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8歲成為寡婦,從此開始禁慾直到死亡,這部電影很真實

“身為一個寡婦就應該忍受漫長的煎熬、自我剋制和禁慾,一直到死。一個賢良的妻子,會在丈夫歸天后保持貞潔。不貞於丈夫的女人,來世必投胎為豺狼。”

——《摩奴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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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新寡

八歲的曲婭坐在牛車上開心地吃著甘蔗,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絲毫不知道這是去往哪裡,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是她的丈夫。

晚上,從來沒吃過這麼多甜食的曲婭心滿意足地睡在火爐旁。迷糊間聽見爸爸的呼喊,原來她的丈夫死了,可她連自己

結婚

都不記得,哪裡記得那個陌生的

丈夫

她睡眼朦朧地問爸爸自己要做多久的寡婦,爸爸沒有作答。她被帶到

死去的丈夫

跟前,看著所謂的丈夫,被人

剃掉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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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把她帶到一個

寡婦收容所

,她先是逛了一圈,問爸爸能不能回家,可爸爸卻說以後這就是她的家了。她被人抓進了院子,她吵著要媽媽,要回家。

這時,一個步履蹣跚的老婦人,讓人攙扶著來到院子,她是收容所管事瑪度,在這狹小的收容所卻有著生殺予奪的權力。她惡狠狠地呵斥道:要是你再不聽話,就把你丟進河裡。

不祥之物

曲婭害怕地滿屋子亂跑,跑到樓梯間,一個美麗溫柔的長髮寡婦開啟閣樓,迎接了曲婭。兩人年紀相差懸殊,卻因為共同的經歷,成為了彼此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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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的寡婦叫小美,因為收容所僅靠別人的施捨遠遠不夠,瑪度經常把小美交給皮條客去接待

恩客

,以此緩解收容所的經濟狀況,所以她才能和別人不一樣的留著長髮。

小美有著一隻可愛的小狗 ,她和曲婭都很喜歡。這天,兩人帶著小狗來到聖河, 在那洗漱的婦女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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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寡婦,被視為“

不祥之物

”,終生剝奪社會、經濟和文化權利,過著非人的生活。她們被強迫剃光頭,身體不得與正常人觸碰,甚至連她們的影子都被視為不祥。只能吃別人施捨的剩飯,不能穿鮮豔的紗麗或佩戴首飾,不許拜訪鄰里,不許參加祭禮,改嫁再婚更是不被允許。

但小美已經習以為常也不以為意,繼續打理著小狗。在曲婭懷裡的小狗在抹乾之後跑了出去,曲婭立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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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鎖

小狗跑得太快了,曲婭根本追不上,好在有個好心的男人把小狗抱了起來。接上小狗的曲婭傻了,因為跑得太遠都已經不認識回去的路了。

這個叫做小帥的男人是留學回來追求甘地的思想開放者,絲毫不介意曲婭寡婦的身份,還把她帶回了恆河邊。

看見回來的曲婭,擔心的小美佯怒罵著曲婭。小帥看著眼前貌美如花的女人,不由得看得呆了、痴了,還纏在身後要送二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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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謹遵習俗,不敢跟男人說話。因此,兩人對話都透過曲婭這個小傳聲筒。

回到家的小帥對她念念不忘,當他以朋友的身份來到收容所卻被拒之門外。失落的他正準備離去,頭上卻淋了個清涼,抬頭一望不正是自己思念多日的心上人。

小美和曲婭在閣樓擰著衣服,不想卻淋到了路過的小帥。小美害羞地躲在欄下,兩個心生萌動的年輕人就這樣匆匆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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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小帥更是輾轉反側,一次碰到外出打水的曲婭,急忙寫了紙條擺脫交給小美。可是九歲就開始守寡的她根本不識字,她來到地位僅次於瑪度的迪迪面前。

儘管知道這樣不合規矩,可是善良的迪迪還是告訴了她信上的內容: 小帥約她晚上去大樹下見面。小美一時棘手問迪迪該怎麼辦,迪迪卻只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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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破壁

難以抉擇的小美還是

打破了枷鎖

來見小帥,但兩人止乎情發乎禮,沒有做越界的舉動,只是單純地聊天、談心;小帥還對她吟詩來著,對兩人來說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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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的小美快樂極了,和曲婭躺在地上,也吟唱著小帥的那首詩。

很快,兩人又見面了,小帥帶著她出來見了英國人住的地方,告訴她這裡不會有人在乎她是不是寡婦,告訴她有個叫甘地的人在為

解放印度

而努力,告訴她傳統在變,寡婦也可以

再婚

。他希望她能夠和自己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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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立刻這個好訊息告訴了曲婭。沒想到曲婭在給瑪度按摩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瑪度氣氣憤地質問小美,得到小美誠實地回答,氣急敗壞的瑪度剪掉了她美麗的長髮,還把她關了起來。

