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他用什麼樣的腳手架來完成的這一奇蹟

從博洛尼亞出發,蜿蜒穿越亞平寧山脈50英里,來到佛羅倫薩。一進入托斯卡納,那不分季節的倒黴天氣總算終結,陽光燦爛,鳥語花香,這是公子爺幾星期前翻越阿爾卑斯山時腦子裡一直夢想的景象。

腦海中閃過身後的幾座城市:都靈,米蘭,克雷莫納,博洛尼亞,個個都了不起,然而與眼前的佛羅倫薩比起來,立刻顯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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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爵爺的馬車從菲耶索萊(Fiesole)山路盤旋而下,眼前出現的景象,一個好像躺在平緩谷底的城市,這個羅馬的反抗者,文化地位無以倫比的重鎮,父親、叔父、爺爺多次描繪過,可不到這一刻親眼見到,根本無法想象它的美麗。他們中間有一位,在這一刻如此讚美道 “此番義大利之行,即便別的什麼也沒見到,此間的壯景已足以彌補”,連拜倫也自稱被佛城美景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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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誕生並埋葬了米開朗基羅,最偉大的文藝復興大師;典當行出身的美第奇家族成為統治城邦的打工,還出了主教甚至教宗;也是在這兒,英國和托斯卡納之間,幾個世紀綿延不絕的纏綿恩怨,從一位叫侯瑞斯。曼(Horace Mann)的準男爵開啟,作為英帝國與美第奇家族間的信使(如今的外交官),侯瑞斯曼同時在佛羅倫薩開旅館,專門接待來訪的英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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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景觀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圓頂大教堂,整個建築群包含了獨立洗禮堂和鐘樓。如今在我們眼裡,這是早期文藝復興最重要的標誌和豐碑,可遊學的公子哥們對這不早不晚時期的遺留,興趣並不大。符合他們品味的,要麼是更摩登的建築,要麼是古羅馬帝國遺蹟。圓頂教堂當然也去看,只是到此一遊,並非當作遊學典範去學習。事實上,若論值得一遊,論探幽獵奇,此地更還有哪一處,能比得上這一菲利波·布魯內萊斯基(Filippo Brunelleschi)在工程史上留下的傑作?那麼大直徑的圓頂,沒人知道他用什麼樣的腳手架來完成的這一奇蹟,沒有木樑,全是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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