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國的散文|暮春白雪

武振國的散文|暮春白雪

暮春時節,天公不作美,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覆蓋了朔州。一天一夜,氣溫驟降。本來已是永珍春景的塞外大地急速回到了冰冷的冬天,人們由半截袖、短裙子換成了羽絨服、鴨絨褲。那白茫茫的積雪,銀裝素裹,蓋實了出土幼苗,壓彎了楊柳枝頭,鋪嚴了高山溝壑。讓我們著實感受到了春夏之交大自然的神奇魅力。暮春白雪,給我們帶來的不僅僅是寒冷路滑的不便,也給我們帶來了清新明淨的藍天,潮潤適播的墒情,還有那美不勝收的獨特景象。

武振國的散文|暮春白雪

一大早,懷著尋找欣賞雪景的願望,乘坐7路公交車來到了朔州市穆寨村北的採摘基地。吸吮著雪後初晴潔淨的泥土芳香,胸腔頓感通透舒坦,雖然空氣中還帶有一點寒意,但沁人心脾,神情倍爽。眼前,那一方方、一塊塊被白雪點綴的桃林、杏林、梨園,盡收眼底。

走進桃林,但見,“雪壓桃花鮮又豔,玉樹瓊枝映眼簾”,那奇麗美景,讓我如醉如痴,回味無窮。地上怎麼有那麼多的落花?密密匝匝,鋪滿樹下地盤。噢,是昨夜的風雪把桃樹媽媽的孩子們無情地摔落。這不由得想起林黛玉《葬花吟》中悽苦哀曲:“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我感慨萬端,美好舒暢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蹲下身,我愛憐地撿起滿是泥土的桃花瓣,仔細端詳,輕輕吹去花瓣上的泥土,疼嗎?冷嗎?花兒,你好可憐!

來到杏樹林,果實累累的棵棵杏樹,鬱鬱蔥蔥,碧綠青透,雖然白雪落滿樹杈枝頭,也掩蓋不住她那蓬勃向上的錚錚風骨,綠葉掩映下拇指大小青綠的杏子,如顆顆珍珠、似串串瑪瑙,閃耀著不屈的旺盛的生命力。

梨園那邊梨樹上的落雪咋比其它樹上的多呢?帶著這個疑問,我疾步來到梨園,仔細一看,原來滿樹粉白色的梨花與落雪顏色相近,遠看是分不出來哪是白雪,哪是梨花了。怒放的梨花,霏霏如白雪,朵朵壓枝低;而白雪又圍裹著梨花,看上去清麗幽婉,渾然一體,自然而然,欺騙了我的視覺神經。再細瞅那梨花潔白的五片花瓣,護佑著或紫或黃的花蕊,似母親緊緊懷抱著自己的孩子,生怕那無情的風雪捲走吞噬,萬般疼愛,又萬般憐惜。

一位採摘基地的護園老人走來,打過招呼我問道:“這場大雪會給果園帶來不小的損失吧?”老人說:“不要緊,雖然地上到處鋪滿了桃花、梨花,杏子也掉落不少,但留在樹上的花和果實都承受了風雪的摔打,留在樹上的花和果都是精華,不會有損失。”老人走到一邊,還自言自語:“留下的是精華,是精華……”望著老人略顯佝僂的背影遠去,我似乎有所感悟。

2022年5月2日

作者簡介

武振國,山西省朔州市,中共黨員,鐵路職工。愛好讀書寫作,曾在《工人日報》《山西工人報》《人民鐵道》《北京鐵道報》及“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朔州人民廣播電臺”刊播新聞稿件千餘篇。退休後,獨愛散文,回顧歷歷往事,記錄生活點滴,點綴美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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