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系列|自駕這條北歐海岸公路,見證滄海的變遷

上榜LonelyPlanet2022“十大最佳旅行國家”的挪威是地球上最宜居的地方之一,不過,這裡史詩般的荒野同樣激動人心。

挪威北部的海岸公路狂風吹拂,充分展現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沿海岸公路自駕,旅行者可以領略歐洲最壯麗的海岸,來一場別樣的時間與地質之旅。

有生之年系列|自駕這條北歐海岸公路,見證滄海的變遷

挪威海岸公路南起斯泰恩謝爾,北至博德,全長約580公里。

這裡的海岸線曲折逶迤,彷彿訴說著陸地與大海之間永無休止的爭鬥,兩者有來有往,又形成了成千上萬座島嶼。

挪威附近北冰洋海域的氣候同樣桀驁不馴,在陸地邊緣探出身子,旅行者便彷彿成了狂風席捲冰島、格陵蘭、紐芬蘭之後遇到的第一人——這種感覺就像水平位移的高空跳傘,令人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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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氣惡劣的時候,如果開車到朝西的海岸懸崖,走到懸崖邊緣,把身子對準大海的方向,你便會被吹個七葷八素,狂風將面部肌肉拉到耳根,令面板緊緻,將每個毛孔裡的角質都去得一乾二淨,很快你就會容光煥發,看上去像是年輕了10歲。唯一的缺點在於,當你回到車上的時候面部又會鬆弛下來,彷彿瞬間又老了10歲——如果風特別大的話,則是老了11歲。

起點:斯泰恩謝爾

Steinkj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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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泰恩謝爾是海岸公路自駕的起點,中世紀傳說故事中提到的斯泰恩謝爾是一個重要的貿易中心。雖然有如此顯赫的過去,但遺留下來的卻很少,這裡唯一值得一看的景點是位於城鎮以北2。5公里處的

埃格博物館

(EggeMuseum)。你可以欣賞到一片傳統的農場建築群,山頂上還有幾處維京古墓和巨石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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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北上,有兩條重要的主線公路自斯泰恩謝爾分叉,其一是E6北極公路(ArcticHighway),另一條則是此行所選的、風景更為優美的Rv17海岸公路。

Stop1:特羅爾山地質公園

TrollfjellGeop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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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這裡還不是現在的“北歐”,只有一片遼闊的冰層,覆蓋著歐洲的北部。到了公元前12000年,冰層開始融化。群山出現,在白茫茫的冰原上好似無數島嶼。冰層繼續融化,峽灣、山谷和湖泊隨即形成。在海岸公路起點附近的羅爾山地質公園,這些地質變化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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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羅爾山地質公園從南部的萊卡(Leka)一直延伸到北部的韋沃爾斯塔(Vevelstad),佔地極其廣闊。2019年,它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為世界地質公園(UNESCOGlobalGeopark)。

這裡的山地曾經是一片海灘,隨著冰川融化,冰層消散,海平面下降,海灘變成了山頂。

腳下刺柏和花楸林所在之處,曾有藍鯨遊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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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小徑繼續向上走,即可抵達托地質公園中乃至全挪威最為美妙的地質景觀——

託格哈特山

(Torghatten)。它是一座巨大的海蝕橋,中間的孔洞由千百萬年來的海水沖蝕而成。特別之處在於,海平面下降之後,這座海蝕橋就跑到了山上。所以託格哈特山的山腰上有個洞,形狀有些像寶路薄荷糖。依照慣例,挪威的歷代國王都要到這個洞裡把名字刻在頭頂的花崗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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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從地質學上來說,萬物都不是靜止的。”站在託格哈特山的巨大巖洞中,當地嚮導馬涅發表著富有哲理的看法,“此刻,喜馬拉雅山正在慢慢升高,地中海正在逐漸縮小。理解了這一點,你對於時間的看法也會改變。”

Stop2:洛溫德島

Lov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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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海岸自駕,將目光投向左方,你會看到近岸無數島嶼。這些小島曾是人類跟隨著消融的冰層向北航行時在北歐的首批定居點,有幾座島上還保留著青銅時代的巖畫。“這就是島嶼故事的開始,”操縱著遊輪船舵,留著維京式濃密長髮的肯尼斯·托馬森說道,“有人會這麼想:‘這有港口,海里有魚,我可以在這裡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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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海岸公路乘坐渡輪,2小時即到洛溫德島。島上約有500位居民,還有幾座血紅色的房子。在過去的千百年裡,洛溫德等島嶼居民以捕魚、自給自足的農業、飼養鴨絨為生。如今,島民仍然需要在一些微小的事情上動動腦筋,比如若是偏僻的酒館裡發生了打鬥,當地人必須要自行解決。不知不覺間,

