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神州福地,福地神州;有福之州,神佑之州

福州是神州中國的一塊福地,這塊福地上神明也多,民眾信仰神明虔誠,真正是:有福之州,神祐之州。

福州是一座擁有2200多年曆史的中國歷史文化名城。秦置閩中郡,福州稱冶城,進入歷史的視野。隋唐時期,福建的政治和經濟中心從閩北轉移到了閩江下游福州一帶。唐開元十三年(725年),改閩州都督府為福州都督府,府治設在州城閩縣內(今鼓屏路),福州就此得名,並始用至今,也就在唐代,福州做為福建區域政治文化中心地位得到確立。史稱閩州改名福州,是因為閩縣境內有一座福山而得名。筆者認為福州得名不僅僅在於福山,而與“福”字本身也有直接聯絡:有福之州,神祐之州。

福州:神州福地,福地神州;有福之州,神佑之州

“福”的字形演變過程

“福”是會意兼形聲字。從河南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來看,“福”是“手” “酒”“示”三個部分組合成的會意字,為雙手虔誠地捧著酒罈(酉)敬神(示)的形象,意思是以酒敬神,祈求萬事順利。“福”本義就是(天神)保佑。《說文解字》說“福”,“祐也”,“祐”就是天、神的佑助,後引申為富貴壽考等齊備為福。福州當時得名應與豐富的神明崇拜文化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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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水宮三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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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廟神殿

歷史上福州人崇拜神明非常虔誠,神明多,神廟更多,即使在當代,也是如此。福州神廟中供奉的神明多是源自本土,主要有名的神明有臨水夫人陳靖姑、閩越王無諸、張聖君張慈觀、水部尚水陳文龍、二徐真人、五靈公、白馬尊王等。福州鄉村“村村皆有廟,無廟不成村”,且神廟都修造得豪華氣派,內有戲臺,多為前後兩進,其規制超過莆田和閩南,與山西、河北的神廟相仿。福州氣候溫潤,臨江瀕海,物產豐富,自古以來民眾生活都較富足,確實是神祐之地,有福之州。但“有福之州”並非僅靠虔誠地祭祀神明,而是努力學習“神道精神”,將神佑化為一種進取的動力,努力拼搏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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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水夫陳靖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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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侯青圃靈濟宮主祭二徐真君

福州人崇拜神明非常虔誠,神明多,神廟也很多,很多人將其歸結為古代閩越人“好巫尚鬼”的遺風,這種說法並不準確。福州神廟眾多,也是民眾積極響應政府倡導多的結果。中國古代強調“神道設教”,神明都是有功於國家與人民的鄉賢,政府倡導祭祀神明,就是讓民眾學習的神明精神,而不是僅僅求得神佑。神廟也是推行教化的場所,每個村社都有,故神廟在傳統社群中多稱為社廟或境社。社廟制度來自商周時期的確立的祭祀制度。《禮記•祭法》:“王為群姓立社,曰大社。王自為立社,曰王社。諸侯為百姓立社,曰國社。諸侯自為立社,曰侯社。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漢代各級行政機構都立有社,分別稱為帝社、郡社、國社、縣社、鄉社、里社。里社作為最小的基層祭祀單位,同時也是行政管理單元,它是一定地域範圍內的土地神崇拜與該地區的行政管理體制相結合,互為表裡、聯合為治。漢朝里社制度得到歷代傳承。明《洪武禮制》:詔令天下立社,定期舉行社祭儀式,這是明代的社廟制度。《禮記•祭法》中的規定:“夫聖王之制祭祀也,法施於民則祀之, 以死勤事則祀之, 以勞定國則祀之, 能御大災則祀之, 能捍大患則祀之”。這規定社祭物件必須是有功於國家和社會的鄉賢。福州社廟中的主神就是社群神,屬於本地神明,超出本社群可能就無人知道。他們大部分都是本地鄉賢,生前行善,死後得到鄉民祭拜,後得到政府封賜而成神(更多是民間“私諡”)。社群神的功能是守土有責,護佑一方安寧,從而得到村敢虔誠祭拜。在政府管制與鄉間鄉紳推動下,社廟的社群神德能兼備,如果是帝王身份,則明君賢主;如果是官將身份,則清官能吏,護國功勳。社群神實是地方官員的化身,社廟制度中的神人關係實是官民關係的象徵。村廟神道精神實質就是“護國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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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廟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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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靈公

很多社廟中的主神都是寂寂無名的守土大王、守土尊王之類的,但也有些村莊社廟則是頗有名氣的鄉賢神,這實際上也社廟地在鄉村知識分子構建出來的,目的也增加本社廟的文化歷史內涵,也給村莊居民增加榮耀,通常這類村莊歷史文化底蘊深厚。如閩侯青圃靈濟宮二徐真人,曾得到明朝永樂皇帝封賜,青圃現有人口二萬餘人,唐宋時期就有先民在此定居繁衍生息。政府對於社廟祭祀與封神的管理制度,以及民間士紳對於社神主神形象的塑造,保障了社廟的神道精神為儒家倫理的核心,並在基層社會有宣傳表達的空間。社廟有祭祀法會、酬神演戲、遊神巡境等集體性儀式活動,以強化信仰,達到教化的作用。福州社廟上演的傳統閩劇,其題材多宣傳忠孝仁義等美德,反應農耕社會普適的價值觀,如愛情、親情、勇敢、正義、責任等。遊神巡境儀式迎神賽會,抬著神轎出遊全村,輔之盛大的儀仗隊伍,則是對帝王與官員下鄉儀式的模仿,營造政府官員在場的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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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神巡境

“護國佑民”的“神道精神”也鼓勵著福州民眾進取。唐以後以福州為代表的福建科舉文化就超越中原地區,兩宋以來,福州名列中國四大“進士之鄉”。近代從福州走出一大批心繫國家、放眼世界的人物,如林則徐、嚴復、林紓、沈葆楨、梁章矩、陳寶琛等,享譽中國,名聞世界。在經濟發展上,福州跨江臨海,特產豐富,對外貿易發達,社會經濟一直比較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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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城市風光

社廟神道精神是“護國佑民”,宣傳忠愛主義,也是社群建設的重要文化資源,可以在當代城鄉社群建設中發揮積極的社會正功能。酬神演戲、遊神巡境可以豐富居民文化生活,同時也可以做為文創專案,為文旅事業發展做貢獻。神州福地,福地神州,有福之州,神祐之州,繼續鼓勵福州民眾奮發進取。

福州:神州福地,福地神州;有福之州,神佑之州

本文原發於《福州日報》2022年4月6日,本處有增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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