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最後的輓歌:血戰楊家牌,4王被捕幼天王失散,偕王逃脫

在江西南部廣昌與石城交界處的深山裡,有一個非常小的村莊,名叫楊家牌,由於此地是二縣交界地帶,在冷兵器時分水處都設有防禦性的隘口,因此,在楊家牌村不遠處的古嶺腦隘口,有二座古亭,古道穿二亭而過全長約八米,寬約四米左右,一座位於石城境內為石砌拱形古亭,名為“雙壽亭”,亭內鑲嵌有石碑記載建於明萬曆四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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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楊家牌

今天,我們在楊家牌附近的山上可以看到一座座山寨城牆,環線石砌防禦工事,寨牆挺拔高聳,易守難攻,南、北兩道寨門儲存完好,上面排水溝和屯兵場清晰可見,雖然由於年久沒有人走動,山路淹沒於雜草灌木林中,城牆也早已經是被樹木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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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年前的1864年的那個深秋,太平天國軍與清軍在這裡發生了二天一夜的激戰,最後以太平軍全軍覆沒,幹王洪仁等四位大王相繼被俘,幼天王失散,偕王獨自逃走,從此以後,沒有了主心骨的太平天國宣告失敗。因此,此戰也被史學家稱為太平最後的輓歌,至此佔據大清帝國半壁江山,橫掃大半個中國,長達十四年之久的“太平天國運動”終結於此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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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64年7月19日,太平天國都城天京被湘軍攻陷,幼天王洪天福貴在尊王劉慶漢、養王吉慶元、偕王譚體元的護衛下逃到了安徽廣德。當時,湖州是太平天國在江南地區僅存的城市,守隨後,幹王洪仁、恤王洪仁政、昭王黃文英、堵王黃文金從浙江湖州趕來,迎接幼天王進入了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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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湖州畢竟是小城市,在毫無外援之情況下,並非久留之地。諸王計劃由洪仁、黃文金、譚體元等護送幼天王到江西會合李世賢、汪海洋,畢竟他們擁有數十萬大軍,完全可以重旗鼓以圖東山再起,沒有想到的是李世賢、汪海洋等已經率軍南下,去福建、廣東一帶打游擊了,所中中途只好修正路線,決定往湖北投扶王陳得才,他手裡還有二十萬軍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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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幼天王洪天貴福在洪仁等人的簇擁下,騎馬居中而行。他“只穿了藍白單夾長褂,頭扎縐紗巾,腳穿鞋子”,全然沒有了當初在天朝宮殿的那種派頭。身處險惡之境,他更缺乏其父洪秀全那種堅韌不拔的意志和信念,只能是聽憑臣下拿主意,依計行事。他始終處在惶恐不安的精神狀態,反倒成為這支遠征軍的累贅。這也難怪,自從1853年以來,他一直生活在宮牆之內,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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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他沮喪的是,這支十幾萬大軍的主力軍,一開始就出師不利,沒走多遠,負責後衛的重要支柱堵王黃文金便在寧國中炮身亡,導致遠征軍原湖州守軍頓時處於號令不一、軍心浮動的狀況,士氣更為低迷,嚴重影響了部隊的戰鬥力。在清軍的圍追堵截之下,十幾萬的太平軍敗多勝少,傷亡慘重,譁變事件也時有發生,一路上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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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太平天國的昭王黃文英與洪仁及幼天王等又會合於黎川縣,此時兩路人馬僅萬人左右,晝夜兼程向廣昌橫村進發,又不幸在廣昌塘坊白水嶺被清軍追上,此戰下來,譽王李瑞生被擒,王宗譚乾元、譚慶元等倒戈。太平軍只剩下八千人左右,幼天王“心怯,欲自盡,為祐王、幹王等所救,即剃頭裝作難民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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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負責追擊太平天國軍隊的人名叫席寶田,由於前不久圍剿太平軍不力,他受到上司的斥責並降職處分,被革除江西布政使銜和雲南按察使一職,降為侯補知府,心裡正窩火,立功非常心切,所以傳令“不擒幼逆(指幼天王,引者按),毋得收隊”,驅眾晝夜緊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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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似漏網之魚,10月9日夜,這支疲憊不堪的太平軍殘部行至牯嶺一個名叫楊家牌村子時,認為追兵沒有那麼快趕上, 當夜三更時分,太平軍將士們開始埋鍋造飯,裊裊炊煙在山野間升起。難得片刻休整的太平軍將士席地而坐,準備享用晚餐。但是席寶田正虎視眈眈地捕捉戰機。當他派出的探子偵知太平軍在廣昌縣牯嶺埋鍋造飯的訊息後,席寶田立即率清軍悄然展開偷襲。一場剿滅太平軍最後餘燼的大網,就在夜幕的掩護下張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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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血戰就在此山中開始了,清軍時建功心切,猛撲上來, 清兵猝然而至,令太平軍將士驚心不已。處於飢餓黑暗中的太平軍,不得不丟下飯碗慌忙應戰,負責守護的偕王譚體元指揮,太平軍利用有利地形和清軍的驕狂破綻,驚散計程車卒才以驚人的搏殺力量搶佔了牯嶺。至今,在牯嶺還能看到太平軍用亂石壘起的戰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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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惡仗一直持續了兩三天,太平軍雖在初戰中略有斬獲,但是令太平軍沒有想到了,清軍有後援,他們接替被打敗的清軍,由主將席寶田親自率領,趁夜追到了楊家牌,先偷偷地完成包圍,經過血戰,最終因寡不敵眾,全軍覆沒,幹王洪仁、昭王黃文英等四人被俘,譚體元帶著衛士冒死帶著幼天王殺出了一條血路,但是幼天王失散了。譚體元最後帶著十幾個忠心的衛士逃往了江西南部,繼續和汪海洋一起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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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天王洪天貴福被衝散後,獨自一人騎騾子過橋走了幾里,看見官兵來了,驚慌之中跌入一個深溝,暫時逃過一劫,隨後藏身在一個山洞裡,待清軍過去後,洪天貴福在山洞裡餓了四天,只能以野草果腹。據洪天貴福自己供稱,有一白衣無須老人給了他一個茶碗大的麵餅,而後忽然不見。靠著這塊餅,洪天貴福在山上又多藏了兩天,白衣無須老人卻沒有再出現,不得已只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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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的山洞

