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關公上場臺下觀眾哄散,戲班發現身處荒墳,袖裡是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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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戶人家請戲班唱戲,只准唱生旦戲,不許唱花臉戲,有個大花臉發現觀眾不對勁,於是假扮關公上場,一時間臺上鑼鼓喧天,臺下卻燈燭俱滅,賓客哄散,演員這才發現身處荒墳,急忙收拾東西回城,次日班主發現衣袖裡都是紙錢……

清朝道光年間,有個叫五福班的戲班子,每次表演時,演員個個都願意出力,有幾個唱戲很好聽,在四里八鄉很出名,許多人家都願意花高價錢請他們唱戲。班主姓汪,天天臉上樂開了花。

這天戲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演員們或是躺在屋裡休息,或是聚在一起閒聊,或是在附近街上閒逛。到了下午,汪班主正在屋裡喝茶,忽聽得遠處傳來馬蹄聲,聲音越來越近,到了門口,騎馬少年勒住韁繩,問道:“勞駕,請問此處可是五福班?”門口有人回答說是,於是少年翻身下馬,進屋來找汪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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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長得白白淨淨,穿著一身新衣服,雙手抱拳,向汪班主說道:“久聞五福班大名,城門外張府老太太請五福班過去唱戲,現在就要去。”看少年的穿著打扮和所騎的高頭大馬,汪班主知道這肯定是大戶人家,只不過現在開始走,到那裡天就黑了,況且還有幾個演員在外面呢。

見汪班主面有難色,少年朗聲說道:“汪班主,只要您現在帶著戲班子過去,張府願意出三倍的價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樣的好事,汪班主豈會輕易放過?於是,他趕緊招呼人收拾東西,同時派了個小夥計去叫出去的幾個人。在此期間,汪班主請少年喝茶,可少年卻滴水不沾,汪班主心想,可能是自家茶葉太差了吧,也不再謙讓。

戲班的東西簡單,有幾個放行頭的大箱子,放在驢車上,出去的幾個演員並沒有走遠,很快也就回來了。汪班主見人已到齊,於是啟程跟在少年身後,出城走了沒一會,太陽就快要落山了,只見“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又往前走了幾里路,汪班主很奇怪,為何走到荒野地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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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班主正想問問少年,沒想到拐了一個彎後,眼前竟是一座豪宅,上面寫著“張府”。少年帶著戲班推門進入,裡面別有洞天,前後好幾進的院落,他們一直被帶到中間一處空地,空地北面是一堵牆,牆的前面是一個臺子,五福班今晚就在這個臺子上演出。汪班主指揮夥計們佈置戲臺子,心裡卻在想著別的事。

從五福班拐彎還沒有進入張府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到張府後,汪班主發現張府點了很多白蠟燭,而且蠟燭都不是很明亮,甚至閃現綠光。此刻,汪班主看著戲臺子,心裡直打鼓,張府一個婢女走過來,告訴汪班主:“班主您好,老太太吩咐,她不喜歡太熱鬧,今晚只唱生旦戲,不喜歡花臉戲,不要上大鑼大鼓。”

說完,婢女掏出兩錠銀子遞給汪班主,並說道:“老太太說了,這是賞錢,一會唱得滿意了,還會有更多賞錢。”如果說汪班主剛才還有些踟躕,如今看到錢便不再言語,只是催促夥計們快點幹活。很快,戲臺佈置好了,演員過來請示汪班主,還要不要開啟場鑼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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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的習俗,正式表演前,都要有開場鑼鼓,汪班主想起老太太的叮囑和袖子裡的銀兩,擺了擺手,直接上生旦戲。隨著旦角清脆響亮的聲音,好戲開始了,只聽得“悱惻纏綿入肺腑,餘音美妙勝瓊漿。”汪班主對旦角的表現很滿意,他往臺下看了看,臺下坐了不少觀眾,都是張老太太請來的賓客,正中間端坐著一位老太太,應該就是張老太太,看得很入神。汪班主開始洋洋得意,心想今晚可是能賺不少錢呢。

