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豆粉裡的人間清歡

一碗豆粉裡的人間清歡

昆明尼街(gai)上,最靚的小吃當屬豌豆粉,因為確實滿大(gai)都是……風乾的豌豆粒磨瓣去皮,用水泡發後摻水磨成漿,過濾後取精漿熬煮成糊,冷卻後凝固即成。整塊放在簸箕裡鋪開,旁邊置一砧板以製作佐料,有客人來到要一碗時,老闆便把大塊的分成小塊,再切成大小合適的小長條堆積在碗裡……色澤金黃的長條狀物體,散發著濃郁的豌豆香,足夠你回味一整夏。

一碗豆粉裡的人間清歡

一碗豌豆粉的好壞,一取決於製作時的火候,二依賴最後的調料。向來不喜鹹甜口味的昆明人,在豌豆粉上卻常常破例:花椒、蔥花、姜粉、蒜泥、芫荽、桃醋肯定不夠,須得再澆上一大勺濃稠的甜醬油。但這還不算完整,完整的夏天是絕對不能缺少辣味的。所以即便是素來口味清淡的女子,在豌豆粉入口之前,也要試探著淋上一勺兩勺油辣子試試,覺得夠味了,始心滿意足地坐在街角(gai guo)那個塑膠凳上吹著風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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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粉中有最美味者,那就是豆粉鍋巴,每天只有一小碗,要想吃到必須最早去,不然你永遠吃不上那原本不多的鍋巴。鍋巴的吃法略不同於豌豆粉,最妙的必須是要油辣子幹拌,多數鍋巴在製作過程就加了足夠的調料,吃時以滿滿的油辣子拌勻,夾起一片往嘴裡送,初時只覺得辣,待辣至流涕不止的時候,豌豆的濃郁香氣就順著辣味漸漸出來了。有一些地方,製作者嘗試著將大片鍋巴加到豌豆粉裡,一層一層鋪展開,創造了一種全新的鍋巴豆粉,口味就完全升級了。這種帶紋理的豆粉,兼具爽滑與嚼勁,甘甜而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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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人都喜歡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所以豌豆粉店的阿姨或姐姐常常會把碗裡的和鍋裡的都給你,這就是昆明話裡最好聽的“兩摻”。

早晨你坐在路邊攤上甩早點,要了一碗熱乎的豆粉,突然看見隔壁烤餌塊的姐姐太漂亮,又跟她買了個燒餌塊,你就能和豆粉兩摻。

因為這樣的事幹多了,你就知道豆粉和油條兩摻、米線和豆粉兩摻,饅頭和豆粉兩摻,都是絕配。甚至如果有烤洋芋的就在旁邊,恰巧烤的人也很漂亮,你將洋芋和豆粉兩摻,也能吃得春心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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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炎熱的中午,剛好有女同事要跟你一起小吃,涼麵條和卷粉,常常是兩摻的首選。那潔白晶瑩,口感盈潤,又是有著特有的涼涼的觸感的雲南卷粉,搭配香甜潤滑,豆味盎然的涼豆粉,真的是……十分可口!

奇妙的是,昆明的卷粉,居然,以卷為單位。大大的簸箕裡裝著攤成圓片的卷粉,購買時,你只要報個數,說要兩卷三卷,老闆就會給你捲起來,然後大小均勻地切好,

要是你像大多數昆明人一樣豪爽,那就不要切了,捲起來邊走邊吃。那樣的夏天,逛著大街吃卷粉的你,是那麼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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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明最具街(gai)味的馬街或官街,趕集蹲在棚裡吃豌豆粉的老人們,因為拗不過調皮的孩子,總會給他們買上一小碗卷粉,以便孩子不打擾自己對豌豆粉的享受……多年後,在每一個隨時都可以吃豌豆粉的日子裡,已經長大的孩子,當最懷念當時每逢集市才有的豌豆粉,以及跟隨爺爺奶奶們坐在街口饕餮美食與沐浴涼風的美好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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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龍街口的那個豌豆粉攤,仍舊是最揮之不去的記憶。又或許,因為無限好運,突然又邂逅了七甸趕街時偶爾才來的老夫妻店的鍋巴……無數個小攤裡,總是有一個是屬於老昆明人的記憶。

對於這個味道的追隨,終究不會停止。只要夏天存在,那麼對於一口木瓜水,一口豌豆粉的清爽的執著就不會停;只要那個味道不變,那麼對於二兩白酒,一碗鍋巴的追隨也就不會消逝。就像昆明人對於味道的追隨,追隨著,總有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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