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兩位泰斗級的人物逝世,他們是“雜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和“中國肝膽外科之父”吳孟超。
袁隆平和吳孟超都是科學家,他們的成就體現在科研成果上。“醫食無憂”,是兩位老人給我們帶來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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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留下的遺產不只是物質的,還有精神的。
我們受惠於他們的科研成果,也從他們開闊的人格精神中汲取力量。
袁隆平接受採訪時,會說:“儘管天上有一顆以我的名字命名的行星,地上到處有我的畫像,名字也經常出現在各種媒體上,但我絕對沒有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因為我童心未泯,不喜歡古板,不喜歡一本正經。”
這種童心,也時時刻刻表現在袁隆平身上。乘車路過湖邊,看到一群小鴨遊過,袁隆平會欣賞和讚美它們,說“鴨子好漂亮啊!”看到水稻開花,則讚賞:“開花開得好好。”
被記者問到帥不帥時,他會回答:“我啊?Handsome~”
袁隆平對自己性格的總結是:“大學畢業的時候,同學給我總結了兩條,愛好:自由;特長:散漫;加起來就是:自由散漫;我還就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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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農業科學家,袁隆平自然非常在意農民。“農民是非常樸素、勤勞的,農民身上一些好的東西我還學不到,很慚愧。有些人瞧不起農民,這是不對的。我認為農民的那種樸素、勤勞、節儉的精神,應該值得我們每個人學習。我對農民非常尊重。他們很樸實,非常重感情,非常好客,你到他家裡,他再窮也會把家裡最好的東西拿來請你吃。所以說,農民科學家也好,現代農民也好,我認為是一個美稱。”
袁隆平的貓袁花花。圖源@央視國家記憶
作為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得主,袁老對科研的心得也給科學家、學生、教師們很多啟發:
“不要怕失敗。怕失敗的人最好是不要搞研究,搞研究,絕大部分實驗都是失敗的,不會那麼一帆風順的。”
“成功沒有捷徑。我不在家,就在試驗田;不在試驗田,就在去試驗田的路上。”
“要成才,第一要素,也是最基本的要素,是身體要好。身體不健康,心有餘力不足,無論你搞什麼研究都支撐不下來。我現在還在第一線,只要田裡有稻子,我每天都要下田的。身體不好,怎麼行?”
“我年輕的時候喜歡鍛鍊,游泳比賽可是武漢市第一名啊!”
袁隆平曾經接受關於三年自然災害時期的採訪。1959 年,袁隆平 29 歲,在湖南省安江農校任教。後來回憶起那段時光,他也對年輕記者說過,現在年輕人調侃“袁爺爺讓你們吃得太飽了”,卻不知道那時候人是真的吃不飽:
“那個時候三年饑荒時期,我們在湖南過苦日子,那真難受,我親眼看到五個餓殍,倒在田埂上,路旁邊和橋底下。”
因此,袁隆平的畢生追求是,
“讓所有人遠離飢餓”。
“我一直有兩個夢,一個是禾下乘涼夢,一個是雜交水稻覆蓋全球夢。這個夢想的實質,就是水稻高產夢,讓人們吃上更多的米飯,永遠都不用再餓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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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行星 8117 一樣,小行星 17606 ——吳孟超,也熱愛自己的事業。對他們來說,工作不僅僅是為社會創造價值,也是他們自己人生樂趣的來源。
“一個人全神貫注地做他願意做、喜愛做的事情,是很愉快的。我從拿起手術刀、走上手術檯的那天起,看到一個個肝癌病人被救治,看到一個個肝病治療禁區被突破,看到一個個康復者露出久違的笑容,常常情不自禁地喜悅,發自內心地高興。在醫生這個崗位上,我感悟了生命的可貴、責任的崇高、人生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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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儘管無比熱愛自己的事業,吳孟超也不認為治療身體疾病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用愛治癒靈魂:
“孩子們,這世界上不缺乏專家,不缺乏權威,缺乏的是一個‘人’——一個肯把自己給出去的人。當你們幫助別人時,請記得醫藥是有時窮盡的,唯有不竭的愛能照亮一個受苦的靈魂。”
也許偉大的靈魂都是相似的——就像吳孟超先生對肝膽醫學的讚美一樣,他的業界後輩陶勇醫生也常常對學生說,“我怎麼感受不到你對眼科醫學的熱情呢?”“很多時候我們是因為站在今天的一個衣食無憂、生活安定有保障的情況下,去評判別人是好是壞,而事實上我也經常問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也窮困潦倒,我會‘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嗎?我覺得好像也未必做得到。現實總是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麼理想,也不像我們所想象的那麼低劣。我們能做的就是學會引導,創造一個善的環境。”
這些靈魂之間最最相似的,除了對他人的愛,就是對生命的樂觀:
“快樂的秘訣,就是要有追求,有希望,身體好。你追求的東西,如果再怎麼努力都沒有希望實現,不會快樂。一天到晚想著名利得失,也不會快樂。”
圖源 Faris Mohammed
願他們的火光,也照亮我們的前方。
參考資料:
王雙興,陶勇,《人物》: 陶勇,我希望自己想一隻海豚,2021-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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