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男子還鉅款,忘撕借條,又被討債,高人設局:真相大白

清朝乾隆年間,單縣知縣劉福林因破獲無頭女屍大案,受到百姓愛戴,上峰的嘉獎,一時風頭無倆。

這一天,劉福林正在閉目養神,一個差役過來報告,說道:“大人,有一人上交訴狀,說要狀告惡人賴賬不還。”

劉福林睜大眼睛,說道:“把狀紙呈上來,讓本人一閱。”

差役領了令,就把狀紙拿了上來,劉福林展開一看,上面寫道:

告狀人李福,系單縣人,告當地無賴惡霸王重九欺騙耍橫。本人苦治農產,積蓄養老銀子一百兩,以備葬資。地痞王重九,做皮革生意,要去北方進貨,說銀兩不足,找到中人賀廣生從中說詞,從我處借去一百兩。約至今年連本帶利一起交還,不料此人反目不認,屢催不還,揚言已還清本賬。此銀子為本人養老所用的血汗錢,豈可賴賬不還?懇請老爺做主 ,要回我活命銀子。上告。

劉福林看罷狀子,說道:“青天白日,竟還有如此無賴之人,速傳王重九到此。”

差役領了令,就去傳王重九。

王重九到得大堂之上,見李福也在堂前,就破口大罵道:“李福,你昧了良心,我明明已還,如今貪心不足,還要讓我還兩次賬嗎?”

李福說道:“你賴賬不還,還在這裡狡辯。光天化日,證物齊全,豈能容你賴賬耍橫?”

劉福林看了李福的證物,確實是王重九所籤的借條。

民間故事:男子還鉅款,忘撕借條,又被討債,高人設局:真相大白

“王重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如今說還了,可有證人?”劉福林問道。

“大人,小的一時心急,還錢時只有自己一人,並未請證人到場。”王重九說道。

“一切虛實皆有證物、證人才能驗證,如今只憑你空口說幾句,我如何信你?”劉福林道,“欠人錢財,定要還錢,回去籌措銀兩,還給李福。”

“大人,小的確實已還,這個賬如今已有五年,如果未還,前幾年早就來催了,如何如今才想起要來?本人委實冤枉。”王重九苦訴道,“都是這個李福昧了良心,要矇蔽大人,一債兩還。”

王重九就認定他耍賴,強行不還,兩個人在大堂上開始爭吵不休。劉福林大怒,說道:“空口狡辯,藐視公堂,把王重九打十板子,然後速回籌銀,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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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重九捱了板子,呲牙咧嘴回了家。

李福得了知縣的判令,三天後就派人找王重九去要銀子,王重九依然推說賬目已還。要賬者如此三番,但都空手而歸。

李福看要賬無望,就到縣衙催狀,劉福林又傳王重九到案,先賞了十大板,然後說道:“先前判你速還賬目,如今你還狡辯不肯,還說你不是刁民?”

“小的確實是有苦說不出。”王重九言道。

“來人,將這狗奴才投入大牢,看他還不還!”劉福林喝道。

王重九一看要收監,也只好求饒道:“大人,先不忙收監,寬限小的三日,用來籌措銀兩。”

“這還差不多,再信你這一次。退堂!”劉福林再審完畢。

王重九垂頭喪氣地回到家中。

妻子萬氏一看老公又捱了板子,就說道:“一切都因你自己疏忽,如今才落得這個下場。”

“說這些已晚,只是這二百兩銀子,如何才能籌起?”王重九嘆道。

夫妻兩個黯然傷神,如果三日後再不還銀子,定要收監,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自己的冤屈,整個家業就算完了。

“老頭子,我聽說那‘張老爺’一向公正無私,又替百姓打抱不平,他和知縣相熟,不若求他幫忙,看有無辦法。”張氏說道。

“如今這老頭在哪裡都不知道,況且他有無辦法還未可知。”王重九失望地說道。

張氏說道:“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你在這裡空嘆息也無濟於事,你還有三天時間,不如去尋一尋他,也許還有一點希望。”

王重九也無別的辦法,便聽從了妻子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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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重九就出發找那百歲智者‘張老爺’這個奇人。

一連三日,連個人影也尋不到,張老爺常去的地方都打聽了,都說近來不曾見他。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這一天的光景就要完結,還是一無所獲,王重九搖搖頭,一步一步向家中走去。

途中恰遇到一個小乞丐,乞丐上前對王重九說:“先生,我腿上有瘡,三天不曾出去討飯,可否接濟點銀兩,讓我吃口東西?”

