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 南 行”

“雁 南 行”

“雁南行”

月色很好 我沿著田野

然後是坡地、樹林和水邊……

迎面走著一個人

不遠處走著另一個人

我從一個人身邊走過

接著走向另一個人

我要接著問問他

他從哪裡來

怎麼來到這裡

又靠什麼生活

以及最終因何而死……

“北迴線”

304是一個房間 還是一個密碼

午夜的太陽影子貼著牆線下滑

房子開始是在一隻緩爬的烏龜背上

像長在礁石上的牡蠣

後來才脫落的……

我們並排站在海邊 翹首歸航的漁船

浮出海面……

大地永遠那麼忙碌 那麼日出而作

日落也不息……

那些彎腰的蟲子和猴子

那些收不住腿的蟑螂和蜣螂

一切終歸是圓的

是你沿著雪坡推的

還是我從捲起的紙筒裡

緩緩爬出的

“信天翁”

看得見的遠處

一層藍覆蓋著另一層藍

一層水託著另一層水

水平行於水 藍空闊於藍

風有時很大 捲走孔雀翎和

安靜的午後車廂

玫瑰和燈塔的芳香酊

水草上的鐵軌和指骨

一杯酒 被摻了毒……

你在這世上可還乾淨

洗腳的人終於捲起波浪

將其夾於腋下

遁隱若無

“歸來兮”

夜雨霏霏 夜雨霏霏

樹枝戰慄 桃花墜毀 江水漫堤

你一身蓑衣停於舟上

等著渡人

碼頭的店面還亮著燈

還能吃一碗熱麵湯

那人望了望江面

終於遠遠朝他招手……

你在這世上孤獨嗎

這不是你自己選的道路嗎

今生已無桃花 來世不賞落日

一個女人正沿著半坡上的羊腸小路

用一隻筷子敲著臉盆

一遍遍嘶啞喊著

一個忘了回家吃飯、睡覺的

人的名字……

“雁 南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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鱘是一條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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