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惡貫滿盈的偷狗賊,咎由自取丟了性命,唯一的孫子也被連累!

文:周於江

圖一二:大俗攝影

魯中平原,汶河兩岸,物阜民豐,人傑地靈。千百年來,生出了多少仁人志士,英雄豪傑。

三千年流不盡的英雄血,浸潤著這塊土地。可也不乏民族敗類,奸佞小人,雞鳴狗盜之徒。趙莊村的趙五便是其中一例。

村中惡貫滿盈的偷狗賊,咎由自取丟了性命,唯一的孫子也被連累!

趙五其人懶且饞。大集體時仗著身強力壯,勁道十足,生產隊無論誰當隊長,都奈何不了他,都對他畏懼三分,安排農活的時候,都會給他點面子。他也不傻,恩威並用,時不時給隊長送些野兔、河蝦,和一些野生的魚兒。

在生產隊時,就耍一把馬鞭,趕著隊裡那掛半新不舊,又是唯一的膠輪馬車,送送公糧,運運化肥,活兒又輕鬆自由,還多少有些外快,當時的趙五好不愜意。

分田到戶後,村裡人看他熱鬧,認為他好吃懶做,又不會侍弄莊稼,日子肯定好過不了。

可懶人自有懶福,人家生了個好兒子,又能幹,又耐操磨,地裡的耕、耩、鋤、割,樣樣拿得起,放得下,為人又厚道,熱心,村人沒有不誇讚的。

其實這也是趙五調教出來的。趙五這樣想:老人愁幹活,兒子再不幹,哪還不得喝西北風?

村裡有一戶人家,只有母女二人過活。分田單幹後,有些活路女人幹不了,比如從圈裡出糞,運糞,耕、耩。這戶的王大娘便求趙五的兒子幫忙,趙五也不反對,因為王大娘求他兒子幹活時,忘不了總捎帶著一條煙,兩瓶酒什麼的。

一來二去,王大娘的女兒也喜歡上了趙五的兒子。王大娘也知自己沒有兒子,女兒若嫁給本村這個能幹的後生,以後也就有了依靠。

王大娘也知趙五好吃好喝,攢不下幾個銅板,就也沒要多少彩禮,只是讓男方買了些簡單傢俱,置辦了幾床被褥,幾件新衣服,就把女兒嫁到了趙家。

該當趙五鴻運當頭。當年兒媳婦就生了一個,虎頭虎腦的胖孫子。在當時計劃生育特緊的情形下,這無疑是天大的喜事,把趙五樂得天天喝的紅光滿面,抱著自己的孫子,滿村炫耀。

村中惡貫滿盈的偷狗賊,咎由自取丟了性命,唯一的孫子也被連累!

村裡人真是羨慕嫉妒帶著恨。正經八本的莊稼人,家牛一樣的在地裡操磨,兒子娶個媳婦都難上加難,沒想到一個“烏爛悠子”沒費什麼勁,沒花幾個錢,白揀了一個兒媳婦,還外帶一個胖孫子。

有了孩子後,兒媳感到家裡花銷大了,自己公公整天胡吃海喝,又不下地,日子看不到希望,便鬧著要分家。

起先,趙五還梗著脖子,死活不分,認為分家後,自己不願種地,無法生活。

當老伴勸他說,分了吧,彆扭著不好,打仗聊生外人笑話,你下不得田,莊稼讓兒子給耕種上,我去地裡拾掇著。這才把家分了。趙五兒子在村裡買了幾間閒房,一家三口分家單獨生活了。

上天可不能總眷顧趙五,一年後,不到五十歲的老伴,突患肝癌,撒手人寰。只剩下孤零零的他一個人了。

哪怕再懶,也要下田勞動了。早上涼快,他下地弄得一身水,一身泥,中午在地裡幹活熱得要死,趙五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便時常騎著他的那輛二手摩托車,到鎮上一家狗肉館,喝酒吹牛。