王重九本身心事重重,還賬的銀兩還湊不足,現在卻見小乞丐來討錢。

王重九又看小乞丐衣衫襤褸,面露苦情,內心亦是不忍,就發了善心,將身上的零碎銀子交給小乞丐,說道:“快去買點吃的吧。”

小乞丐接了銀子,然後說道:“先生,你跟我走吧!”

王重九不知小乞丐是什麼意思,內心正在納悶。

“一個老爺爺說了,如果你給了我銀子,就讓我領著你去見他。”小乞丐說道。

王重九才明白,這小乞丐原來是一個領路人,就跟著小乞丐去尋那老人家。

小乞丐領著王重九到得一個湖邊,只見湖邊一位老者頭戴斗笠正在垂釣。

王重九忙上前施禮,說道:“在下王重九,拜見老人家。”

老人笑笑,揮手說道:“坐下聊!”

王重九在旁邊坐下。

“聽說你最近幾天都在尋我?”老人問道。

“您就是張老爺?”王重九問道,“我確實尋了您三天了。”

“你有什麼事嗎?”老人又問道,“我看你挺有善心,所以讓你來見我。”

“老人家,都說您能為人主持公道,又有智慧,還和那知縣相熟,特來找你幫忙,解我牢獄之災,洗我冤情。”王重九說道。

“既然如此,你把事情經過說來。”張老爺說道。

王重九就把事情原委訴說清楚。

五年前,王重九要到北方進一批皮革,因銀量不足,就去鎮上富戶李福家拆借,當時找了賀廣生做中人見證,當場寫了借條,借得銀子。

三個月後,王重九從北方回來,將皮革出售,銀兩充足,就拿一百二十兩銀子到李福家還債。李福看王重九比較實誠,還債及時,就留王重九在家吃飯,喝酒。恰好家中有人來找王重九,讓他回去處理生意上的急事,李福這邊官府也催他交糧,兩邊同屬情急之下,李福忘記寫一張收條,王重九亦沒想起將那借條拿回,兩人就此拜別。

不想,幾年後李福查賬簿,看到借條還在手上,就突然有了貪意,令家人到王重九家要賬,說,欠賬這麼多年,為何還不還?王重九就說,前年已還,只是一時匆忙未取回借條,你家主人知道原委,天知地知,憑良心做事。

李福還是差人三番五次去討債,只說王重九記錯了。

王重九見到李福家人前來,就閉門不理。

李福看他如此,便假戲真唱,將王重九告到堂上。

如今知縣劉福林限他三日還上銀兩,一時無著,只能來找張老爺了。

張老爺聽完王重九的故事,說道:“今天晚上,我去找劉大人,你暫且等資訊。”

王重九聽了,千恩萬謝,拜別了張老爺,先回家去了。

晚上,知縣劉福林正和師爺商討縣內治安事宜,就有差役來報,“大人,有一位老者求見。”

“這個時間,還會有誰?”劉福林有點納悶。

“深夜求見,必有急事。”師爺說道,“不若一見,看他有何事。”

劉福林當即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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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差役領著張老爺來到後房。

“劉大人,深夜求見,打擾了!”張老爺打拱說道。

兩個一看是張老爺,不免一驚。

“老人家,好久不見,十分想念,何談打擾。先就坐。”劉福林忙給老者讓座。

張老爺坐後,便說道:“前二日是不是有一個叫李福的來狀告王重九?說他欠債不還。”

“確有此事。”劉福林說道,“借條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王重九賴不過去。本官早已判得明白,並不存疑啊?”

“案子判明白不難,事實卻不容易搞清楚。”張老爺說道。

“莫不是有什麼隱情?”劉福林問道。

“判案容易,公平較難。”張老爺說道,“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有時並不一個方向。”

劉福林一聽,便知道自己處理倉促了。

“老人家,莫不是知道此案的真相?”劉福林問道。

張老爺便把王重九所說告訴了劉福林。

“即便如此,我也無法強行讓李福撤訴。”劉福林說道,“這一切只怪王重九自己大意,當時既無證人,便成了空口辯解。”

張老爺說道:“李福為富不仁,貪得無厭,逼人太甚,如若一切以明條判,未免有失大人的英明。”

劉福林看張老爺如此說,便看了看黃師爺。

“張老爺追求公平正義之心,天地可鑑,只是可有辦法洗清王重九的冤情?”黃師爺乘機問道。

“當然有!”張老爺說道。

劉福林聽了臉上放鬆了一些。

當夜劉福林修書一封,命人連夜送給汶上知縣劉豐。

第二天,劉豐吩咐承發房寫下一紙拿強盜窩主牌票,上面寫道:

