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清:五阿哥永琪的孫媳婦,清代第一女詞人,因緋聞被趕出王府

提前古代的女詞人,相信很多人都會想到李清照,而清朝的顧太清是被眾多人遺忘的一位,顧太清是五阿哥永琪的孫媳婦,丈夫是綿億的兒子奕繪,顧太清是現代文學界公認的“清代第一女詞人”,在當時的清朝,有一句“男有成容若,女有顧太清”之說,可見顧太清的文采卓絕。

顧太清出生於1799年,她本來屬於西林覺羅氏,名為西林春,滿洲鑲藍旗人,出生於香山健銳營,祖父是清代有名的大學士鄂爾泰的侄子、甘肅巡撫鄂昌,父親是鄂實峰,在乾隆二十年,時任甘肅巡撫的鄂昌因為叔父鄂爾泰門生獲罪而被連累,家境開始敗落。

顧太清:五阿哥永琪的孫媳婦,清代第一女詞人,因緋聞被趕出王府

顧太清出自大學士的家庭,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因為女兒身,學習不為科舉,所以專攻詩詞歌賦,憑著天資聰穎,不久她的詩作就在江南閨閣中有了名氣。

道光四年,西林春正值妙齡,奕繪貝勒對她一見傾心,奕繪生長於書香氣息濃郁的家族,通曉滿漢文及算學,是清朝宗室中難得的詩人和學者,他鐘情西林春這種有才情的女子,便打算納西林春為側福晉。

貝勒娶親,正室要有皇帝的誥封,側室要上報宗人府,西林春是罪臣之後,不經過宗人府的審批兩人不能成婚,權衡再三以後,奕繪求助於王府二等侍衛顧文星,假託西林春為榮王府護衛顧文星之女,改姓顧,又對照奕繪的字與號,號太清,載入皇家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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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清不僅才華絕世,而且相貌清秀,溫婉賢淑,如此才貌雙絕的女子自然令貝勒奕繪十分鐘情,奕繪和嫡福晉的感情很淡漠,在顧太清嫁入貝勒府不久,奕繪的嫡福晉就病逝了,正室妻子妙華夫人病逝後,奕繪並沒有把顧太清扶正,雖然顧太清名份上是側福晉的身份,好在奕繪對她甚是鍾情,兩人婚後夫妻伉儷情深,十分恩愛。

雖然當時的顧太清名氣已經和納蘭容若比肩,然而在婚姻裡,她心甘情願弱化了自我,奕繪的事業一路平步青雲,而顧太清一共生育了四子三女,一心一意當奕繪背後的賢妻良母。

顧太清和夫君奕繪相愛甚篤,道光四年成婚至道光十八年,兩人相濡以沫十四年的婚姻,是她人生中最瑰麗的一段時光,然而幸福如流水,隨著奕繪的溘然長逝而突然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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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繪在1838年病逝,終年39歲,顧太清和奕繪同歲,由此開始了寡居生活,遭受奕繪去世重大打擊的顧太清深居簡出,鬱鬱寡歡,本以為她的一生便如此了,在貝勒府清閒度日,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她守寡後的第二年,會因為她的才名給她招來了巨大的禍患。

顧太清經常和友人共賞美景、交流詩詞,詩友中,與清朝大文豪龔自珍相處頗深,龔自珍也經常去顧太清家中做客,在奕繪貝勒去世的第二年秋天,龔自珍寫了一首“己亥雜詩”:

空山徒倚倦遊身,夢見城西閬苑春。

一騎傳箋朱邸晚,臨風遞與縞衣人。

龔自珍的這首詩後還有一句小注:“憶宣武門內太平湖之丁香花”,眾所周知,當時顧太清所居住的貝勒府附近正巧有一片丁香樹林,而顧太清平時也喜歡穿著一身白衣裙,由此引來了大家對龔自珍詩中“縞衣人”的猜測。

謠言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再加上有小人添油加醋更是亂上加亂了,當時杭州文人陳文述培養了一批吟詩舞墨的女弟子,要為他的女弟子們編輯一本詩冊《蘭因集》,為了給詩冊增加聲望,便向顧太清求詩,遭到顧太清的拒絕,這件事情讓陳文述一直耿耿於懷。

