第一次與妻子分享成功的喜悅,30年,魏素萍第一次知道丈夫都幹了什麼。

1994年,西昌衛星發射在即之時,魏素萍突發腦血栓住院,此時的孫家棟處於高度集中,故而瞞住了他,對妻子生病的事情全然不知。

當衛星完美升空後,孫家棟倒下了,他本想瞞著妻子,不想聽說魏素萍也在這家醫院,此時他才知道妻子得了病,孫家棟不顧病理的不同,堅持要搬到妻子的病房去照顧她。

這麼多年家庭上的事他沒有經手一件,妻子分娩他也沒有陪在身邊,此時不彌補,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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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棟查閱大量資料,給魏素萍制定健康食譜,還翻起了醫書,學了來按摩,鼓勵妻子每日做康復訓練。

在這段時間裡,孫家棟寸步不離地悉心照料,魏素萍第一次感受到丈夫很近,他們終於能一起散步,終於能聊一整天的話,魏素萍笑了,說:“沒想到,我因禍得福。”

1999年,已經在航天事業貢獻大半個人生的孫家棟,與恩師錢學森一同被授予“兩彈一星功勳獎章”,孫家棟將沉甸甸的獎章掛在妻子胸前,說:“這裡面的功勞,有你一半”。

正是國家有錢學森、孫家棟這樣棄小家報大家覺悟的英雄們,才使一窮二白的中國,成為航天大國,在國際上站穩了腳步,他們的一生都獻給了事業,而不能忘記的是,他們的背後,還有英雄妻子們任勞任怨的支援。

孫家棟說過,他十分感謝妻子的不拋棄,因為在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有那麼一句話,

“造導彈不如賣茶葉蛋”,一沒有客觀的收入支撐家庭開銷,二沒有時間陪伴扶攜,所以他感謝妻子對自己這個糟糕的丈夫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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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棟說,他最難過的事情,就是聽到有研究院的人被外企挖走,他最難受的事情,就是聽到離去的人說“造導彈不如賣茶葉蛋,搞航天以後連請女朋友吃飯都請不起”。

好在一切都挺了過來,孫家棟至始至終沒有想過離開航天事業。

就在75歲高齡之際,還披甲上陣,擔任探月工程總設計師,魏素萍再一次選擇支援丈夫,考慮到年紀大,她親自挑選適合的步鞋,送到孫家棟手中,叮囑他照顧好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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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中國航天事業再次向前邁進一大步。

由孫家棟傑出的作品“長征3號”火箭,運載著“嫦娥一號”奔向月球,點火、發射、進入軌道、改變執行軌道,直到“嫦娥一號”傳回訊號,所有人激動地歡呼,孫家棟落下了眼淚。

與此同時,魏素萍看著電視螢幕上那熟悉的身影,也潸然淚下。

雲矢煙霞赴廣寒,天河浮棹泛星瀾。桂華穹宇空塵曲,聚盞清輝話嬋娟。

“嫦娥奔月”變成了現實,孫家棟也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神話,2014年,孫家棟終於從崗位上光榮退休,他說“年輕人,放心地幹吧”

他知她,她懂他,這一生是短暫的,科學的道路是綿長的,愛情唯心,若有下輩子,魏素萍說如果丈夫還是想著偉大事業,她依舊選擇支援。

2019年,90歲高齡的他被授予“共和國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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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兩彈一星’這些大國重器,中國就生存不下去。

現在也是這樣的,生存和發展都重要,但國家安全是首要的。

我們只是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國度,而非一個和平的年代,國家始終需要拿出一定力量來建造這些大國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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