人們適應了這個並不宜居的緯度,適應了隆冬時看不到陽光,也適應了惡劣天氣與動不動就取消的渡輪班次。

正如一位島民所說,在這些島上,“時鐘指標看起來轉動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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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汽車渡輪在海岸公路自駕旅行中是不可或缺的,甚至要乘坐很多次,但渡輪執行的時刻表卻毫無規律可言。你可能要在碼頭打著盹等渡輪啟程,而在上船之後,你卻無所事事,只能在甲板上盯著眼前的峽灣。有些渡輪就像漂浮在水上的社群中心,有些渡輪的氣氛則透著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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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晚上最後一班,渡輪裡空空蕩蕩,只有電視兀自播放著《挪威達人秀》。

儘管無人欣賞,但此刻的峽灣才是最飄逸迷人的。

晚間的霧氣籠罩在大西洋海面上,海岸線漸漸開始變得模糊,不一會又在清冷的月光下重新清晰起來,偶有燈塔射出的光線衝破黑暗,油輪和石油鑽塔在遠方若隱若現。

Stop3:斯瓦蒂森冰川

Svarti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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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層並未完全融化,在海岸公路北端的不遠處,矗立著北歐北部最大的冰川——斯瓦蒂森冰川。冰川覆蓋的山區面積約360平方公里,最為人所熟知的部分當屬它的注出冰川Engabreen,它就像是從冰川本體伸出的一根手指頭,搭向下方的藍綠色湖泊。在2000年,冰川還是與湖岸相接。此後的20年間,它向山上退卻了500多米,步行攀登的話,約半個小時才能到達冰川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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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極圈下午陽光的照耀下,冰面分外耀眼。冰川結構奇特,造型多變,有時像是一個由鏡子組成的大廳,有時像是一座用玻璃打造的聖家堂。冰層呈現出不同層次的藍色,從深寶石藍到蔚藍,如希臘長袍般明豔而優雅。2018年夏天,冰川退卻了150米。

冰層的消融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後果無法預料,但Engabreen的消融永遠是當地人難以訴諸言語之痛。

Stop4:桑霍爾恩島

Sandhorn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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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霍爾恩島是海岸公路的最後一站,島上的民宿“Folvika”是麗爾與丈夫奧拉的家。

奧拉曾就職於挪威情報部門,他的居所有一種間諜首腦的神秘感覺。

想要找到這家民宿,旅行者需要沿著一條窄路翻越小山,直到島嶼的另一端,會發現一個內容為“尋找黃色郵箱”的指令。找到郵箱之後,旅行者需要循著不太顯眼的四輪摩托車轍,找到這座位樹林和大海之間的小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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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lvika仍然保持著挪威島民的生活傳統:一塊不大的土地自成天地,供應著家庭的全年所需。爐裡烤著麵包,海灣可以釣魚,林中有漿果和野生蘑菇可以採摘,溫室裡有種番茄和黃瓜,穀倉裡的藏書足以打發漫長的冬季,傘架上戳著幾把挪威軍刀用作抵禦入侵者的武器。

耳畔傳來陣陣海浪的聲音,按奧拉的說法,那是“永恆之聲”。

終點:博德

B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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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德坐落在美麗至極的海岸公路最北處,是挪威鐵路系統的北部終點,也是探索羅弗敦群島的起點。鎮中心在“二戰”中幾乎全部被炸平,所以是後來重建的,並沒有什麼建築特色,城市的主要魅力在於有遠處高低不平的山峰和廣闊的天空作為背景。北部的海中有一些引人注目的島嶼,這裡養育了世界最密集的白尾海鷹群,因此博德又被稱為“海鷹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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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和離開

特隆赫姆機場(TrondheimAirport)位於斯泰恩謝爾西南90分鐘車程處,是距斯泰恩謝爾最近的交通樞紐。博德的機場主要吞吐國內航班,可以從這裡搭乘短途航班到首都奧斯陸換乘國際航班。

當地交通

特隆赫姆和博德機場都提供點對點的租車服務,非常方便,但收費不菲。好訊息是海岸公路路面平整,標誌清晰。最大挑戰是渡輪——沿線有6段汽車渡輪(不包括繞路遊覽島嶼服務)。渡輪上的空間先到先得,因此無需預訂。一般而言,空間充足,但發船時間非常沒譜,錯過一班渡輪的話,你的後續行程也會受到影響。自駕者因延誤只能在車中過夜的事情屢屢發生。關鍵在於事先做好安排——渡輪的發船時間和票價資訊可登入運營商TorghattenTrafikkselskap的網站(tts。no)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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