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秦鍾其人(之一) ——求學路上迷糊了眼

秦鍾長得較寶玉略瘦些,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怯怯羞羞,靦腆含糊,有女兒之態。然而,這風流俊俏的外表內卻藏著許多青少年不該有的壞品質。

去年,秦鐘的老師病故,父親秦業一直還沒有找到高明之士,讓他暫且在家溫習功課。姐姐秦可卿卻時刻牽掛著弟弟的學業,可巧遇到了寶玉要上學的機會,秦氏知道後把這事告訴了父親,秦業打聽到賈家塾中現今司塾的是賈代儒,乃當今之老儒,放心萬分。心想,秦鍾此去,學業料必進益,成名可望。父親對兒子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然而,現實有時和願望卻相反。

七十七 秦鍾其人(之一) ——求學路上迷糊了眼

秦鍾初次見到寶玉,形容出眾,舉止不凡,更兼金冠玉帶,驕婢侈童。這優裕的生活條件,使秦鍾萬分羨慕。進而聯想到自己出身清寒,不能與他耳鬢交接,實為憾事。自我結論是:“貧窶”二字限人,亦是世間之大不快事也。一種自卑心理在秦鍾心底悄然升起。自卑讓他的意志漸漸磨蝕,以至於後來悲觀消沉。再不求上進了。

自秦鍾和寶玉一同進入賈府義學以來,二人同來同往,同坐同行,愈加親密。加上賈母愛惜,也時常留下秦鍾住上三天五日,與自己的重孫一般疼愛,因見秦鐘不甚寬裕,更又助他些衣履等物。不上一月之工,秦鍾在榮府便混熟了。

七十七 秦鍾其人(之一) ——求學路上迷糊了眼

義學堂原系賈府始祖所建,為的是族中子弟有貧窮不能請師者,在此讀書。經費是有錢者自願出資,實際是相當於家族的義務教育。人一多了,便有點魚龍混雜,下流人也混在裡面了。薛蟠乃第一個禍根,他假來上學之名,實圖結交契弟玩耍。他的周圍聚集了金榮、香憐、玉愛等一群狐朋狗友。在這個大染缸裡,秦鐘的學業不曾有一些兒進益,壞的品質卻沾染不少。以至於在課堂上勾心鬥角、爭風吃醋,上演了一場大鬧學堂的醜劇,把已經生病的姐姐氣個半死。老父寄希望他學業進益,成名可望。哪知道事與願違呢!秦鍾記不得父親對他的諄諄教誨,不懂體貼自己生病的姐姐。竟然將學堂之事悉數告訴了她,使姐姐又添了幾分煩憂。

不久,姐姐秦可卿去世,弟弟卻沒有悲傷的神態,整天東遊西逛,一天見鳳姐登記交牌,萌生雜念說:“你們兩府裡都是這牌,倘或別人私弄一個,支了銀子跑了,怎樣?”鳳姐笑道:“依你說,都沒王法了?”這沒王法的事,靠投機取巧而得到不義之財的罪惡之念竟在其幼小的心靈裡萌生了。在送葬的路上欣欣然。見了鄉野小姑娘二丫頭,竟調侃寶玉,想入非非。

七十七 秦鍾其人(之一) ——求學路上迷糊了眼

秦鐘上了學不但不學好,反被亂象迷糊了眼。(211009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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