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青年送貨物,欲渡河遭到美婦阻攔,美婦:那船不能乘

張善謙十六歲之前的生活,可以用無憂無慮來形容。

他是張父與妻子韓氏的次子,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名叫張時順。與從小溫和有禮,談吐不凡的哥哥相比,張善謙就如同一個泥猴子,日常活動就是爬樹、下河、掏馬蜂窩、折騰鄰居家的大黃狗,十分頑皮。

到了讀書的年紀,張善謙和張時順都進了學堂。張時順是認真讀書識字,張善謙則是能偷懶就偷懶,要麼逃課要麼在上課時打瞌睡,連先生都說他“孺子不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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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父對此也是毫無辦法,畢竟除了妻子韓氏,連張時順對這個弟弟也是全力維護。在他看來,若是弟弟不願讀書也不願做生意,自己努努力,照顧他一世也並無不可。

同時張時順也覺得,弟弟秉性善良,只是懶了一點,並無大礙,畢竟人無完人嘛,他相信

只要張善謙願意學,一定能很快學有所成

。所以每當張父要教訓張善謙時,韓氏都還沒說話,張時順就先站出來了。

張父看著這個不僅考了秀才,還將家裡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大兒子,也只有嘆氣的份,他願意護著弟弟,那就隨他去吧。

也因此,張善謙與張時順兄弟倆的感情十分深厚,張善謙也在哥哥的庇護下長到了十六歲。

然而在這一年,一場災難席捲了整個張家。

張時順為了運送一批珍貴的貨物,於是決定與商船一起出海。誰料在商船出海後卻遭遇了風浪,一船人連帶著那些貨物,全都沉入海中。

噩耗傳回張家,韓氏當場昏厥,張父也是如遭雷擊。而那批貨物因為非常珍貴,不久貨主就找上門來要求賠償。

張父變賣了所有家產這才勉強還清,這之後,張家徹底變得一窮二白,搬到了鄉下居住。

對於張父來說,家境敗落還是其次,最讓他難以接受的,還是引以為傲的長子的去世。張父也因心中鬱結難消,一病不起,不久便撒手人寰。

先後經歷喪子喪夫,韓氏也幾乎哭瞎了雙眼,幾近昏厥。而家中遭遇突變,其實造成最深影響的是張善謙。

曾經的他無憂無慮,如今卻一下近乎家破人亡。

眼見著韓氏昏迷在床,幾乎不久於人世。張善謙撲在床邊聲嘶力竭地呼喊著母親,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她,終於等到了韓氏的甦醒。

韓氏醒來後說自己在昏迷時聽見了張善謙的呼喊聲,這才醒了過來,母子倆抱頭哭泣。也是從這一刻起,

張善謙決定洗心革面,要好好照顧母親,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著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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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重獲新生一般的張善謙改掉了以前的那些毛病,開始一邊照顧母親一邊做些小生意補貼家用。就如曾經張時順說的那樣,張善謙很有能力,只是以前一直不願努力。如今在他的操持下,生活終於也慢慢走上了正軌。

只是因為要抽出精力照顧母親,所以張善謙的小鋪子隔三差五就需要歇業,想要靠跑商掙些大錢更是不能,畢竟張善謙首先考慮的就是韓氏誰來照顧,所以家中還是十分清貧。

如今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他寧願不掙大錢也要保證韓氏的健康和安全。韓氏臥病在床,他一直是親自服侍,無論是喂韓氏吃飯還是替她擦拭身子,他都毫無怨言。

周圍的村民知道後也都十分感慨,誇讚他的孝順。但即使如此,張善謙還是發現有時韓氏會偷偷揹著他哭泣。

原因是張善謙如今已經二十出頭,但依然沒有說親。韓氏覺得,如果僅僅是因為家裡清貧一些,應該還有女子不怕吃苦願意嫁過來。

但如果家裡還有一個癱瘓在床,時刻離不了人的老母親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因此韓氏一直認為是自己拖累了張善謙。

她思來想去,將張善謙叫到床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韓氏覺得自己纏綿病榻,對他來說是一個拖累。於是她希望張善謙將自己背去山上,放任她自生自滅。這樣一來,張善謙也好儘早開始新的生活。

張善謙聽了母親的話一聲不吭,默默地走了出去。沒一會兒,他又握著一把菜刀折返回來,韓氏還不懂他這是要做什麼,卻見張善謙舉起菜刀衝著自己的右手砍了下去。

韓氏見了大叫起來,忘記了自己還癱瘓在床,下意識就要撲過去阻止,一邊流淚一邊喊著:“謙兒這是作甚!”