由於趙五經常光顧老馬的狗肉館,一來二去,他們自然就熟了。

涼狗肉,熱燒酒,喝上一口打滴溜,這是當地的順口溜。狗肉這東西確實美味,它特殊的香味誘惑著酒客的饞蟲。

一個陰雨的日子,趙五又去老馬的狗肉館,借酒澆愁,這種倒黴的天氣,往往更使人心情壓抑,沮喪。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狗肉館裡也沒有了顧客,老馬便一手提一瓶酒,一手端著一盤油炸花生米,來到趙五的桌前,二人便對飲起來。

當老馬聽到趙五訴說完他生活的窘境後,突然聲音變低地對趙五言說,他能幫趙五改變現狀,過上吃喝不愁的日子。

原來一個外省的賣藥狗藥的人,專門找過老馬,讓他給推銷這種藥。

老馬殺的狗,都是一些自然死亡的,瘦得不成樣子的狗,但數量很有限,供不應求。

村中惡貫滿盈的偷狗賊,咎由自取丟了性命,唯一的孫子也被連累!

老馬也想急切的找個人給他藥狗供貨。可他物色了幾人,不是膽小不敢做,就是認為這是傷天害理的事堅決不做。他這才今天想拖趙五下水。

趙五聽到此,當即表示同意,因為趙五連吃酒的錢也快沒得掏了。他只是擔心,這種藥死的狗,人吃了是否安全,藥死人可不是鬧著玩的。再就是藥是否很貴,他可是沒幾錢銀子的。

老馬趕忙解釋道:這種被藥死的狗,人吃了絕對沒事,他已經做了多次試驗。至於錢更不是事,等你藥到狗,賣到我這裡,從裡面扣除即可。

同時他又蠱惑趙五:你一天弄一條狗就百兒八十的,如果弄個兩三條,那就厲害了,不但吃喝無憂,生活也會慢慢得到改善。你若有意,我就把那人介紹與你,具體怎麼用,他會教你的。趙五又摸了摸沒有幾塊錢口袋,便滿口答應了下來。

狗是人類的朋友,它除了看家護院外,還通人性,更重要的是他對主人忠貞不二。據一位老人說,早年間,一戶人家去闖了關東,不忍心將狗處理掉,狗就在主人家的門洞裡一直守候著,直至餓死。

當時,鄉間幾乎戶戶養狗,當然多數是那種幾十斤重的土狗,而非時下的貴重名犬。

不幾日,那個外地的賣藥人,來到了趙五家,向趙五傳授了技藝。

所謂狗藥,其實就是一種叫氰化鉀的劇毒化產品。通常在工業上的應用是:提煉黃金白銀用到,也是鍍鋅、銅、銀、鎘不可或缺的新增劑,當然還有更廣泛的用途。

它最大特點是,用它製成的狗藥,藥死的狗,人吃了,啥事沒有,其它的毒藥則不行,你像氰化鈉,如用它做成藥狗藥,人吃了狗肉,也會一命嗚呼,那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村中惡貫滿盈的偷狗賊,咎由自取丟了性命,唯一的孫子也被連累!

不知何時,何人發明了這喪盡天良的秘方,導致到處都有偷狗賊。現在農村的土狗,已幾乎絕種。

原料是劇毒的,但製成狗藥的過程是極其複雜的。

氰化鉀極容易溶於水,如在空氣中,馬上就會受潮,受潮後就立即分解,分解後即無藥效。必須在密閉的容器中盛放,不能接觸到空氣。而且它還有極高的溶點,如達不到溶點,毒性也會大打折扣,所以製成的狗藥成品,要加熱後,密封在真空狀態的膠囊中。

偷狗賊使用狗藥的具體做法是:把白色塊狀的氰化鉀結晶體,研成粉末,然後攤在一塊瓦片上加熱,反覆翻炒,直到再結成晶體,再研成粉末,看到顏色變黑即可。

但火色的把握也是極具技術含量的。火色過猛或過大製成的藥,狗吃後會劇烈發作,會仰天嗷嗷大叫後才死亡,這樣必驚動村民,對偷狗賊來說極為不利。

如火色過緩,瓦片受熱慢,炒制時間長,則藥性也慢,狗用藥後,會跑來躥去,長時不亡,甚至竄回家中死掉,使藥狗者無功而返。所以對火候的把握上,需要一段時間的摸索和實操,只有做出來的藥不溫不火,狗吃藥後才會不叫不跑,只在原地,輾轉騰挪,一分鐘內便一命嗚呼,這才是最佳火色。

