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鮫記》:愛情至上的雪三月,卻為了友情放棄對離殊的最後念想

雪三月是馭妖谷靈力最強的馭妖師。

雪三月到底有多厲害馭妖谷已經沒人知道了,眾人只見雪三月在滿了十六歲之後,與妖怪的對戰便從來沒有輸過,更別論期間四大馭妖地的馭妖師們前來討教交流,快十年的時間,無數場對戰,雪三月未盡全力,便能穩妥制敵。

她脾性暴烈,做事公正,谷主林滄瀾對她也十分放縱。這樣一個人要是認準什麼事,比一般人更加執著,比如,她愛上了一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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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和貓妖相戀

雪三月只會殺妖,卻不會馴妖,因此她不能算最厲害的馭妖師,卻是最能鎮得住場的馭妖師,有她在,被關押的妖怪不敢造次,連同行馭妖師也忌憚三分。

雪三月十五歲那年,有一次執行任務時,不小心闖入了一隻貓妖的地盤,彼時她有傷在身,而能做結界的妖怪妖力都不弱。她以為自己凶多吉少,誰料貓妖不但沒有傷害她,還給她療傷。

雪三月傷好以後,貓妖就一直跟著她,還告訴她自己的名字——離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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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殊說願意做她的妖奴,供她驅使。雪三月感到奇怪,有幾個妖怪願意做馭妖師的奴隸?

(原著中寫道)

妖怪與馭妖師之間締結的主僕協議其實更像是一種詛咒,對於臣服妖怪的詛咒,成為馭妖師的奴隸,妖怪不僅會折損自己的一部分妖力,還將永遠受制於主人,除非主人願意解除這個詛咒,否則他將永生永世都臣服於主人的血脈之下。

即便主人身死,他也將永遠為他的兒子孫子,子子孫孫,為奴為僕。

所以,很少有妖怪會做馭妖師的奴僕,除非完全被馴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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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三月問為什麼?

離殊道:恰似故人歸。

神經大條的雪三月也沒想那麼多,就讓離殊跟著自己,把他帶到馭妖谷。馭妖師有妖奴很正常,林滄瀾自己也有,就同意離殊留下來。

離殊舉手投足氣質非凡,見識又多,雪三月很快就愛上他,而他對雪三月也是一見傾心,一人一妖相戀了。

馭妖師和妖怪完全是對立面,相愛更是為世間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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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能偷偷摸摸的地約會,雖然萬分小心,可還是被人發現了,那個人就是紀雲禾,當然這是後話。

離殊在雪三月身邊待了十年,感情也越來越深厚。雪三月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可老天還是沒讓她隨心所欲。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人給林滄瀾寫告密信,戒律堂要審離殊的時候,雪三月百般阻攔,最後她也被帶走。

後面嚴刑拷問,離殊不願雪三月受刑,用妖法將戒律堂摧毀,還打傷了對雪三月用刑的馭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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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所有馭妖師圍困時,離殊催動了陣法,他推開雪三月,以血為墨,以指為筆,畫血陣於地,他周身妖氣翻湧,由無色化為紅色,在血色之中,他衣袂翻飛,髮絲隨妖氣狂舞不止。

宛如地獄閻羅。

“青羽鸞鳥,吾以吾身,血祭十方,助你破陣!”

在眾馭妖師驚慌失措中,青羽鸞鳥逃出十方陣,她的容貌與雪三月有七分相似。

雪三月心如刀絞,她問離殊為什麼?

離殊咳血不止,他拜託青羽鸞鳥一定要帶雪三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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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三月道:“離殊,你讓我像一個笑話。”

離殊看一看雪三月說了聲:“抱歉。”

說完化作塵土消散。

青羽鸞鳥帶著雪三月離開了馭妖谷。

0。2

以秘密為始,以友情為終

紀雲禾同林昊青翻臉不久,特別想離開馭妖谷,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在尋找機會。有天晚上,她在想心事,無意間走進了萬花叢中,看見了雪三月正在親吻離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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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三月凌厲的眉眼在那一瞬間都變得比水更柔。

懷春少女。

五十年前,大國師煉製出寒霜之毒控制了馭妖師後,朝廷就將馭妖師和妖怪界限劃分明確,誰也不能越過這個界限。所以但凡與妖相戀者,只要被發現,殺無赦。

紀雲禾知道茲事體大,自然不敢聲張,她回去後想了一夜,決定與雪三月攤牌。

她找到雪三月和離殊,將昨晚所見全盤托出。雪三月心念一動,準備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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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禾察覺到她的殺心,微笑讓她別急,接著又道:“我現在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也告訴一個我的秘密作為交換,如?”

