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簡史•章劍華】 | 第35章 二十不悔 青春無悔

【人生簡史•章劍華】 | 第35章 二十不悔 青春無悔

在《人生簡史》這個專欄裡,我主要講人生,既講廣義的人生,也講狹義的人生,包括我自己的人生。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話題。如果你能參與進來,那就更好了。我們一起聊聊,一起享受人生的喜怒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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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不悔  青春無悔

章劍華

離開家鄉、踏上求學之路那年,我20歲。

這正是人生中的一個標誌性年齡。中國有“二十弱冠”的傳統禮儀,即在男子20歲的時侯,給他戴上表示已經成人的帽子,又因其身體猶未壯,還比較年少,故稱弱冠。

孔子說,二十不悔。現在更多的說法是,青春無悔。

無論是“不悔”,還是“無悔”,都有一個“悔”字。這就是說,20歲左右的青春年華,是人的一生中最美好、最寶貴的時光,也是最容易被耽誤、遭挫折、生後悔的階段。正如顏真卿《勸學》詩所云:“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因此,青春時光,最要防止、最要避免的就是一個“悔”字。

而要避免這個“悔”字,做到不悔與無悔,最為重要的是珍惜美好的青春時光,切不可浪費了它、辜負了它。而恰恰是,

青春時光最容易在風的指間裡無意滑過,在水的流動中無聲逝去。而且,青春若去,駟馬難追,永不復返。世上沒有人能贖回青春。青春須早為,豈能長少年。青春需要我們去珍惜,去把握,去運用。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只有惜陰,才能不悔;只有奮鬥,才能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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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歲的我,雖為“弱冠”,但經過兩年的農村勞動鍛鍊,在體格上、思想上都已趨成熟,並不太弱了。我懂得了學習機會的來之不易,懂得了如何珍惜寶貴的青春年華。

我錄取的學校是鎮江第二師範學校。學校坐落在武進縣南夏墅。原以為學校肯定是在城市裡,但南夏墅不是市,而是農村的一個小鎮。這讓我有點失望,也覺得沒有面子,所以每次寫信回家,在信封的落款上總是將“南夏墅”有意寫成“南夏市”。可見我當時的虛榮心有多重。

在農村的唯一好處是遠離城市的喧囂,可以靜心讀書。當然這是外因,內因是我們這些經過多年磨練和嚴格考試而來的學生,深知機遇的難得和學習的重要。記得我在開學後的第一篇作文中寫道:

開學那天,我坐在來校的長途汽車上,望著窗外往後閃過的一片麥田和一排排樹木,心潮起伏,激動無比。車經過一個站口時,一位老農民挑著一擔稻穀上了汽車。當他把扁擔靠放在我的座位旁時,我不禁心頭一震,多麼熟悉的扁擔啊!它伴隨我走過了兩年的農村生活,它又使我想起母親叮嚀的一番話:我從小沒讀過書,扁擔長的“一”字也不識,吃苦就吃在沒有文化上。你現在有書念,一定要珍惜讀書的時光。

是啊,我現在雖然放下了扁擔,但我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如今,我已來到了嶄新而美麗的校園。每當我站在或走過學校高大的教學大樓,就會由衷讚歎那一塊塊整齊而堅實的紅磚,是它們壘起了這座高樓大廈。紅磚極其普通,它不過是用泥土和煤渣做成,但經過烈火的鍛鍊,變成了塊塊紅彤彤、響噹噹、硬邦邦的磚頭。

我們每一個學生不正是應當成為一塊塊紅磚嗎?我一定要珍惜寶貴的學習時間,在學校這座知識的熔爐裡鍛造自己,真正成為一塊“又紅又專”的紅磚,為祖國現代化大廈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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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題為《扁擔與紅磚》的作文,老師給了高分,並刊登在校報上。雖然這篇作文明顯帶著稚嫩的學生腔,但真實地流露了我當時的想法,表達了我的理想。正是在這樣的想法與理想驅動下,我投入了緊張的學習生活。中師學校原本是培養小學教師的,但我們這屆明確培養中學教師,按大專開設課程。我被分到中文專業。學習的內容比較深,要求比較高,好在老師的水平也高,教得也認真。相對來說,我們雖然千挑萬選出來的,但基礎還是薄弱。我克服學習上的種種困難,拼命地補上原有的不足,像海綿吸水般地吸收新的知識。白天全神貫注聽課,晚上則天天泡在學校的圖書館裡,閱讀各種書籍,許多文學名著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讀到。