張善謙的刀刃距離自己的手腕只有很短的距離,他語氣淡淡道:“

我如今靠著雙手辛勤勞作,全是為了母親能過得更好,母親你卻說那樣自暴自棄的話。若是母親去了,我留著這雙手也就沒用了。

韓氏淚流滿面,“謙兒你這樣做,與剜孃的心又有何異?”

張善謙也流下淚來,“那母親有沒有想過,你說那樣的話,同樣是在剜兒子的心呢?

禽獸尚知返哺之恩,我若真拋棄了您,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韓氏泣不成聲,連連表示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了,張善謙這才扔了菜刀,上前抱住了母親。經此一事,母子倆感情深厚更甚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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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張善謙所想,他會一直照顧母親到老。如果幸運的話,將來他也許會與一位不嫌棄他,願意與他一起贍養母親的女子喜結連理。

不過他萬萬想不到,接下來他的生活會平地起波瀾。

一日他從鋪子回家,遠遠就看見有人正站在自家門口不住地張望。

他心中升起一股警惕的心緒,加快了腳步。走到家門口,他方才發現這是一位穿著華麗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倒是慈眉善目,身邊還跟著三兩小廝打扮的人,不遠處還停著一輛馬車,看起來也是非常精美。

張善謙走上前客氣拱手道:“不知這位先生站在我家門前是有何指教啊?”

中年男子打量了他一番,口中喃喃“真是像啊”,於是說道:“你便是張老爺家的二公子張善謙吧?果然一表人才啊。”

“您認識家父?”原來是父親的老熟人。看對方提到父親時恭敬的表情,張善謙也放下了戒備,邀請對方進屋。

雖然如今張家敗落了,但張善謙的禮數沒丟,

面對明顯很有錢的陌生人時也沒有自卑或是諂媚的表現

,這讓中年人心中對他的好感更多了些。

進屋後,中年男子先是去看了韓氏,韓氏一見對方就睜大了眼睛。中年男子稱呼韓氏為“夫人”,也趕忙走上前去,兩人如故人一般熟稔地交談起來。

原來此人姓梁,張父年輕時跑商的時候,曾經救過他一命,後來他就將張父視為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曾許下諾言,若是兩家人將來生了一男一女就結為兒女親家,若為同子同女,則結拜為兄弟姊妹。

當時張父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他救人也不是為了求什麼回報,但梁老爺卻上了心。後來他回到了老家,還依然與張父有書信往來,得知對方生了兒子,而自己得了一個女兒,便在書信中替二人定下了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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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梁家遇到點事,兩人的書信也就這樣斷了。直到前段時間梁家舉家搬到了這裡,梁老爺想著要拜會一下張父,四處一打聽才知道張家居然遭了大難。

但他自認是個言而有信之人,於是一路打聽,終於是找到了這裡。張善謙聽他這樣說也終於想了起來,以前確實聽父親說起過這件事,只是後來因為斷了聯絡,漸漸也就不再提了。

可能是認為對方有些後悔了吧。不過哥哥也並不在意,因為本來就沒見過面,也沒什麼感情可言,結親也不過是信口說出的,也沒當真。

誰知梁老爺居然有如此頑強的意志,居然一路找了過來,而且不顧張家落寞也要完成曾經的約定。

張善謙很敬重守信的梁老爺,但依然與韓氏一起勸說對方,今時不同往日,張家現在這樣,姑娘嫁過來也是受苦,更何況張時順已去,梁家女兒又要嫁給誰呢?

梁老爺卻是渾不在意,他執意結親也不是為了錢財,至於女兒嫁給誰,張善謙不是還在嗎?尤其是看他年紀輕輕卻很沉穩,不卑不亢還很孝順,而且長得也是儀表堂堂,簡直就是做女婿的不二人選。

聽到這番話,張善謙與韓氏都傻眼了。兩人還想拒絕,梁老爺卻笑呵呵地說可以去他府上住上一段時間,好好考慮,自己還可以請頂好的郎中給韓氏治病。

張善謙本來還要推辭,但聽到對方說要請郎中給韓氏看病,就動搖了。就在這個當口,梁老爺吩咐小廝帶著兩人簡單收拾了一番就帶上了馬車,兩人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來到了梁府。

