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途末路時寄情聲色,歷來是亡國之君的生活方式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曹操的《短歌行》中的名言,掲示了這樣一個道理:人在煩惱憂愁,難以排解時,不妨一醉方休”,“事大如天醉亦休”,在沉醉中是可以哲時忘卻痛苦、煩惱,獲得暫時的精神上的解脫。窮途末路時寄情聲色,歷來是亡國之君的生活方式。

窮途末路時寄情聲色,歷來是亡國之君的生活方式

南唐後主李煜,作為一代“文人皇帝”,自幼醉心翰墨之中,他承繼的是國勢江河日下的危亡局面。在嚴峻的形勢面前,他既無治國之オ,又乏御人良策,時勢沒有把他造就成一位“中興”之主,面對日益衰亡的國勢,在振興無望的情況下,他也只能步上了一條靠終日奇情聲色,不恤政事的亡國之路。命運給予這位文人皇帝的是過多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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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經歷,從皇帝到囚臣這一生活的巨大反差,使他從歡樂的高岸跌入愁恨的深淵,而他畢竟沒有象三國時蜀後主“阿斗”那樣,“樂不思蜀”,做個道遙自在的囚虜。如何打發餘生,他只有到醉鄉中去徘徊了。公元961年,李煜在風雨飄搖中,登上了皇帝寶座。“可憐天教與身違”,對於這個一直視藝術為生命、視仕宦為畏途的絕代才人來講,這無異是一種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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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已登基做了皇帝,仍然醉心於藝術的創造。每日裡只有酒色相伴,詩酒唱和,陶醉在溫柔鄉的快樂之中據《詞苑叢談》記載:“李後主宮中未嘗點燭,每至夜則懸大寶珠,光照一室如日中。嘗賦《玉樓春》宮詞曰:“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嫦娥魚貫列,笙簫吹斷水雲間,重按霓裳歌遍徹。臨春誰更飄香屑,醉拍園幹情未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路清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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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主《玉樓春》這首詞極鮮明地寫出了後主前期帝王享樂生活。“臨春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干情未切。”寫詞人為輕歌曼舞所陶醉,而隨風吹來的陣陣濃郁的香氣,使他更加陶醉。心醉加酒醉,使詞人禁不住手拍欄杆,那是何等濃烈的情味呀“醉拍闌干”的“醉”是指酒醉,即口享之福,但與手拍闌干相聯,則又含有為神曲妙舞,美娥濃香所陶醉之意,是酒醉加心醉,一身之快感和心之歡樂相融合的表現,是神馳於音樂的意境之中,不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整個身心為之陶醉的最好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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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此時此刻,詞人一定是“把酒臨風,寵皆忘”作為一國之君,面對岌岌可危的國破家亡的局勢,不是有思振作,而是如此忘情地醉心於享樂之中。此正所謂“商女不知亡國恨,隔岸猶唱後庭花”。,的上述兩句,寫詞人醉酒賦詩,在酒醉之中,與人自由評論在限定時間內即席賦詩,詩隨鼓聲而成。“同醉與閒評,詩隨羯鼓成。”(《子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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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詞主要寫與美人飲酒賦詩,尋歡作樂,是李煜作為一個“文人皇帝”的性格、生活情趣的寫照。日逐歌舞盛筵,沉溺於酒色詩文之中的李煜,雖然好似忘卻世事一般,精神上獲得一時的解脫,但醉夢醒來之時,一旦面對現實,想到山河破碎,宋太祖的苦苦相逼,使他內心深處不時產生一種國破家亡的深深恐懼,萬般無奈之中,他只有向醉鄉逃避,借酒澆愁,以求得暫時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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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秋雨梧桐葉落時”是他最為傷神的季節,更深夜靜時分,他從醉多中醒來,孤燈相對,倚枕沉思,追憶起自己前半生的悲歡離合,“往事依稀似夢,都隨風雨到心頭”。他想起愛妻撒手離去,親子天折,兄弟分離,遙想可以預見的未來,亡國奴的悲哀的境地使他不敢再深想下去。他深悔自己不該生在帝王之家,也怪罪當年自己無勇氣折斷塵緣,身不由己地做了皇帝,一種“今生已矣”的悲哀深深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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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唯一可做的,只有借詩酒文章來發洩胸中的鬱閒憤恨。想到此,他披衣下床,伏案寫下了一首《九月十日偶書》:晚雨秋陰酒午配,感時心緒杳難平。,黃花冷落不成豔,紅葉敗黨鼓聲。背世返能厭俗態,偶猶未忘多情自從雙庭斑白,不學安仁卻自驚。家在李煜面對殘局,愁苦難捱的時候,身邊唯一能真心替他分優解愁的人,就是他當初揹著病妻而與之偷情的娥皇之妹小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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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位自幼在高樓深院中生長的相門國秀,也無治國良策來為他出謀畫策,挽救已日薄西山,瀕臨絕地的家國只好陪同李煜沉溺於燈紅酒綠之中自我麻醉,利用祖輩聚斂的財富,揮霍、享樂。特別是在履行了結婚儀式這後,小周後愈加想方設法運用皇家獨有的享樂條件取悅李煜,以便使他在溫柔富貴鄉中忘卻國事的煩惱。當初,作為他倆的洞房的柔儀數,是小周後走遍宮中親自選定,並指點宮女佈置的,其豪華奢修,可以說是冠絕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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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美其名曰“錦洞天”。小周後還下令在御花園梅林中,修建一座只可容納二人的“紅羅亭”在這瀰漫著花香與酒香的小天地中,兩人肆無忌憚,放浪形骸,醒則傳杯暢飲,醉則交臂酣睡,世間的一切,早已被他們拋至九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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