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這家麵館價格不貴,人氣很旺,油潑扯麵曾是秦軍橫掃六國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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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大街小巷都是麵館,飯店,就像重慶大街小巷都是火鍋店一樣,很多飯店門口,都能看到一個穿著棉襖棉褲的類似白鹿原里長工鹿三的那種老漢造型,端著一個老碗,圪蹴在地上,也就是俗稱的亞洲蹲,然後右手挑起一筷子褲帶面,抬頭以45度角仰望著,好像在看一塊和氏玉璧,伸長舌頭,在送入口中之前已經垂涎欲滴,然後很知足很滿足地一口一口嚼起來,那種感覺,是一個莊稼漢的幸福。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這是一種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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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裡面掛著燈籠,很大的燈籠,只是不是紅燈籠,而是類似於南京大排檔裡面那種黃紙燈籠,像水桶一樣,掛滿了廳堂。擺了十幾二十張桌子,裡面是個吃飯的地方,大冬天進去,覺得暖和,溫暖如春。桌子都是四條腿的,實木桌子,中間是過道,吃的人叼著煙,邊聊天邊吃飯,還有的在埋頭吃飯,只聽見吸溜吸溜的聲音,是風捲殘雲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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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裡面也有年輕情侶,一人一把凳子,不是阿Q第一次進城見到的那種長凳,或者叫挑燈,而是一尺多長的凳子,拎起來沉沉的,桌子上放著兩個大的青花瓷碗,一個筷子筒,裡面插滿了雞翅木的筷子,背後靠牆地方還有一盆滴水觀音,青翠欲滴的。比起一般的飯店,這個環境要好一些,桌子椅子經常有人收拾,點餐,付錢,然後出票,然後自己去視窗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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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幾個人站在餐檯前選餐,有油潑扯麵,油潑臊子面,金牌箸頭面,金牌揪面片,還有剁椒面,炒細面,長按臊子面,油潑辣條,滷麵,肉夾饃,寶雞擀麵皮等等,有的一碗14塊錢,有的12塊錢,總之價格比外面一般飯店要貴,不過這裡的環境是個優勢,很多人也喜歡到這裡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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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通化門這家店吃過,有時候在李家村那邊也吃,交大那一塊的店裡也吃,總之走到哪裡吃到哪裡,是比較大眾化的消費,不過一般打工的,甚至在城裡務工的,都會去一些價效比更高的店裡去用餐,基本上都在一些巷子裡,犄角旮旯裡,或者活動板房裡,可能一碗麵七八塊錢也有,為了省幾塊錢,而且麵湯,餐巾紙也都提供。這個飯店主營麵食,擀麵皮,肉夾饃,也有小菜,素拼,辣子蒜羊血等。圖中是飯店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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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西去,飯桌上都會擺上老陳醋,看不到鹽,我在太原十年,吃飯時桌子上基本看不到鹽,蒜這些。陝西飯店的桌子上基本都會有鹽,油潑辣子,還有大蒜等。按照賈平凹在小說《秦腔》裡面說的,主人公夏風的父親夏天智,每次請人吃飯,桌子上免不了擺上一碟辣子,一碟鹽,還有一碟熗酸菜,再來一盤木雞,木雞隻能看不能吃。這個飯店桌子上也是一罐油潑辣子,一罐老陳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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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一碗油潑扯麵,十二塊錢,碗很大,面佔了一半,扯麵上面有土豆丁,有豆角,胡蘿蔔,還有蔥絲,就這幾樣,有時候還會有油白菜。沸水煮熟的麵條,鍋裡撈出來,然後撒上這些豆角胡蘿蔔從此土豆丁,然後是幹辣椒麵,最後用滾油潑一下,這樣就算是成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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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秦始皇的軍團,之所以能橫掃六國,讓齊楚燕韓趙魏這些國家,聞風喪膽,勢如破竹,土崩瓦解,就在於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有摧枯拉朽之勢,有極強的執行力和戰鬥力,靠的就是這麼一碗麵,不像其它諸侯國,行軍打仗,要埋鍋做飯,要淘米,要挖菜,摘菜,洗菜,切菜,炒菜,蒸米飯,等等一系列的環節,就像一場儀式一樣。這樣飯還沒做熟,沒吃完,嬴政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這還有什麼戰鬥力?圖中是油潑扯麵,看了眼饞,吃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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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條很勁道,即使賈平凹那樣的名人,大作家,照樣愛吃油潑面,雖然每一家做法不同,但大同小異,無論是棍棍面還是扯麵,或者biangbiang面,無論用什麼菜,最後都免不了熱油澆上去這個步驟。筷子撈起來,薄如蟬翼的麵條,晶光油亮,面很有韌勁,在牙齒和筷子的角力中,讓舌尖充分感受它的自然屬性。很多人晚上睡覺前,都要吃這麼一碗麵,不然飢腸轆轆,難以入眠。我喜歡舀來更多的辣椒,一攪拌,最後美滋滋地入口,那感覺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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