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到底有多圓滑? 奉命協理大觀園, 一個舉動盡顯其利己本性

李紈到底有多圓滑? 奉命協理大觀園, 一個舉動盡顯其利己本性

李紈、賈探春、薛寶釵三人協理大觀園,是《紅樓夢》中的一個重點,無論是探春興利除宿弊,還是寶釵小惠全大體,都讓我等讀者感慨這些金釵的優秀。

對比之下,李紈的表現則顯得平平無奇,雖然她是名義上的三人管理小組的“組長”,可她卻寸功未立,大部分時間是聽探春的安排,配合完成管理工作。

李紈到底有多圓滑? 奉命協理大觀園, 一個舉動盡顯其利己本性

從表面看來,我們很容易將李紈的不作為歸結於她的能力不足,亦或者是她不受王夫人重用,所以得過且過,不願將大觀園管得太嚴,以免開罪他人。但其中有一個原因往往被大家忽視,那就是利益問題!

李紈跟其他姊妹不一樣,她雖然是個寡婦,但她在賈府內有很多經濟利益的牽扯,甚至在探春管理大觀園期間,已經觸碰到了李紈的利益蛋糕。

最明顯的就是探春蠲免賈府中冗雜花費,將賈寶玉、賈環、賈蘭三人每年在學堂的點心錢給裁撤了,這八兩銀子對於賈寶玉而言,自然不算什麼,但對於趙姨娘、李紈而言,平白無故少了一筆收入,多少心中會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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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作為管理者,探春在蠲免賈蘭的學堂花費之前,必定和李紈商量過,加上李紈一年四五百兩銀子的收入,也不差這八兩銀子,所以她並沒有提出異議。

可不妙的是,探春趁熱打鐵,又提出了“承包大觀園”的建議。將大觀園各處花草稻田,全部交給婆子們承包,這樣就可以節約請人打掃維護的花費,為大觀園節省開銷。

李紈到底有多圓滑? 奉命協理大觀園, 一個舉動盡顯其利己本性

這個建議確實不錯,但卻觸碰到了李紈的利益蛋糕,因為在承包專案中,李紈的稻香村首當其衝。如果沒有承包專案,李紈對稻香村的一切產出都具有佔有權,比如第45回,王熙鳳歷數李紈的收益來源,便提到其中有一項地租收入,且看原文所記:

鳳姐兒笑道:“你一個月十兩銀子的月錢,比我們多兩倍銀子。老太太、太太說你寡婦失業的可憐,不夠用,又拉著個小子,足的又添了十兩,和老太太、太太平等。又給你園子地,各人取租子,年中分年例,你又是上上分兒。一年通共算起來,也有四五百銀子。”——第45回

李紈的寡婦身份,為她謀得了很多經濟效益。稻香村的租子、稻田產出等實際利息之物,皆由李紈親自掌握。

甚至由此我們可以推測,當年眾姊妹搬進大觀園時,其他姊妹都挑自己喜歡的住所,唯獨務實的李紈相中稻香村,很有可能也是看上了這處所在的經濟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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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面對探春提出的“承包大觀園”,李紈很少發言,眾人在分配稻香村的各處資源時,李紈沉默不語。有意思的是,李紈唯一一次發聲,卻是提醒探春怡紅院、蘅蕪苑的資源也不少,且看原著所記:

探春又笑道:“可惜蘅蕪院和怡紅院這兩處大地方,竟沒有出利息之物!”李紈忙笑道:“蘅蕪院裡更利害:如今香料鋪並大市大廟賣的各處香料、香草兒,都不是這些東西?算起來,比別的利息更大!怡紅院別說別的,單隻說春、夏兩季的玫瑰花,共下多少花朵?還有一帶籬笆上的薔薇、月季、寶相、金銀藤,單這沒要緊的草花,幹了賣到茶葉鋪去,也值好些錢。”——第56回

面對新政,李紈從頭至尾不發一言,為何突然變得積極起來,竟給新政出言獻策?透過這個現象,我們可以窺探李紈的心理,她看著探春將承包之地集中在稻香村,便想轉移新政的重點,所以將怡紅院、蘅蕪苑的出利息之物一一列舉出來。

李紈到底有多圓滑? 奉命協理大觀園, 一個舉動盡顯其利己本性

陳大康在《榮國府的經濟賬》中也提到了李紈在改革過程中的異常表現,書中記道:

李紈提出蘅蕪苑和怡紅院是收益最大之處,含有降低眾人對稻香村關注的意味。儘管書中沒有明言,但可以設想,李紈一定會設法讓探春與寶釵明白,稻香村的收益原歸自己所有的現狀,而最後的方案也絕不會影響李紈原有的利益,李紈有限的幾次發聲,似都基於自己的盤算。——《榮國府的經濟賬》

綜上所述,李紈在改革新政過程中的反應其實大有深意,她一向以大善人自居,不到關乎自己利益的問題絕不發聲,可見李紈雖能力不足,但深通蟄伏之道,圓滑處世,故能在深牆高院內心如止水,稱得上是扮豬吃虎,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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