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健讀書】第十六期:《我是排頭院子裡的村民》《我是排頭院子》

作者:天健

【天健讀書】第十六期:《我是排頭院子裡的村民》《我是排頭院子》

圖片取自網路

每個人的童年,或多或少會留下很多令人回味的趣事。

我生長在農村,小時候的趣事多是撈魚撈蝦捉泥鰍,但真正讓我念念不忘的是摸田螺。

我出生的地方是珀塘村一個叫排頭院子裡。有人會問怎麼就叫排頭院子呢?

那不瞞你說,這裡面還真有一個說法。珀塘村是有十二個組的大村,地勢東高西低,因全部是群山環繞而成的大壠崗,又稱珀塘壟裡。

珀塘,又稱百塘,意味著全村有很多的水塘。所有的水都是從東往西流入孫家壠水庫。以前每個組基本上是一個或幾個山窩圍成的院子。

論風水,我們那個組是最好的,坐北朝南,左青龍又白虎,後有靠山,前有五口池塘,很多風水先生說這是一個好地方,全村排第一,所以取名為“排頭院子”。

院子前面有五口水塘,最上兩口並排列著,宛如一個人的兩顆眼睛,再下去兩口面積較大,如一個人的胸腔和腹腔,這四口都是本組的,以前主要用於養魚和蓄水防火。

最下面那一口是一個大芒果形狀,非常逼真,面積不足一畝,四周同樣用石頭砌築而成,是外組的。

這口池塘裡的田螺最多,記得11、12歲那兩年,一到夏天秋天,我就會隔三岔五的下去摸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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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面摸田螺,不是在塘中間摸,而是圍著四周的石頭石縫摸。塘中的水較深,還有很深的淤泥。那時個子不高,去塘中有齊胸口的水,受不了,就算用腳探到有田螺也摸不著。還有田螺耐寒怕熱,到了夏天,大部分田螺也喜歡吸在塘邊的石頭上,涼快些。

在池塘邊的石縫中摸田螺,有技巧,一定要輕手輕腳。首先,人下水要輕,不能有太大響聲,田螺一觸及有大響聲,就會從石頭邊收起吸盤滾下水中。

所以我每次下塘中摸田螺,先將盛田螺的臉盆系一根繩子放在岸上,再輕手輕腳下塘,在裡面站一會兒後,將一頭繫有繩子的臉盆浮在水面上,另一頭系在自己手臂上,防止浮走。雙手輕輕沿著塘中石壁劃過,摸到田螺後,輕輕放入浮在水面上的臉盆中。

也有很多田螺會藏在石縫中,所以每次緩緩前進的過程中,塘邊石坎的縫中也不能漏掉。這樣就難免不會碰到石縫中的黃鱔和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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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叫水律蛇的蛇品種,喜歡生長在水塘石縫中。現在想想都害怕,今天就是借一百個膽我也不敢下水塘中摸田螺了。

那時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記得有一次在池塘中摸田螺,還真在池塘邊石牆內,離水面十公分下面的石縫中摸到了有條長尾巴狀的軟體動物,我當時百分之百斷定是一條大黃鱔,因在塘邊吊黃鱔的人還離去不到一個小時,心想沒吊上岸的黃鱔還在吃遺失在水中的蚯蚓。

我亳無顧慮的扯著尾巴,心想著先把這條“大黃鱔”扯出來再說。

用力扯怎麼也扯不出,可我想方法都要把它扯出來,如果是黃鱔,可以飽食一頓,如果是蛇,扯出來是排出以後摸田螺的隱患,說不定半斤以上還可以賣幾毛錢呢。我懷疑是蛇不是黃鱔。

聽大人說過:石縫裡扯蛇,你就是把蛇扯斷都扯不出來,因它的鱗節,會死死的勾住石頭邊緣。

接著我採用的是一鬆一緊的方法,因我一鬆,這蛇也會鬆了鱗節,拼命的往裡爬,我再往外用力一扯,蛇又會出一截,就這樣一鬆一緊幾個回合,還真把這條“大黃鱔”扯出來了,可扯出來的是一條半斤多的水律蛇。

聽大人說過,這種水蛇有毒。那我手上提著的是一條有毒的蛇,就要想方設法不能被它咬到了。我敏捷的翻身上岸,手上不停的轉圈,防止蛇頭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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鳧趨雀躍般跑回家中,喊奶奶幫我找一個袋子裝著,又飛快的跑向金石橋信用社隔壁的老四收蛇處,賣了5毛錢。

82年的5毛錢是一筆大收入,我先想著到供銷社為年邁的奶奶買一毛五的白砂糖,她有氣喘,喜歡用白砂糖泡開水喝。同時也為自己買了一個七分錢的糖包子吃,犒勞一下自己。餘下兩毛八留著買文具。

現在講環保,蛇和青蛙都不能捉了,捕捉野生動物是違法行為。但小時候沒什麼收入來源,還真靠捉蛇掙點外快,靠摸些田螺,撈些魚蝦,捉些泥鰍黃鱔青蛙來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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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摸到田螺,我都用錘子錘碎,挑出田螺肉,其他的殼和螺雜用來餵雞鴨。螺肉用水煮熟後,用有限的豬油爆炒,再用紅辣椒一燴,那絕對是一道美味佳餚了。如果能再用點燒酒一爆,嘿,那個味道,好吃得不得了,想想都饞得你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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