張善謙想的是,雖然這樣一來欠了梁老爺人情,但是給母親治病是最重要的,至於錢自己未來再慢慢還清。

而且,想必那梁姑娘也不願隨隨便便嫁給不認識的人,自己與她解釋一番,到時候聯合起來去勸說梁老爺,必然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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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張善謙想得很美好,卻在聯合梁姑娘的事情上栽了一個大跟頭。卻說那位梁姑娘名叫梁雨詩,

從小嬌生慣養,因此性格古怪刁鑽,蠻橫任性

。她本就不願嫁,如今聽說張家敗了,更是覺得那是個火坑。

於是在看到張善謙後,她將自己的怒火都發洩到了對方身上,根本不聽他說的任何話,只覺得對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狠狠嘲諷了對方一通。

張善謙氣得臉頰通紅,若非對方是個女子,以自己以前的脾氣,定是要上前與對方好好“討教”一番的。

眼見對方如此蠻橫無理,張善謙的態度也冷硬許多,“梁姑娘請放心,張某還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不堪。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謝絕梁老爺的好意,梁姑娘這樣的女子,張某實在無福消受!”

梁雨詩聽了這樣毫不留情的話,臉臊得通紅。在她的想象裡,明明該是自己羞辱對方,然後對方夾著尾巴灰溜溜離開才對,怎麼如今好像卻是自己被對方嫌棄了?

從小被當成寶貝一樣捧著的她,第一次在別人跟前碰壁,她又羞又氣,只得跑了。回到閨房後根本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想出了個陰毒的法子,誓要讓張善謙名譽掃地才好。

在她的計策裡,她會讓婢女以道歉之名,約張善謙到後花園去,同時她會安排旁人也去後花園。待兩人都到了,自己再從一旁跳出來,指責張善謙四處勾搭,心思不純,到那時父親自然會將他掃地出門。

而這個“旁人”,梁雨詩想到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梁雪雁。她是妾生的女兒,梁雨詩一直不喜歡她,也正好藉此機會整治對方一番。

只因自己丟了面子,卻是要兩個無辜的人名譽掃地,梁雨詩的惡毒心腸可見一斑。

而那廂,張善謙回房後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在韓氏的勸導下,他也覺得自己對梁雨詩說的話太過分了,對方怎麼說都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該受那樣的侮辱。

張善謙越想越後悔,決定起身去找梁雨詩道歉,半路剛好遇到對方的婢女,說是約他在花園見面。張善謙不覺有詐,於是便跟著去了。

兩人還沒走到後花園,就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叫喊聲。婢女一臉茫然,怎麼張善謙還沒進去,梁雨詩就喊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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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善謙卻是不知婢女心思的,只以為梁雨詩遇到了危險,趕忙衝了進去。卻見四周的樹叢裡還鑽出了好幾個家丁,而梁雨詩旁邊還有一個陌生的少女,想必就是梁雪雁了。

相比嚇得花容失色的梁雨詩,梁雪雁就鎮定多了,眼見張善謙要上前,還喊著讓他別過來。張善謙低頭看去,卻見梁雨詩腳旁盤著一條小孩手臂粗細的黑蛇,雖然一動不動,但一直吐著信子。

梁雨詩嚇得快要暈過去了,全靠梁雪雁扶著她。家丁見此也不敢上前了,此時卻見梁雪雁一點點挪到了梁雨詩前面護住了她,又從一旁拾起一根木棍,慢慢往蛇那兒探去。

張善謙佩服她的勇敢

,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見著蛇依然沒有動作也不敢放鬆。梁雪雁將木棍伸過去,挑開了黑蛇,黑蛇居然很溫順地隨著棍子被挑遠了。

梁雪雁長舒一口氣,梁雨詩此時才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她原本一起隨著家丁埋伏在一旁,誰知突然看到自己腳邊有蛇,嚇得衝了出去,跑到了梁雪雁身邊,誰知那蛇也跟了過來,她還以為自己性命不保了。

她趕忙讓家丁上前將這蛇打死,她再也不想看見這東西了。然而梁雪雁卻阻止了家丁上前,原來她發現黑蛇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口子,原來是受傷了。也許黑蛇剛才的舉動是在向他們求救。

“既然它無意傷人,姐姐就放它一馬吧。”梁雪雁護在黑蛇跟前說。

張善謙感慨她真是一位勇敢又善良的女子,於是也站在梁雪雁那邊護著黑蛇。

此時梁老爺也趕了過來,看著眼前的景象,也大概能猜到是自己那個被寵壞的大女兒做了什麼。出於愧疚,他默許了梁雪雁將蛇帶走去治療。

張善謙看著眼前的梁雨詩和突然衝出的家丁,似乎也明白了什麼,他實在不願在這兒多呆了,於是告罪與梁雪雁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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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雁雖救下了黑蛇,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治療對方,張善謙說自己曾在書上看過,說是