迪迪跑去問了梵者寡婦的歸宿,得到的還是三種結局:

一是同丈夫一起火化,薩提製度鼓勵寡婦們自焚殉葬。二是離群索居送進寡婦村,一生苛苦的生活。三是嫁給丈夫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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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離去的她被梵者叫住,說最近通過了寡婦可以再婚的法案。迪迪回到收容所搶了瑪度的鑰匙把小美放了出來。

小美即使聽到走出收容所之後 不會再繼續收納她的威脅。堅信愛情的她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她長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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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後,小美先是去了恆河洗漱,再來到了兩人第一次約會的樹下等待,果然沒多久小帥就來了。

看著短髮的小美,小帥一切都明白了,只說自己真的很愛她,詢問她願不願意嫁給自己。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兩顆無畏的心也緊緊地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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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幻影

然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小帥帶著小美準備去見自己的父母。還是那條熟悉的河流,看著不遠處熟悉的房子,小美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裡浮現,她幾乎顫抖著問他父親的名字,果然是她熟悉的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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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小美就要船隻掉頭回去,在小帥的再三詢問下,她也說不出口,只讓他去問他的父親。

小帥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父親,還是自己一直崇拜的父親嘛?當父親無恥地說出

梵者可以和他任何想要的女人睡覺,而和他們睡過的女人是得到祝福的

,還跟他說不要娶小美,讓她只做情婦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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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帥告別了母親準備離家出走,來到收容所找小美的時候卻得到了小美已經投河自盡的噩耗。

小美真的像她相信的

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

,在面對繼續接受恩客的生活時,她選擇來到恆河結束這骯髒的一生。

罪惡不息

邪惡的瑪度眼見自己的搖錢樹沒了,就把壞心思轉到了年幼的曲婭身上,她和皮條客用

回家和甜食哄騙了曲婭

來到恩客家裡,天真爛漫的曲婭還禮貌地說了一句“我來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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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恆河送完小美的迪迪回到收容所,到處找不著曲婭,一問才知道已經被皮條客帶走了。她大驚失色,立刻動身就去找,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在船上看見

虛弱的曲婭

,心痛至極,抱著她來到恆河,拿聖水給她擦了擦臉。

途中聽到甘地來火車站舉行祈禱會,她抱著曲婭來到火車站席地而坐,聽著臺上甘地說追求真理,不惜一切代價,迪迪飽含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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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

在甘地坐上火車告辭的時候,火車的汽笛聲開始響了,人群沸騰著,歡呼著。迪迪在人群湧動裡想要見到甘地,實在太難了。她大聲喊著帶著孩子一起走,沒人答覆,她又質問道為什麼沒有人在聽,依舊沒有人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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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準備遠離家鄉的小帥在火車上聽到呼喊,把孩子接了過來,迪迪囑咐要讓她受到甘地的照顧。火車越走越遠,很快迪迪就見不到兩人了,看著火車開往遠方,迪迪注目了很久很久……

《摩奴法典》說“一個貞潔的妻子在丈夫歸天之後必須禁慾,直至死亡。對丈夫不忠者,必將投胎於豺狼之腹。”

可那些對死去的丈夫絕對“忠誠”的女人過的又是怎樣一種生活?

寡婦院是這些女人共同的歸宿,無論

貴賤、美醜,無論鶴髮、童顏

,她們都被困在一個狹小的庭院中,以乞討為生,直至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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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結

而在1938年的甘地時代,是屬於覺醒的動盪紛亂年代。甘地高舉著追求真理,真理就是神的旗幟,他是一個時代、一個國家的信念。作為甘地絕對的擁護者小帥,思想先進,對這些陋習嗤之以鼻,他教會小美追求愛情,尋找真理。雖然甘地的出現給女性意識的崛起播下了一顆種子,但是女性解放之路遍佈著荊棘。小美為了愛情第一次違背了瑪度,瑪度的阻撓甚者說舊教條的餘威,讓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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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信仰的衝擊、跨文化撞擊導致的衝突儘管有時可以明顯看出所謂的對與錯,比如中國的

“裹小腳”

,印度的

“寡婦虐”

但可惜在很多時候,到底孰是孰非,我們很難找到定論。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就如同小帥不是羅密歐,不會為了小美殉情,她是驗證真理的一條血路,也許他會銘記,也許他會淡忘;貪婪的瑪度作惡多端、害人無數,卻也是八歲守寡,不敢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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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現實是影片結束觸目驚心的字幕:據

2001年的調查,印度還有3400萬寡婦。她們的境遇與2000多年前的摩奴時期相距不遠

是他們的聖雄甘地於1948年死在了印度教頑固教徒刺殺下。新時代裹挾著變革前進,碾於車輪下的舊時代必不可免地留下痕跡,或許這就是留存的“灰色地帶”,又難以消除,這實在是個巨大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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