顧太清:五阿哥永琪的孫媳婦,清代第一女詞人,因緋聞被趕出王府

後來《蘭因集》發行後,顧太清發現裡面有自己署名的一首詩,顧太清覺得太荒唐,便回贈陳文述詩詞一首,諷刺陳文述故作高雅,陳文述記恨在心,因此和顧太清結怨。

陳文述看到龔自珍的這首“己亥雜詩”以後,恰好當時謠言四起,陳文述於是利用這個機會肆意揚言,說顧太清又名“春”,詩言“夢見城西門苑春”,表面上是夢丁香花,實則是夢會顧太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謠言還沒有平息,然而龔自珍在那首引人非議的“己亥雜詩”後不久,又有一闋記夢的“桂殿秋”:

明月外,淨紅塵,蓬萊幽謐四無鄰;九霄一脈銀河水,流過紅牆不見人。

驚覺後,月華濃,天風已度五更鐘;此生欲問光明殿,知隔朱扁幾萬重。

這首詞公開後,陳文述不懷好意地將“己亥雜詩”和“桂殿秋”兩者的詞聯絡起來,把“桂殿秋”中描繪的情景曲意理解為正是兩人私會偷歡地描寫,一來二去編成了龔自珍和顧太清兩人偷情的鐵證,再加上其他文人的煽風點火,龔自珍和顧太清兩人有私情的緋聞很快傳遍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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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顧太清正在守寡,一個有身份、有美貌、有才情的女人,卻沒有丈夫,自然惹來許多外人的猜測。況且清朝時期的人對於男女之防,已經是變態般嚴謹,而且對於男女關係方面的流言,也傳得非常快,想象越來越離譜。

龔自珍和顧太清面對緋聞有口難辯,頓時謠言四起,整個京城都轟動了,一傳十,十傳百,龔自珍一向是心氣極高的人,此事愈演愈烈,讓他覺得愧對顧太清的坦誠相交,而自己也無顏面對京城一眾好友,於是龔自珍萬般無奈之下帶著一車書,默默離開了京城,這場緋聞也被稱為“丁香花公案”。

顧太清被一首無端的詩硬扣上一頂不忠貞的帽子,獨自忍受著貧窮、孤苦、哀痛以外的鄙夷和非議,龔自珍一走,似乎傳聞更成了事實,周圍躲不開的鄙夷和譏諷更讓顧太清有口難辯,奕繪和正室妙華夫人所生的兒子載鈞本來就不喜歡顧太清這個繼母,藉著這個機會,將顧太清連同她親生的兒女趕出府邸。

顧太清:五阿哥永琪的孫媳婦,清代第一女詞人,因緋聞被趕出王府

一場無中生有的緋聞無端把顧太清拋到了生命的最底層,失去了丈夫,隨即又失去了安身立命之所,被逐出王府以後的顧太清賣掉金釵在西城養馬營(闢才衚衕以西的舊城牆附近)租了幾間破舊的屋子,和兒女在一起生活,從富麗堂皇的王府一下子落到風雨難蔽的舊屋,靠變賣金銀首飾度日,顧太清當時的絕望可想而知。

在疲憊清貧的生活裡,從絕境中頓悟了的顧太清仍堅持寫作,她以“雲槎外史”為筆名,開始寫小說,被稱為中國小說史上第一位女性小說家,小說《紅樓夢影》是她最出色的作品。

這種堅守和上進是有意義的,在顧太清五十九歲時,她再一次迎來了命運的轉機,1857年奕繪的長子載鈞病逝,載鈞沒有留下子嗣,奕繪的爵位只能由載釗(顧太清所生)的長子溥楣繼嗣,襲鎮國公,孫子成為鎮國公,王府的繼承權理所應當落到顧太清的子孫們手中。

顧太清:五阿哥永琪的孫媳婦,清代第一女詞人,因緋聞被趕出王府

滿城風雨中,當年被驅逐出王府的母子,再次風風光光被接入王府,苦盡甘來,這次顧太清笑到了最後,平靜地活到了光緒年間,直到七十七歲高齡,才安然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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