灶灰可以止血,於是弄了些來抹在黑蛇傷口處

,黑蛇果然沒那麼痛苦了。

兩人將它帶到戶外放生,還叮囑它以後千萬要小心。黑蛇似乎聽懂了,頭還點了兩下,接著鑽進草叢不見了。

梁雪雁對張善謙連連道謝,二人交談了一番。張善謙得知梁雪雁也是被梁雨詩喊來花園,想來也是不知對方的計劃。

如不是這黑蛇突然闖入,可能兩人的名聲就都完了。

自己還好,但梁雪雁將來要如何嫁人?梁雨詩實在是太過分了。

但為了避免姊妹倆生出太多嫌隙,張善謙沒有將自己的推論告訴梁雪雁,畢竟無憑無據,說了也只徒增煩惱。不過兩人聊天之後,

張善謙只覺得梁雪雁當真是個善良賢惠又聰明勇敢的女子,只想著若娶的是她,自己也沒那麼不情願了。

眼看天色漸深,張善謙也不好再逗留,匆匆告辭了。

在梁府住了一段時間,張善謙不僅沒和梁雨詩處出感情,反而關係變得更加惡劣了,這是梁老爺萬萬沒想到的。

張善謙不顧他的挽留,再三表示要帶母親回家,還說請郎中的錢自己會還清。梁老爺也只得不住地嘆氣,“罷了罷了,看來你與小女之間確實沒有緣分。這錢也不需要你還,你父親當年不顧生命危險救了老夫,這舉動就值千金。”

見他這樣說,張善謙也只有再三拜謝,帶著母親回家了。離開時他還發現,梁雪雁在門口偷偷站著看他,他對梁雪雁也並非無意,只是自己如今實在配不上對方,只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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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張善謙的生活似乎又恢復了平靜。這日,有一大單生意找上門來,有人希望張善謙送一批貴重貨物下海,若是送到了,自然有不菲的報酬。

張善謙很心動,但韓氏卻不同意,畢竟當初張時順就是坐船時出的意外,她可不願讓張善謙去冒這個險。

“你若執意要去,娘只有一頭撞死在這兒了。”韓氏完全不敢去想若是張善謙也出了意外,自己該怎麼辦,她實在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撕心裂肺的悲痛了。

張善謙只好安撫母親,表示自己自己會去拒絕。但他也知道,若是有了那筆銀子,家裡的情況就能大大好轉,他實在無法捨棄。

於是他揹著韓氏接下了那筆生意,對著韓氏又說自己拒絕了,但接下來自己需要到外地做一樁生意,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不過他再三保證自己只會走陸路,韓氏這才同意。

於是張善謙帶足了乾糧上路了,在前往碼頭時,他發現一群人圍在一處像是在看熱鬧。他本沒打算湊過去,但卻聽到了女子的哭泣聲,以為是有人欺負女子。

他平生最看不起欺負婦孺老幼的人

,於是忍不住上前檢視。卻發現是一貌美婦人跪在那兒,只是一個勁兒地哭。周圍人原以為她是要賣身葬人,但她頭上卻沒有草標,於是圍在那兒好奇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張善謙見沒人欺負婦人,也鬆了口氣,剛想退出去。那美婦人卻在看見張善謙後眼神一亮,趕忙喊:“公子留步!”追了過去。眾人見原來美婦是在找人,覺得無趣,便散了。

張善謙一臉茫然,“夫人認識我?”

美婦卻不回答,只說:“公子可以讓我先飽餐一頓嗎?”

張善謙哭笑不得,原來自己是被挑中的冤大頭。這要換了旁人,也許會呵斥婦人離開,但

張善謙心善,想來許是婦人遇到了什麼難事,不然誰願意厚著臉皮向他人懇求一頓飯?

