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誦芬的出身,蘇州顧家,來聊聊蘇州四大家族:顧陸朱張

殲8之父顧誦芬院士獲得了2020年度的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裡面介紹了他的出身,蘇州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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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陸朱張,吳郡四姓,以顧家為首。吳郡是東漢時期的郡名,跟關羽大意失荊州的荊州一樣。首府在蘇州。因此,顧陸朱張也是蘇州城的四大家族。現在這四大家在江南不少城市都開枝散葉。

顧家的歷史很長,最早可以追溯到勾踐,是越王勾踐之後。顧家在三國時期最著名的祖先是顧雍,他當過孫權的丞相。張家的張昭是孫策給孫權指派的託孤大臣,在文臣裡面排第一,不過沒當上丞相,但勢力也是極大。在三國時期,諸葛亮在文臣裡面名聲最大,顧雍的名聲也不小。

顧家在每個時代都出了不少名人,晉代有畫家顧愷之,南朝陳有文字學家顧野王,唐有詩人顧況,清有思想家顧炎武,近現代有歷史學家顧頡剛、目錄版本學家顧廷龍等。

康熙皇帝南巡,稱讚顧家為:“江南第一讀書人家”。康熙皇帝南巡主要是安撫江南士族,可見當時顧家在士族中還是有很大的號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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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藏書樓過雲樓也是譽滿天下,“江南收藏甲天下,過雲樓收藏甲江南”。在古代,知識獲取不容易,沒有網際網路,圖書也非常少,做學問非常困難。士族能源源不斷培養人才,跟有師資、家風、家訓有關係,跟有藏書、藏品也很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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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江南一帶有顧繡,顧繡以家族的姓命名,而且跟其他的繡不一樣,是顧家的一位媳婦看了宋代名家字畫後,研發出來的刺繡方法。顧繡一開始不是繡的荷包、手絹,而是把畫用針線表現出來,是一種文人繡,是半畫半繡,是士族家中女性玩的技巧。

顧誦芬的父親就是著名的目錄版本學家顧廷龍,顧頡剛是顧誦芬的族兄。其實從年齡來說,顧頡剛比顧廷龍大11歲,而且是顧廷龍的老師。顧頡剛在燕京大學當教授的時候,顧廷龍在燕京大學讀研究生。只是從輩分上來說,顧頡剛跟顧誦芬是一樣大的。

顧誦芬喜歡飛機,原因是10歲的時候,他的一位叔叔送給他一架飛機航模作為禮物。

出身書香門第的家庭,顧誦芬雖然讀的是理工專業,但文學、藝術修養都是很高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文理不分科是對的。

顧誦芬的母親也出身大家,他的母親叫潘承圭,是蘇州的“貴潘”家族,下圖是顧誦芬夫婦和父母的合影。蘇州的潘姓分兩支,一支是“貴潘”,以當官出名,代表人物是潘世恩、潘祖蔭;一支是“富潘”,主要做生意。潘祖蔭就是潘承圭的堂叔祖,潘承圭的兄弟潘承厚、潘承弼是近代藏書家和版本目錄學家。另外,我不知道他們跟數學家潘承洞、潘承彪是什麼關係,從輩分上來看,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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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顧家和潘家都是文化大族,所以顧誦芬的成才也不足為怪。

在江南,文化大族的成才是值得研究的,因為裡面藏著很多教育的智慧,所以不論皇權的更迭,時代的變遷,能代代有人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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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是越王勾踐的後人,在蘇州,現在無錫等地也有。錢家是吳越王錢鏐的後代,也是名人輩出,錢學森、錢偉長、錢三強、錢鍾書等等,都是他家後代。

吳郡四姓中其他三姓家族,也是文脈綿長。

陸姓,在三國時期最有名的是陸遜和陸抗父子倆,陸遜和陸抗都是吳國名將。陸抗的兩個兒子陸機、陸雲則是晉代的文學家,跟顧雍的孫子顧榮並稱“洛陽三俊”。顧家和陸家經常聯姻,他們都是親戚。到了唐代,陸家有陸羽,茶神,還有文學家陸龜蒙。在江南有個著名的醬排骨百年老店,陸稿薦,也是陸家後人開的,不過這是在無錫的陸家後人了。

近代作家陸文夫也是蘇州人,寫的《美食家》很受大家喜歡。我去蘇州也去吃了頭湯麵,還去松鶴樓吃了一頓。這點頗有陸家人風範,從陸羽到陸稿薦,再到陸文夫。

朱姓,最早的名人是朱買臣,東漢時期的人,最有名的故事是覆水難收。40多歲還在砍柴唸書,老婆離他而去,50歲朱買臣榮華富貴,老婆要復婚,朱買臣潑了一盆水,表明覆水難收。到三國的時候,有朱治、朱然、朱桓、朱異等,都是吳國的將軍。到了宋代有朱長文、朱柏儒等文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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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朱子家訓》,就是明末清初的理學家朱用純,號柏廬寫的,他是崑山朱家一支的。朱家也有人做生意,蘇州很有名的朱鴻興麵館,就是朱春鴻創辦的。

張姓在全國都是大姓,三國時期最有名的就是張昭,在唐代的時候,“草聖”張旭也是蘇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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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每個城市有幾個大家族,這些家族裡湧現出了很多人才。我的感覺,蘇州的費孝通寫《鄉土中國》的時候,應該把蘇州的這種家族特性寫進去了。

隨著時代變遷,以血脈為連的宗族文化越來越消散。曾經是蘇州的第一大姓顧的人口數量已經排不進蘇州的前10了,張排在第二,朱排在了第五,陸排在了第八。

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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