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羽生書中,張丹楓和他師祖陳玄機,誰的武學修為和成就更高?

很大程度上,陳玄機能為讀者所熟知,甚至是他這個人物之所以會被梁羽生創作出來,是因為他有個徒孫叫張丹楓。就小說而言,在羽菱君個人看來,陳玄機雖是張丹楓的師祖,而且也是創下不少絕學的一代宗師,但青出於藍的張丹楓,無論是武學修為還是事業成就,包括對後世武林的影響力,到後來其實都已經超越了他。張丹楓的超越,在於他繼承的同時又能自創新學和開創名門,影響後世武林格局三百年。

在梁羽生書中,張丹楓和他師祖陳玄機,誰的武學修為和成就更高?

張丹楓

一、陳玄機的武學傳奇與成就

陳玄機是《還劍奇情錄》的男主,但實際上《還劍奇情錄》卻是梁羽生在創作《萍蹤俠影錄》時,為了交代一些人物關係,特別是關於張丹楓的師承來源,所寫的一部前傳。所以說之所以有陳玄機的故事,還是因為他有個徒孫叫是張丹楓,到後來由於張丹楓的出彩,陳玄機也隨之更被熟知。就時代背景來說,他也算是“天山系列”主角們少年必定悽苦模式的始祖了。而且有看過陳玄機少年故事的朋友,估計都會恍然,原來韓國片裡兄妹虐戀的情節,梁羽生早就寫過了。

元朝末年,大周張士誠手下有“龍虎鳳”三傑,分別為雲舞陽、石天鐸均與彭瑩玉。後來張士誠兵敗長江之時,雲舞陽為求逃命,親手將懷孕在身並心中毒箭的妻子陳雪梅推下長江。其後為了《達摩劍譜》,又娶了武當派掌門牟獨逸之女牟寶珠,盜得劍譜後隱居賀蘭山。未料當年陳雪梅沒死,之後還為雲舞陽生下一子,就是陳玄機。二十年後,不知身世的陳玄機,負師友重託(張士誠舊部)去刺殺雲舞陽,途中卻意外與雲舞陽的女兒,也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雲素素相戀,一段倫理虐心的戲碼就此上演。結果,發現實情的雲素素悲痛欲絕,墜崖身亡,陳玄機心灰意冷,自此退隱江湖,潛心鑽研武學,自號“玄機逸士”,終身不娶,即便還有個一直痴戀著他的女子蕭韻蘭。不過,也因蕭韻蘭的關係,引來上官天野的不斷挑戰,促使他們三人的武學成就都越來越高。

在梁羽生書中,張丹楓和他師祖陳玄機,誰的武學修為和成就更高?

上官天野本是武當派新掌門,後來因獲知他的師叔伯們一直在算計他,決心放棄了掌門之位,從此成了武林一怪客。上官天野愛慕蕭韻蘭,而蕭韻蘭卻鍾情於陳玄機,但陳玄機在雲素素離世後,依然不理蕭韻蘭,這讓上官天野非常氣憤,找到陳玄機以爭奪“武林盟主”為名,在峨眉山頂比武。結果比了三日不分勝負,兩人又潛心學武,準備第二次的比武。為了對付上官天野,陳玄機窮盡半生之力,探百家劍術之秘,苦心創下“玄機劍法”。但他認為這套劍法有鬼神莫測之機,天下無敵,不可同歸一主,歸必有禍。因此將這劍法分為“百變陰陽玄機劍法”、“萬流朝海元元劍法”兩套,雙劍合璧威力無窮,並煉有雌雄雙劍,雌劍名叫“青冥”,雄劍名為“白雲”,尋常兵刃,一截即斷,使得這套武功威力更大。之後陳玄機收下弟子謝天華和葉盈盈等人,將這劍法和雙劍分別傳與謝葉二人,並嚴禁他們私自授受。謝天華和葉盈盈後又分別收下了張丹楓、雲蕾。

但陳玄機沒想到,他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雙劍合璧劍法,卻被上官天野剋制住。在《萍蹤俠影錄》中,謝天華和葉盈盈雙劍合璧,根本打不過上官天野,再加上了張丹楓、雲蕾二人,才能和他打成平手。這也讓陳玄機對他很是佩服。不過,上官天野也對練到了“通玄妙境”的陳玄機折服,他最後用“一禪指功”再試他,出指在先,卻被陳玄機合掌一揖的掌力輕鬆化解。可見,上官天野的武理修為不在陳玄機之下,但內功修為,卻還稍遜一籌,“萍蹤時期”的武林,陳玄機還是武學第一人。此後陳玄機、上官天野、蕭韻蘭三人解開了少年時的情結,會聚一起參詳武學,三人創出了許多絕世神功。