眼見開船的時間還早,他乾脆帶婦人到一旁的酒樓裡飽餐了一頓。誰料吃完飯後美婦人也不願離開,像是徹底纏上了張善謙。

張善謙很無奈,若自己是什麼富家公子,也可以帶著婦人一起上路,回家後給她在自家安排個工作也並非難事,但自己自身都幾乎是一貧如洗,也沒辦法幫婦人更多。

只是他好言相勸,婦人卻充耳不聞。張善謙也做不到對對方怒目而視,畢竟對方也沒什麼過分的舉動,於是只得打算先帶著婦人一起上路。等到回來的時候,婦人見了自己家的情況,就會自己離開的。

他自認對婦人已是仁至義盡,相通後便招呼著婦人一起上船。誰知還沒走到碼頭邊,婦人就一下拉住了他,對他說:“

那船不能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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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善謙被拉得差點一個踉蹌,站穩後壓著怒火,聲音卻低沉了很多,“夫人這是何意?”

婦人不答,只死死拽著張善謙不讓他走,口中只重複著“不能上船”一類的話。二人拉扯時還意外撞倒了一位過路的男子,那人似乎也是要上船的,但被撞倒後扭傷了腳。張善謙為了道歉帶著對方去了醫館,如此一來,便錯過了上船的時間。

下一次登船的時間是三天後,無奈,他也只好在附近的客棧裡住了下來。誰知兩天後,他就收到了訊息,說是那艘商船在半路上出了事故,一船人無一生還。

張善謙聽到後愣了半晌,冷汗刷地流了下來。

若非美婦人攔住自己,那麼如今自己的名字,也會出現在訃告上。

想來那婦人許是深藏不露的大師,救了自己一命。想到這裡,他趕忙去尋婦人,卻見婦人房間內已是空無一人。

張善謙最終還是成功送到了那批貨物,也成功返回了家中,但他對整個過程都守口如瓶,直到一人找上門來。

那人正是當日被張善謙撞倒的男子,他是來對張善謙道謝的,說那日自己被張善謙撞倒後,意外逃過了一劫,想來是上蒼派了張善謙救了自己。

男子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那次本是偷溜出家門想要遊玩,但死裡逃生後幡然醒悟,決心好好打理家中產業。

為了感謝張善謙,他不僅與張善謙結拜為兄弟,還毫不吝嗇地要送他銀錢。被拒絕後,男子也不生氣,說會將張善謙引薦給自己的父親,說做生意的同行之間只有加強聯絡,生意才會越做越大。

這次張善謙沒有拒絕。不過男子這一來,張善謙隱瞞的事情也暴露了。韓氏氣得不輕,但聽到張善謙說了婦人的事兒後,又說也許真的是高人相助,又告訴他以後要多做善事。張善謙也一一應下。

此後,張善謙的鋪子生意果然節節攀升,眼看這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韓氏的病也好了許多,精神的時候甚至可以下地走走。

張善謙喜不自勝,此時他也在一起了另一件事。於是某一日,他提著彩禮來到梁家,對梁老爺說明了來意,表示自己求娶梁府的二姑娘,梁雪雁。

梁老爺又驚又喜,喜的是張善謙不僅掙了錢,還想通了,驚的是不知張善謙為何要娶二丫頭雪雁,這兩人明明聯絡也不多啊。

梁雨詩知道張善謙掙了錢,原本以為對方上門求娶的是自己,還有點小驕傲。但在得知對方求娶梁雪雁後,氣得大哭一場,還砸了不少東西。

但這一切張善謙是不會在意的,他只想娶到自己喜歡的姑娘。梁府為二人舉辦了婚禮,婚後二人夫妻和睦,琴瑟和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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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雁對於韓氏也是如同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一樣,婆媳之間的感情之好,有時連張善謙都要拈酸吃醋。

有一日,一個小廝跑來告訴張善謙說,門外有一貌美婦人,只留下了一個包袱,說是要交給張善謙老爺,然後就離開了。

張善謙好奇,喊來梁雪雁,兩人一起打開了包裹,發現裡面居然是

一堆黑乎乎的灶灰

。張善謙想是想到了什麼,忙追問小廝那婦人長得什麼樣。

小廝形容了一番,張善謙這下確定了,

離開的婦人正是此前在碼頭自己遇見的那位婦人。

黑蛇、灶灰、婦人,張善謙終於全都想明白了,不禁笑了出來。

梁雪雁好奇了,“夫君到底想到了什麼?快些告訴我。”

張善謙拉著梁雪雁的手,嘴角含笑說:“娘子,這可是一個不同尋常的離奇故事,你且聽為夫慢慢道來吧。”

宣告:本故事為虛構傳奇小故事,多來自坊間奇聞、傳說、志怪小說、戲曲、傳奇等,作者本意是為了傳承中國民間文化,切勿相信真實性,也不要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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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青年退親,在花園裡救了一條蛇,豈料蛇挽回了他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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