雪三月不解,紀雲禾就將林滄瀾用秘藥控制自己就是為訓練林昊青,以及林滄瀾將訓練好的妖怪送給皇室,卻利用馭妖術,讓這些妖怪始終忠於馭妖谷,皇家的秘密傳回來等事告訴雪三月。

雪三月大驚。

她問紀雲禾到底想要什麼?紀雲禾道:“我只是想要一個朋友,一個永不背叛,一起逃出馭妖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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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禾根據那天看到雪三月親吻離殊的一幕,就察覺到她想要的是什麼,是跟心愛的人光明正大相處的自由。從雪三月平時為人處世,紀雲禾判斷出她是個沒心眼的直腸子。

非常幸運,這場以秘密交換來到朋友,最後卻換來了真正的友情。

在雪三月的支援下,谷中很多馭妖師都支援紀雲禾,這也讓她的護法之位越坐越穩,加上林滄瀾的態度不明,紀雲禾甚至能與林昊青這個少谷主分庭抗禮。

她們一直都在計劃怎麼逃出馭妖谷,誰知還沒完善,提前被人告密,離殊用生命祭額陣,救青羽鸞鳥出來。

雪三月與紀雲禾也因此分道揚鑣,這一分就是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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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為成全紀雲禾,放棄最後的念想

雪三月被青姬(青羽鸞鳥)救出後,就去海外仙島遊歷。七年間,她走遍千山萬水,對於離殊的“欺騙”她也沒那麼恨了,反而想通了,她不怪青姬,畢竟是青姬將她帶出馭妖谷,算起來,青姬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海外仙島時,雪三月得知青姬有難,匆忙趕回可還是晚了一步,青姬已經被順德公主吸入體內。不過她救下紀雲禾與長意,把他們帶回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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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禾醒來看到雪三月時非常高興,她還看見了“離殊”,紀雲禾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雪三月告訴她不是夢境。

紀雲禾仔細一看,眼前的“離殊”一點生氣也沒有,目光呆呆向前方,像一個沒有血肉的木頭人。

見紀雲禾疑惑,雪三月說道:“他現在其實也還算不得是真正的離殊。我在海外仙島遊歷時,偶然間尋到了一種草木,名為佘尾草,只要將故人之物放在這草木之上,再祭以鮮血,假以時日,這草木長成,便會變做故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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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禾一愣,隨後道:雖然聽過海外仙道奇花異草,能人異士多,沒想到還真能見到。

“嗯,這人甚至能行走活動,就是說不了話,難有自己的思想……”雪三月默了片刻,“雖然……雖然他並非真正的離殊,但有他在,我便也算是有了個念想,這時日長了,讓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倒像是離殊一直陪在我身邊一樣。這世間事真真假假,有時候能分得清清楚楚,而有時候,卻又想著自己要是分不清楚就好了。”

紀雲禾知道眼前的“離殊”是雪三月精神上的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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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後,長意血脈裡的寒冰之毒已經蔓延全身,無法解除,空明和尚說他最多十日就會被冰封。

那邊,順德公主殺了她的弟弟,掌控整個京師,她還殺掉了所有的百姓,把他們製作成傀儡,準備帶著這些傀儡大軍殺往北境。

紀雲禾心繫百姓,每天都帶領馭妖師和妖怪們在邊界打下結界樁子,還抽空同長意成婚,她要在長意臨死之前嫁給他。

成親的當夜,長意就被冰霜覆蓋,紀雲禾忍著悲傷去邊界繼續打樁,她以為自己會永遠失去了長意,雪三月找來,告訴她,長意有救,能解寒霜之毒打就是離殊身上的佘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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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禾卻沒有多高興,長意之餘紀雲禾來說是生命中的最重要,離殊之餘雪三月,又何嘗不是?

回去後,紀雲禾用狐火融化長意胸口的冰霜時,空明和尚和林昊青正在施法將佘尾草慢慢渡入長意口中。

佘尾草已經有了靈性,它一邊往外掙脫。一邊哭喊著雪三月救它,還說自己就是離殊。

雪三月愣住了。

以紀雲禾的靈力,就算給長意融冰,也能捉住佘尾草,但她並沒有出手,她在等待雪三月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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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三月自然知道這些,她看著紀雲禾,四目相對,彼此心意瞭然。

這麼多年的友誼,她們是最瞭解彼此的人。

雪三月靜靜地閉上眼睛,她想了很多很多,這麼多年只遇見一株佘尾草,或許只有這一株,或許再也見不到離殊了。

可離殊在破十方陣時,已經死了。

她猛然睜開眼,用術法將那束光芒放入長意的胸膛中……光芒鑽入長意胸膛,佘尾草只留下一株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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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寫在最後

事後,紀雲禾告訴雪三月,離殊是真心愛她,不然他早就啟動陣法了,他只想多留點時間在她身邊。

雪三月無怨無悔。

她曾經為了愛情敢與馭妖谷,甚至是與朝廷為敵。

如今愛人已去,她為了成全朋友放棄最後一點念想。

有這樣一個至情至性的朋友,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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