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狂人評價: 陳寅恪講課一塊錢 沈從文只值一分錢?

劉文典與陳寅恪之間私交頗多,他的名作《莊子補正》正是請陳寅恪寫的序言,他本人也非常佩服陳寅恪的學問,曾經說:“要講教授嘛,陳寅恪可以一塊錢,我劉文典一毛錢,沈從文那教授只能值一分錢。”當然,在表達對陳寅恪的欽佩之餘,沈從文又默默地躺槍了。

民國狂人評價: 陳寅恪講課一塊錢 沈從文只值一分錢?

劉文典對陳寅恪的欽佩和對沈從文的輕蔑,其實源出一處:發自心底的對於新文學的輕視。在他眼裡,現代白話文學淺薄、粗糙、不堪,與“學問”二字不沾邊。

那麼在劉文典心裡,能稱得上“學問”的是什麼呢?

是文獻考據之學。

當然,還有基於考據基礎上的義理闡發。

民國狂人評價: 陳寅恪講課一塊錢 沈從文只值一分錢?

這也是狂傲的劉文典如此推崇陳寅恪的原因,陳寅恪在這兩個方面都堪稱當世翹楚,再加上他多年遊學歐美,博通多種語言,會通中西,在曾有譯著經歷的劉文典看來,當然是“教授中的教授”。

而講到能讓劉文典佩服的人,除了這兩點原因之外,可能還要多一個:出身好。陳寅恪義寧陳氏家族的顯赫出身,並世幾無人能及,又曾是清華國學院四大導師之一,所以劉文典佩服不已,推為勝己十倍。

反過來看這時的沈從文,對考據、義理皆無所長,他此時的專長是“寫小說”,這讓劉文典如何能看得上?再加上沈從文的出身並非學術名門,也沒有經過學術的專業訓練,全靠自己天賦,加上年齡又屬晚輩,“出身”太差,難怪會為劉文典所輕。

民國狂人評價: 陳寅恪講課一塊錢 沈從文只值一分錢?

所以,有功力(考據)、有洞見(義理)、出身好,這是劉文典評價時賢同儕的三大標準。青眼白眼,全出於此,不因階層、權貴、聲名而變,也絲毫不加掩飾,其中倒可見劉文典的魏晉名士之風。

他可能是個討厭的人,也一定是個有趣的人。

那麼問題來了,劉文典如此狂傲,他自己是否符合這三大標準呢?

答案是當然的。劉文典幼承家學,在日本留學時,曾師從章太炎、劉師培,專研古籍校勘和註疏,重點在於子部諸籍。其學術出身不可謂不純,功力不可謂不深。而從上文所述劉文典在西南聯大的授課來看,他在義理闡發方面也頗有過人之處,善於自細微處見妙理,不襲前人舊說,而又頗能中外對比,發前人未發之覆。可見,劉文典的狂傲來自他對自己學識的高度自信。也難怪,出身純,功力深,見解高,“狂人”之名,是有資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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