讀書學習這件事,一旦投入進去,成為一種自覺的行為甚至習慣,就全然不覺半點枯燥與辛苦,相反有許多樂趣與快感。

我如飢似渴,心無旁騖,完全沉浸在學習的快樂之中。星期天也全都用在學習上,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不肯浪費一點。

唯有的一次,宿舍裡一位常州城裡的同學,得知我從未到過城市、見過火車,便在星期天硬拉著我去了趟常州,平生第一次見到了城市的模樣,見到了飛馳而過的列車,使我大開眼界。

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班長,非常熱心於班級工作,而在師範這兩年,我雖為班上的團支部書記,但我一反常態,對班級工作毫無興趣,基本不聞不問,一門心思認真學習,正所謂: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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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學不久,我在這學校圖書館裡讀到了刊登在《人民文學》1978年第一期上徐遲的報告文學《哥德巴赫猜想》,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

主人公陳景潤是位數學家,生於1933年,當他降生到這個現實人間時,他的家庭和社會生活並沒有對他呈現出玫瑰花朵一般的豔麗色彩,他甚至沒有享受過多少童年的快樂。但他從小就特別喜歡數學。上初高中後,他更愛上數學,枯燥無味的代數方程式成為他唯一的樂趣。只要沉浸在代數、幾何的解題過程中,他就能忘卻所有的事情。一個初春的中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了,學生們擁擠地走出教室,回家吃飯。陳景潤不緊不慢,走在最後。他從書包裡拿出一本剛從老師那裡借來的數學書,邊走邊看。他只顧專心致志地看書,腳慢慢的偏離了方向,他不知不覺朝著路邊的小樹走去。只聽哎呦一聲,陳景潤撞到了一棵樹。他看都沒看對方是誰,便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可是他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棵樹。然後,他又捧著書向前走去。有一次,老師在講課中講到了數論中一道著名的難題:德國數學家哥德巴赫發現,每一個大偶數都可以寫成兩個素數的和。但無法加以證明,只能稱之為猜想。兩百多年來,多少數學家企圖給這個猜想作出證明,都沒有成功。陳景潤記住了這道數學難題,從此,他以驚人的毅力艱難地跋涉在數學之路上,廢寢忘食,晝夜不捨,潛心思考,探測精蘊,進行了大量的運算,向著哥德巴赫猜想挺進。經過多年的艱苦努力,陳景潤終於破解了世界著名數學難題——哥特巴赫猜想,創立了“陳氏定理”,轟動了國際數學界。

感人的故事、優美的文采深深地打動了我。我暗下決心,要以陳景潤為榜樣,珍惜寶貴的青春年華與讀書時光,專心致志地學習,力爭學有所成,報效祖國與人民。於是,我把自己的全部時間與精力用到艱苦的學習之中。

一份耕耘一份收穫。在兩年的師範學習中,我的中文基礎知識得到強化,尤其是語法、邏輯、文言文、寫作等知識水平和應用能力大大提高,這為我以後的工作與寫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這兩年,是我最刻苦、最充實、最快樂的兩年。如果說青春無悔,那麼師範這兩年是我真正的無悔年華。無論光陰逝去,無論歲月滄桑,那個被時間裹挾的短暫而有意義的日日夜夜,永遠停留在我的記憶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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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首《青春無悔》的歌曲與詩歌,我獨愛這一首:

青春是一首浪漫的詩,青春是一幅壯美的畫。青春少年朝氣蓬勃,青春歲月激情澎湃。青春是人生的黃金時代,青春是人生的花季年華。青春在學習工作中閃光,青春在奮鬥創造中昇華。奧斯特洛夫斯基把青春寫成一部《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雷鋒用青春鑄成一顆永不生鏽的螺絲釘。每個人都擁有青春時光,每個人都經歷青春年華。讓歲月成為人生階梯,讓時間成為知識密碼;給青春留下時代烙印,使青春有光榮事蹟證明。青春短暫而寶貴,珍惜青春好年華;蹉跎歲月會一事無成,虛度光陰將悔恨終身。邁開青春的腳步,伴隨青春的旋律,奔向美好未來,讓青春無悔!

儘管我不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也不知寫於何時,但在我看來,它是我們這一代對青春的真實記錄和最好表達。

(文中圖片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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