其時,席寶田從俘虜的嘴裡得知幼天王在附近的資訊,於是加大了搜尋力度,下山後,他來到一戶唐姓人家,謊稱自己乃湖北人,姓張。唐姓人家收留了洪天貴福,讓他幫著割禾。在這戶人家裡,洪天貴福呆了四天,其間碰巧的機會將自己的頭髮剪了。可是,在敵人搜捕的過程中,洪天貴福因其年齡、口音、相貌等自然引起了對方的懷疑。由於涉世未深,再加上恐懼,抱有僥倖心理的洪天貴福遂和盤托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和所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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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席寶田稟報後,江西巡撫沈葆楨如釋重負,斷言“東南大局,從此底定矣”,並準其所請,“將洪福瑱解省確訊,並將該逆親書供單呈送前來”。幾天後,洪天貴福被押解到江西省會南昌。南昌府知府許本墉和沈葆楨又分別對他進行了提訊,洪天貴福被綁赴市曹凌遲處死,時年16歲。至此,太平天國正式宣告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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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煙,當年太平天國末代天王洪天貴福隱身的山洞,洞口已經長滿青苔,洞內滿是蝙蝠,歷經百年風雨變遷,戰壕與城牆也破敗不堪,已經隨同歷史縹緲遠去,顯得是那麼的孤單、寂寞,留給後人的更多是無奈、悲壯和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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