膠囊製作也是很有想象力的,製作時,先將蠟燭放在一鐵製容器中,加熱化成液體,稍微冷卻後,用一光滑的膠囊般粗的鐵棍,快速蘸在蠟液中,蘸得長短與膠囊同,然後輕輕提起,待冷卻後,輕輕擰下蠟皮,就是一標準膠囊。

而後把炒好的藥,小心地灌在膠囊裡,用燃燒的蠟燭滴在口上封死。標準的藥狗膠囊便大功告成。

真正實施藥狗時,需將蠟制膠囊用細線綁在一塊有肉的小骨頭上。當趙五問及賣藥人,為什麼非得綁在骨頭上,而不塞在包子或饅頭上豈不更省事時,賣藥人笑答曰:若綁在包子或饅頭上,有些狗會整個吞下去,要等膠囊在肚子裡化了,狗才會死掉,恐怕得大半天時間,那對我們是沒有意義的。

所以,必須用骨頭,它用牙咬骨頭時,膠囊自然破裂,不用吃下去,它牙齒一觸到藥粉,立即就玩完了,就這麼厲害。

趙五聞聽,心裡不住的感嘆:不得不佩服啊,高手確實在民間啊。

賣藥人把技術全部教給了趙五,又幫他實操了幾次,百發百中,屢試不爽。他兩天內就弄了七八條狗,賣給老馬的狗肉館,也不愁銷路。

賣藥人又給趙五留了些原藥,便又云遊四方,賣他的藥去了。

趙五真是大喜過望,覺得自己是有福之人,終於找到了一條生財之道。

趙五近五十歲的人,他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他都是騎著他那輛二手摩托,趕到七八里以外的村子,去實施這見不得人的罪惡。因為在一二年的時間裡,村裡人倒沒人發現他是幹這一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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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這種事雖不是殺人放火,攔路搶劫,但這是個遺臭萬年,有背天理的無恥行徑,他深入簡出,格外小心。

雖然這兩年他確實掙了大錢,有時一天就賺上千元,可這碗飯也是不好吃的,偷狗時,時常被人發現,有人直接跟他拼命,有一次他差點被一王大三粗的中年人,用鐵鍁活活劈死。

多數時候即使被人發現,由於村裡的中青年都在外打工,村裡都是些老弱病殘,也無可奈何於他。有時他被一群村民團團圍住,就把早準備好的鈔票,胡亂撒去,趁人們低頭撿拾時,他慌忙趁亂逃竄。

無論怎麼說,掙到了錢,也算沒出什麼大事,他覺得還是萬幸的。有時他也想收手,可一想到遊山玩水似地轉一圈,幾百塊就到手,也是欲罷不能。

趙五當然不曉得,他已惡貫滿盈,一場噩夢已悄悄降臨。

麥收時節,人們忙的不可開交,連家裡人都到田裡收麥子去了,只好把孩子交於趙五看護。

事也湊巧,那天孩子送來時,他正在炒制狗藥。由於他大魚大肉的吃得鬧肚子,幾分鐘就跑一趟廁所。

不知怎麼得,他將些許的藥粉弄到了一個香蕉上,在他上茅房期間,幾歲的孩子,摸到香蕉,帶著皮就啃了起來,等趙五回來,只見孫子口吐白沬,早已氣絕身亡。

趙五頓感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直挺挺跌倒在地昏厥過去,稍事清醒後,他明白了,他知道報應來了。他想他已無法面對家人,面對鄉親,他是一堆不齒於人的臭狗屎,他已無臉活在世上。

他沒半分遲疑,迅即抓起把制好的狗藥膠囊,胡亂地填在嘴裡,誇張地使勁咀嚼著,又伸長了脖子用力吞嚥了下去。

由於藥量太大,趙五幾乎沒有掙扎幾下,就即時喪命了。

村中惡貫滿盈的偷狗賊,咎由自取丟了性命,唯一的孫子也被連累!

這一事件,看似偶然,實屬必然。“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再一次得到了證明。

如果不是如此,誰還會去積德行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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