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鄉 割不斷的鄉愁

頭條裡有很多關於回不回老家翻蓋老房子的文章,我也是心有所感。老奶奶70多歲的時候被獨子—我的父親接離了老家,老家那承載了我家幾代人回憶的土坯房就孤零零的立在故土那荒涼的土地上。門前屋後我父親栽種的梨樹,蘋果樹,棗樹,李子樹等等,慢慢的就沒了,只剩下門口的葡萄藤每年春天照樣開花結果,那個時候農村是那麼貧窮,只要能進口的東西,花謝了就會有孩子來摘,最後這棵葡萄藤也被奶奶砍掉了,原因是村裡一家生了四個女兒最後才生的一個寶貝兒子爬樹摘葡萄的時候摔下來了,聽說摔得還不輕,奶奶說,怕出事,所以砍掉了。後來城市瘋狂擴張,曾經離城市遠的不可思議的老家周圍慢慢的蓋起了樓,大學城也在一天天長大,父親叫我們兄弟姊妹回老家蓋房,將來好拆遷,孩他爹說,別想著回去賺你孃家的錢,賺不到的,果斷的拒絕了我的商議。弟弟們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於是門前屋後的宅基地都被別人蓋起了不能住人的紅磚屋,後來孩他爹去看過一次,遺憾的說,這麼美麗的農村被毀了。老奶奶84歲那年實在太懷念故土,瞞著父親一個人輾轉幾趟車,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一個人摸回去了,在紙坊還遇到一個好心的女子給她買了一碗麵,她拉著她的手說,姑娘,謝謝你,我今生是不能報你的恩了,只有等來世了。這是奶奶最後一次回她心心念唸的土屋,再回去,是在她93歲高齡離世後,一把黃土埋了滄桑苦難的一把骨灰。奶奶的離世,徹底斷了我們與農村的聯絡,因為嚴格意義上說,村裡沒了我們家人的戶口,再去是真正意義上的客居了。老父親退休以後,隔三差五的回去住一段時間,而且隔三差五的想翻修老家的土坯房,可是我們兄弟姐妹這代人除了我願意回去一下,其餘的幾乎都不去一次,大侄女上大學期間因為離得近,被我帶去過幾次,小侄女更是一次沒去過,我兒子倒是是受我的影響,比較愛去,還開玩笑的對妹妹的女兒說,這是我們的祖產,我說你們兩個外孫,於你們倆屁相干。老房子慢慢的在老去,破敗。父親心疼心傷,今年又和我商量要翻蓋,我勸他還是算了,他能走得動就走走,也走不了多少年了,破了就修修,老屋只是一個念想了,後人再也不會回來了。三十年以後,可能唯一還對老屋有感情的我可能也離開人世了。一切都會消失,我們都是地球上的過客,沒什麼放不開,舍不了的。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花開花謝,春去春來,一切留在心裡眼裡的悲歡離合,終究是一縷看不見觸不著的煙,會散於清風細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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