本縣已拿到劫人強盜李二牛,吳強,供得窩主為單縣李林鎮李福,金銀財物,悉藏李家。仰友縣速拘犯人,連髒解府聽審。承差捕盜鄭國志。

鄭國志領了此牌,帶幾個隨從到了單縣,與縣尉王金龍進行交接。單縣又派了幾個差役一同前往李福家。

“誰是李福?”鄭國志問道。

“小的便是。”李福回答,他現在一臉疑惑,怎麼會有這麼多官兵突然現身家中。

“鎖了!”鄭國志喝道。

幾個官兵上前不由分說,就要給李福上夾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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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犯了什麼法?為什麼鎖我?”李福急忙問道。

鄭國志取出牌來,丟給李福,“你自己看!”

李福看竟有強盜招供他是窩主,但是自知清白,便沒那麼慌了。

“大人,勿需先鎖,我定當配合官差辦事。先在本府吃喝完畢,我同大人一同去官府交差。”李福表態道。

鄭國志看了看王金龍,說道:“也罷!吃完一起上路。”

李福便打點眾人,給王金龍和鄭國志一人一兩銀子,並給了幾個差役少許碎銀。李福乘機收拾家中記載收入與支出流水的記賬本。

眾人吃喝完畢,出了家門,王金龍對鄭國志說道:“本縣嫌犯,宜先有本地官府審問,請劉知縣過一下堂,再交鄭大人如何?”

“那就先請劉大人過堂。”鄭國志說道。

王金龍將李福帶到堂上,說道:“大人,現將本縣盜犯窩主帶到。”

劉福林看著李福說道:“不想你竟是盜犯窩主?還聯合鄰縣強盜,看你樣貌平和,竟然背地裡如此橫行。”

“小的並不是強盜,應為奸人強行栽髒,望大人做主。”李福答道。

“王金龍,你如何不把髒物一起拿獲,一同交於鄭差官,讓他回府交差。”劉福林突然對王金龍說道。

李福一看要去抄家,便哭訴道:“大人,小的家中雖有些銀兩,卻是自己經營所得。有流水賬本記載逐日出入,並無分文外來之財。望老爺檢視,一看便知。”

劉福林說道:“把記賬簿呈上來。”

差役將賬簿呈上,劉福林就先查看出賬,翻到五年前,五月二十日有一個記載寫道:“王重九北上進貨,借銀一百量,中人賀廣生。”

劉福林又查入賬,五年前八月二十六日有記載寫道:“收王重九本利文銀一百二十量,王重九自交無中人。”

劉福林合上賬簿,說道:“果然無甚出入。”

李福便叩頭道:“大人英明,我確實是清白的,望大人給小的做主。”

“本官必然要公平、公正,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劉福林說道,“定將為你做主,還你公道。”

李福叩頭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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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福林便對鄭國志說:“鄭差官,麻煩你回去秉報劉豐大人一聲,就說我已查清真相,謝謝他的相助。你只將這些話說給他,他就明白我的意思。”

鄭國志只好照辦,領了隨從離去。

李福看知縣已幫他解圍,內心欣喜。

“李福,你雖然沒有和那幾個強盜一起做案,但是本縣有人告你是窩主的案子未結。”劉福林說道,“先賞二十板子!”

官兵賞了李福二十板子,打得是皮開肉綻。

“大人,小的委實是冤枉,我不曾與任何窩案有關。”李福委屈的說道。

“好吧,現在把原告請上來對質。”劉福林說道。

只見王重九從後堂上來,李福就氣憤的說道:“你這個小人,簡直是喪心病狂,肆意報復,你自己是強盜罷了,還誣陷我是窩主?”

“我以前借你的銀子,三個月後還你一百二十量,你又把我告到劉大人這裡,讓我再還二百兩量銀子,這不是強盜,不是窩主,是什麼?”王重九說道。

“你有借無還,我才告你。你不要耍賴!”李福說道。

劉福林說道:“李福,我看打你二十板子太少了!你這個記賬簿上對此項收款記的清清楚楚,如今還在矇騙本官。該當何罪?”

李福自知已露馬腳,膽戰心驚,顫顫巍巍的說道:“小的可能記錯了。”

劉福林看已真相大白,便說道:“將那借條速還給王重九,一切事端皆由你貪心而起,你知錯嗎?”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李福不斷叩頭。

李福貪念太重,財利迷心,竟罔顧事實,枉告誠信之人。幸好張老爺巧計破局,終能還王重九一個公平結果。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切忌因財而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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