他們從二更天開始表演,表演之前,張府就沒有管飯。汪班主心想,也許是老太太等著急了,先看完戲再吃飯,以前他們演戲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情況,表演完再吃飯,因此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一直唱到四更天,也就是現在的凌晨一點到三點,仍然沒有人提吃飯的事情。

汪班主急了,戲班的演員們也急了,都在餓著肚子呢,張府看起來挺闊氣,對汪班主出手也大方,可為啥就是不管飯呢?此時,戲班裡有個花臉演員康正陽過來找班主,低聲說道:“班主,我怎麼瞅著不對勁呢。你看看臺下這些賓客,臉色木然,雖然燈光暗淡,可也看出個個面色蒼白。還有,為什麼我們來的時候在荒野,拐個彎天剛黑的時候,突然前面就出現了豪宅,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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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班主剛才光顧著為掙錢高興了,此刻聽康正陽一說,也想起來一路上的種種怪異,尤其是沒有按照以往戲班的規矩開啟場鑼鼓,心裡更加發怵,身上開始冒起冷汗。康正陽閱歷豐富,為人穩重,他對汪班主說道:“班主莫急,你只需讓我出場,是正是邪立馬可辨。”汪班主想想,也只能如此了,於是讓康正陽準備上場。

片刻之後,康正陽扮演關雲長上場,只見他面如重棗,長鬚飄飄,手持大刀,徑直上得臺來,正是“惟憑立國安邦手,先試青龍偃月刀”,上演的正是《關大王獨赴單刀會》。鑼鼓手事先得到通知,頃刻間鑼鼓喧天,關雲長威風凜凜,臺上一片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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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眾賓客起初驚呆了一下,片刻間院中、屋中燈燭俱滅,賓客一鬨而散,四周頓時安靜下來。此時剛過四更天,天還沒亮,有個夥計掏出火鐮,點著火把,眾人才發現竟然身處荒墳之中!好在人多,聚在一起互相壯膽。汪班主沒有忘了吃飯的傢伙,趕緊指揮人匆匆把行頭裝入箱子,眾人手拉著手一起走出墳地,才發現這片墳地面積很大,走了好一會方走出來。

回去後眾人點著燈休息到天亮,汪班主想起來袖中還有兩錠銀子呢,心想如果真是這樣,倒也不吃虧,可是掏出來一看臉色大變,手裡拿的哪是什麼銀子,而是紙錢!嚇得他趕緊扔到地上。汪班主有些不甘心,等到太陽出來後,他和康正陽又去了一趟昨晚演戲的地方,發現這裡還是片荒墳。

他們兩個人在附近找了當地人打聽,當地人告訴他們,這裡是張家的祖墳,張老太太兩年前去世了,她生前最愛聽戲,尤其喜歡聽生旦戲。昨天好像是張老太太的忌日,白天還看著張家人過來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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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說

關雲長忠義無雙,一身正氣,亙古一人,再加上鑼鼓喧天,自然邪不侵正。正如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中所言:“苟立心正大,則其氣純乎陽剛,雖有邪魅,如幽室之中鼓洪爐而熾烈焰,冱凍自消。”

古代戲班有許多規矩,有些規矩現在想想仍然很有道理,比如藝高不如德高;救場如救火;早扮三光,晚扮三慌;上臺一齣戲,臺下立規矩;要尊敬長輩;下場讓上場,上場讓趕場;不要脾氣隨著能耐長等等。

民間故事:關公上場臺下觀眾哄散,戲班發現身處荒墳,袖裡是紙錢

其實,何止是戲班,古代許多規矩,現在依然不會過時,比如吃飯夾菜的規矩,有些人就不注意,個別人在聚餐的時候,會“越河”去夾別人面前的菜,還有的喜歡從底下往上翻菜,挑自己喜歡的吃。這些不禮貌的行為,讓人心生厭煩。所以,有些規矩,該遵守的還得要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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