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大壽恩師送他一副壽聯,其中三個字他大為驚恐,不就便一命嗚呼!

在民國時期的國學大師中,有三位著名的“瘋子”,一個是被人稱為“章瘋子”的章太炎,一個是劉師培,另外一個就是被稱作“黃瘋子”的黃侃。在三人的關係中,章太炎和劉師培是師友關係,他們都是黃侃的老師。

黃侃,字季剛,湖北省蘄春縣人。1905年,黃侃留學日本,在這期間,他結識了第一位恩師章太炎。但據說兩個人的相識非常具有戲劇性,當時黃侃住在樓上,章太炎住在樓下。一天晚上夜半時分,黃侃內急,來不及上廁所,便從樓上隔著窗戶洋洋灑灑起來,結果此時的章太炎還在熬夜讀書,突然間一股腥臊氣味撲鼻而來。憤怒之下,他便隔著窗戶對著上面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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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侃年少輕狂,平時就盛氣凌人,哪裡能吃這點虧,於是就開始回罵。兩人大半夜的你一言,我一語互懟起來。罵到最後兩人都發現對方都不是善茬,就互相通報姓名,結果真是不罵不相識,兩人對對方的名字都早有耳聞,於是就轉向探討起學問來。由於章太炎的學識非常淵博,黃侃就拜章太炎為師。在平時生活中兩人都恃才傲物,行為乖張,於是人們就說這是一對瘋子。

黃侃天資聰穎,5歲時跟隨父親遊覽成都武侯祠,祠內的楹聯非常多,他都能一一默記。歸來後,其父親測試他,不成想他信手拈來,朗朗上口,讓他的父親驚訝不已。9歲時,他開始讀經,日逾千言,10歲時便學完了四書五經,被人稱為神童。在得遇恩師章太炎前,黃侃就已經名滿天下,跟隨章太炎問學經年後,在國學的造詣上更是突飛猛進,更上一層樓,甚至他的很多觀點,讓恩師章太炎都非常驚訝欽佩。因此,章太炎多次嘆說:“常言學問進展,如日行千里,季剛則是一日萬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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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侃恃才傲物,睥睨群儒,甚至達到了狂妄目中無人的地步。只要他看不慣的人或者事,他都要出來懟一懟,有的管不了,他便開始破口大罵,或者當著學生們的面,公然的諷刺挖苦。這其中胡適就吃過他的虧,胡適是新文化運動的提倡者。主張推行白話文,然而在這方面黃侃是保守派,因此他對胡適的抨擊可謂不遺餘力。一次他當著很多人的面對胡適說:“你口口聲聲說要推廣白話文,未必出於真心。”胡適不解其意,問他為什麼這麼說,黃侃就趁機調侃他:“如果你身體力行的話,你的名字就不該叫胡適,應該叫往哪裡去才對!”搞的胡適很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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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次黃侃講課,他對學生說:文言文和白話文哪個好,哪個不好,舉個例子就一目瞭然,比如說胡適的妻子死了,家人發電報通知胡適,如果用文言文“妻喪速歸”即可,而用白話文就要寫“你的太太昇天了,趕快回來呀!”其電報費要比文言文的貴2倍。學生們聽完都捧腹大笑。在北大授課期間,眾教授在課間探討京劇《秦瓊賣馬》,胡適認為京劇太落後,甩一鞭子就是馬,用兩把旗子就算是車,應該用真車真馬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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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侃在一旁聽完,馬上走上前,高聲反駁說:“適之啊,適之!那如果唱武松打虎該怎麼辦呢?”一時鬨堂大笑,胡適又被噎了一次。其實不但是胡適,連陳獨秀,錢玄同等人都吃過黃侃的虧,因此周作人評價黃侃時就說:攻擊異己者完全利用謾罵,不然就是在講堂上罵街。

雖然黃侃對其他人都不以為然,但他對恩師章太炎則尊師重道,每次拜見恩師,都彬彬有禮,恩師說什麼,他都默默聽從。在黃侃50大壽時,章太炎非常高興,就親手寫了一副壽聯送給黃侃,聯雲:韋編三絕今知命,黃絹初成好著書。上聯用孔子50而讀《易》的典故稱頌黃侃50年來勤勉治學。因黃侃曾說過“50之前不宜著書”,因此下聯章太炎用蔡邕《曹娥碑》的典故,祝賀黃侃以後就可以潛心著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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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一副非常好的祝賀聯,然而黃侃在反覆吟讀幾次後,卻突然大為驚恐,把此對聯視為不詳,因為在這副聯中有“黃、絕、命”三個字。身邊的家人都認為黃侃過於敏感了,但沒成想,這個聯子卻一語成讖,這年的10月6日重陽節,黃侃遊雞鳴寺,當晚他在吃蟹喝酒之後,忽覺頭暈目眩,汗流不止,四肢冰冷,第二天便吐血數升,送醫院後搶救無效,於10月8日去世。雖然他一生並沒有著作傳世,但他門下的弟子卻出了很多著名的學者,因此黃侃也被海內外公認為國學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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