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次列車無人駕駛衝過車站,106人魂斷楊莊,當年發生了什麼?

至今,雖已數十年過去,但經歷者及聽聞者對於這一場災禍仍然記憶猶新和歷歷在目。

106名乘客命喪楊莊,誰承擔主要的責任?

1979年10月20日,距離楊莊火車事故已相去近10個月,各相關部門緊鑼密鼓地調查之後,終於捋清楚整個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對此開庭審理,有3萬多名鐵路職工和受害者家人到場旁聽。

368次列車的正司機馬相臣、副司機閻景發和運轉車長王西安等成為被告,站在被告席上聽從法院宣讀公訴書。

法院公訴主要強調幾點:一是正司機馬相臣、副司機閻景發在368次列車停靠楊莊時睡著,啟動火車時間錯亂,以至於同時速65千米透過的87次列車相撞,導致事故發生;二是轉運車長王西安未能按照相應規定操作,也負有責任。

從這裡可以得知,法院在公訴書中認為馬相臣、閻景發和王西安是引發火車事故的主要責任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除認罪之外,馬相臣和閻景在這裡提出兩個質疑:第一是楊莊車站不具備同時接發列車的資格條件,對368次列車和87次列車的接發有重要影響;第二是兩人所駕駛的368次列車內燃機出現“風泵途停”的故障,以至於事故發生。

對此,公訴人進行一一反駁,認為楊莊車滿足列車接發條件,列車的內燃機在事故之後進行檢測,發現並沒有異樣,因此疑點不成立。

辯護律師認為:既有人為因素,也有客觀因素

王潤屋和梅養正是三名被告人的辯護律師,正因如此,才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不過,出於律師的職業要求和辯護方的需要,他們在開庭之前就已經用整個夏天的時間四處奔波,尋找有用線索與證據。

當時的王潤屋已48歲,剛從其他崗位上反崗律師崗,對這一本身專業性較強的職業非常愛惜,然而出道的第1個案件就是這麼大的,讓它難免有一些壓力。

王潤屋從正副司機的家屬處得知,事故發生前,兩人都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並且長時間都如此。對此,他認為鄭州鐵路系統也存在一定責任,對鐵路局的員工沒有相應的人為關懷。

調查楊莊車站和翻閱《鐵路技術管理規程》時,王潤屋發現,儘管楊莊火車站符合法規規定,不過不能進行同方向的列車接發。而事故當天,368次列車和87次列車是同方向接發的,說明車站違法規定,為事故的發生埋下伏筆。

除此以外,王潤屋還發現,正副司機兩人並沒有取得“內燃機駕駛資格證”,而他們卻被安排在駕駛崗位上,說明鄭州鐵路局在人事任用上違規。

梅養正是當時河南政協的副主席,在此事故中主要擔任王西安的辯護人,也提出相應的調查結果和辯護詞。

梅養正認為:首先,事發之前,368次列車沒有加掛收發車用於值班,王西安在行李車廂值班是迫於無奈,而不是翫忽職守;其次,王西安同行李員的談話並非閒聊,而是工作需要;其三,事故發生以後,王西安積極主動參與救援,有重大立功機會。因此,法院應當酌情處理。

基於這些理由,兩位律師提出了既有人為因素,也有客觀因素的觀點。法院對比公訴方和辯護方的訴訟詞後,認為辯護方給出的辯護詞合理,應當予以採納。

因此法院判決:三人雖然在事故發生時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罪不至死。直接責任人馬相臣和閻景發分別被判處10年和5年有期徒刑;王錫安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緩期三年執行。

聽到此處,三人喜極而泣,認為法院判決公正,非常感謝給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對此,事故的脈絡幾乎已經相當清楚,不過一些人還是表示不理解,認為判得太輕。

事故發生的整個過程

1978年12月15日,在西寧鐵路局擔任列車司機的尚克勝,帶著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女兒擠上前往西寧的87次快車,準備下一期工作。

列車乘客太多,凌晨3點左右抵達河南省民權縣火車站時,他們才在8號車廂找到一個合適的座位坐下,睏意隨之來襲。

轉眼之間,火車就快速地開進蘭考縣的楊莊火車站。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即將發生一起終生難忘的事。

在從西安開往徐州的368次列車上,正副列車司機馬相臣和閻景發同樣也相當睏乏,幾乎在崗位上睡死。

依照相應的規定,兩人當天是夜班,在白天時必須補覺。不過,他們很難做到這一點。馬相臣家與一家加工廠貼在一起,那裡總是沒日沒夜發出噪音,讓他壓根就無法休息。

閻景發家的附近沒有什麼,不過家庭條件並不好,那一段時間一直在白天忙碌解決父母戶口問題,同時還照顧家裡的三個孩子,無法睡著。

更重要的是,兩人並不是偶然如此,黑白顛倒的日子一直無法協調,跟不上工作安排的節奏。

事發前,閻景發已在副駕駛的崗位上陷入沉睡,馬相臣則昏昏欲睡,列車處於自動駕駛狀態。車的速度很快,依照時間安排,需要在楊莊火車站停靠6分鐘。

馬相臣將車的速度下降為40千米每小時,然後拍打著閻景發,想讓其幫忙操作,不過他一直都沒有醒來。

而就在這一關鍵時刻,馬相臣的意識開始出現模糊,他應當將列車停靠在側線上6分鐘,等待87次列車通過後再啟動,同時關注運轉車長王西安給出的訊號燈,可是都沒有。

非常巧的是,運轉車長王西安沒有依照安排前去車尾觀看列車情況,而是同行李員討論著車輛的停靠問題,沒有留意列車正處於無人駕駛狀態。

更巧的是,車站也沒有給出相應的訊號,最後在多重因素的導致下,368次列車最終被87次車列車撞上,悲劇由此發生。

總結

縱觀整個事故發生的過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列車駕駛員的疲勞駕駛,同時還有運轉車長、火車站等其他的因素,最後導致兩輛列車相撞。列車發生的事故是機率最小的一個,共和國建立以後,這樣的事更是很難見到。不過,隨著楊莊火車站車禍的發生,記錄也隨之被打破。

相關領導和鐵路系統相當關注這一件事,理性處理相關的事務之後,開始著手進行內部調整,將更大的精力放在相關員工的身上,依照相關工作的安排,對他們給予最大的幫助。

楊莊火車站事故是一個悲痛的歷史教訓,同時也讓其他鐵路系統從中吸取教訓,就是對時間的把控、鐵路運輸人員的要求、火車站和後勤等進行規整,將可能發生的重大隱患排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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