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祥子》的成功並不是因為它的立意而是對底層人物的精準刻畫?

要說老舍寫作生涯裡最著名的小說,還得是《駱駝祥子》。1936年,由於感慨朋友對他說過的一個貧苦車伕故事,老舍提筆寫下了這篇寫實小說。小說主要講得是上世紀20年代軍閥混戰時期,北平一位名為祥子的人力車伕的悲慘故事。

《駱駝祥子》的成功並不是因為它的立意而是對底層人物的精準刻畫?

老舍用幾近紀實的筆觸,寫出了那個黑暗舊社會勞苦大眾的辛酸掙扎。如今再讀起來,依然會為那個黑暗的年代感到絕望窒息。

而《駱駝祥子》的成功並不是因為它的立意,而是對底層人物的精準刻畫。你很難在其他同類型的小說裡,找到像祥子這樣鮮活的人物,而祥子也幾乎是那個年代社會底層的普遍代表。

《駱駝祥子》的成功並不是因為它的立意而是對底層人物的精準刻畫?

那麼,老舍筆下的祥子是什麼樣的呢?明面上看是一個善良淳樸、熱愛勞動,還對生活有著如同駱駝一般堅韌希望的人。他大小生得健壯,18歲那年便從農村來到城裡討生活。剛開始,祥子對未來還是充滿希望的,認為可以用勤勞的雙手改變窮苦生活。

由於既沒文化也沒關係,祥子只能從最底層的人力車伕做起。而他拉起車來也是非常賣力,甚至幻想將來積蓄富餘了,能自己買下一輛車,告別租車拉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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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那個動盪年代,這無不是一種奢侈。等祥子買下第一輛車後不久,他就被部隊抓了壯丁,等到他從軍營逃出來後,早前買的那輛車也不見了蹤影,唯一剩下來的就只有3只駱駝了。

生活又回到了起點,祥子變賣3只駱駝後,又過上了租車拉車的生活,一切好像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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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段期間,祥子結識了虎妞。他倆的愛情故事相當微妙,虎妞和祥子並不是正常戀愛。虎妞是車行老闆的女兒,長相醜陋,三十七八了還未嫁人。她看中了祥子的年輕健壯,忠厚老實。於是給祥子下套,設下酒宴灌醉了祥子。第二天清晨,虎妞告訴祥子自己懷孕,祥子才不得不娶了虎妞。

按如今的觀點來看,祥子不正是一個當了接盤俠的老實人嗎?雖然祥子百般不願意,但最終還是妥協了。小說裡,老舍是這樣描寫祥子心態的“反正自己跳不出這個圈了,啥樣的娘們不可以要呢?況且這虎妞還能給帶來幾輛車,幹嘛不享幾天的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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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祥子雖然明面上不情願,私底下還是很樂意吃這口軟飯的。尤其在虎妞給他買車後,祥子對她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其實,看似是虎妞找祥子接盤,虎妞在其中的付出並不少。為了嫁給什麼都沒有的祥子,虎妞還和身為車行老闆的父親撕破臉。而給祥子買車,也是虎妞自掏的腰包。

而祥子吃軟飯也就算了,他還一直芥蒂虎妞不是處子之身。就這點來看,祥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老實。尤其後來遇到小福子,祥子內心出現了波動。他喜歡小福子的溫柔美麗,這點是虎妞給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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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他又離不開虎妞的物質幫助。而兩者又不可兼得,權衡再三後,祥子還是選擇了虎妞,並給小福子許了一個空頭承諾,說自己出息了一定會迎娶小福子。然而,小福子到底是沒等到,由於受不了父親對她的虐待,最後上吊自殺了。而祥子的這種行為,如今來看不就是妥妥的渣男嗎?

按理來說渣男跟老實人完全不沾邊,但祥子在某方面看起來確實像老實人。譬如他對事業的追求,永遠停留在買車上面。即便後來虎妞給他買了車,他依然沒有新的職業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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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從最開始,祥子明明可以選擇學一門掙錢的手藝,他卻選擇了最沒有技術含量的車伕。無論從哪個角度看,祥子在掙錢這一塊上的確算是一個“老實人”。即是那種典型的“一個蘿蔔一個坑”,說通俗一點就是木訥固執認死理。

而虎妞和小福子之所以看上祥子,也是跟祥子這個性格有關。虎妞是資本家的千金,見慣了各種花花腸子的男人,她看中祥子,無非就是想找這樣一個“老實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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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亦然,早年她被父親賣給軍官,結果軍官拋棄了她。回到孃家的她又目睹了母親被酗酒的父親打死。被生活多次摧殘的小福子對待感情的目標很簡單,即不要大富大貴,找個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而“老實人”祥子正中下懷。

事實上,祥子的老實是建立在缺乏經營人生能力的基礎上的,這種老實說白了叫做無能,跟正兒八經的老實並不能掛鉤。但虎妞和小福子都沒能看清這一點,將希望寄託於祥子這個處處心機的老實人。最後身體力行地告訴後人,老實人,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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