《散花女俠》中,陳玄機在坐化前,在蒼山隱居處的石室四壁都畫滿了武功圖解,精微奧妙,難以言宣。所留下的武功圖解,有不少地方與彭瑩玉所創的《玄功要訣》暗暗相通,不過《玄功要訣》講的只是提綱契領的要理,圖解則更為實用。這說明,陳玄機所創的內功心法,跟《玄功要訣》一樣,都是玄門正宗一路的內功。最後還有一段三十六個圖式的劍譜,將“百變玄機劍法”又增添了許多變化,複雜之極,只是還有幾個式子未曾完全,但因為赤霞道人的到來,提早開關,不及補上,若是將這套劍法補足,更可無敵於天下。不過,因提早開關,在一顯神通驚退赤霞道人,勉勵徒子徒孫們之後,陳玄機也和上官天野、蕭韻蘭三人一同坐化了,這劍譜始終還是沒能補全。真正無敵於天下的劍法,在後來則由他的徒孫張丹楓繼承遺志,再另創而出。

在梁羽生書中,張丹楓和他師祖陳玄機,誰的武學修為和成就更高?

想象中的玄機逸士

二、無論武學修為還是事業成就,張丹楓均已超越師祖玄機逸士

作為梁羽生筆下最完美的名士俠客,羽菱君個人認為,後來的張丹楓無論是武學修為還是事業成就,都已超越了他的師祖玄機逸士。其實我們也可以從廣義的武學修為上,在內功修為、外功修為和武理修為三個方面,對兩人的造詣和成就進行對比。

首先看內外功修為,這兩個修為也是武功實力的直接表現。就如上文所言,陳玄機所練及其後來他所創的內功修煉法門,跟彭瑩玉所創《玄功要訣》暗暗相通,都是玄門正宗一路內功。玄門正宗內功的最大特點,就是修煉之初,進展緩慢,但越練到後來,進境越快,功力越高,而且會愈加精純。這點在陳玄機身上也是如此,在《還劍奇情錄》時,陳玄機和上官天野的功力還是相當的,但到了《萍蹤俠影錄》中,陳玄機練至“通玄妙境”,透過內功比試,上官天野已稍遜一籌,最後在《散花女俠》中陳玄機坐化前,他以一枚石子就震飛了謝天華、葉盈盈和赤霞道人的三柄長劍,要知道這三人每個人當年都有幾十年的一流功力,按書中所言世上除他之外,無人有此功力。

張丹楓的內功更多是以彭瑩玉所創的《玄功要訣》為根基,不過,張丹楓卻明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因為《玄功要訣》在他手上不僅得到改進,他的內功修為更是進入了武學的最高境界。在《聯劍風雲錄》中,他的玄門正宗內功就已練到“敵強則強,敵弱則弱,因勢反擊,收發隨心”的最上乘境界,內力源源不絕,像是無窮無盡,類似金庸筆下張無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九陽神功”。最後出場的《廣陵劍》中,書中明言張丹楓內功之純三十年前,就已天下無匹;石林一戰,在自知天不假年臨近壽數時,出手秒了厲抗天和六陽真君、鳩盤婆等人,比陳玄機嚇退赤霞道人還要神。而他晚年所著的《玄功要訣》之中,不但記載有破解“修羅陰煞功”的法門,小說裡更明言這是他畢生武學精華之所聚的最上乘心法。假如當年不是為了感化喬北溟而受了他一掌折壽幾十年,再活幾十年,張丹楓的內外功修為會更高。簡單來說,就內功修為而言,陳玄機就是跟彭瑩玉一個級別的,而在後來已超越了彭瑩玉的張丹楓,則比他們還要高出一個境界。

在梁羽生書中,張丹楓和他師祖陳玄機,誰的武學修為和成就更高?

《倚天屠龍記》中的彭瑩玉

其次再來看武理修為。很明顯,張丹楓跟他師祖陳玄機一樣,都不僅是習武的人,更是能創武之人,因此對比兩人的武理成就,就只有看兩人所創絕學的境界誰更高。正如前文所言,張丹楓與雲蕾少年時所用的“百變陰陽玄機劍法”和“萬流朝海元元劍法”雙劍合璧劍法,就是陳玄機所創。但是這雙劍合璧的劍法,卻在張丹楓手上被不斷改進。在《萍蹤俠影錄》時,張丹楓還要與雲蕾雙劍合璧。到了《散花女俠》,張丹楓則獨創雙劍合璧單人版,可雙手使用雙劍,一個人即可施展雙劍合璧的武功絕學,就如金庸筆下練就周伯通“左右互搏術”,可以一人使“全真劍法”和“玉女劍法”合璧的小龍女。此造詣小說有言,只以劍法而論,已勝過他師祖當年,而且從《散花》以後的雙劍,已完全可以看成是張丹楓新創的雙劍,不再是“玄機劍法”意義上的雙劍。

還有就兩人在生命最後所創,代表著他們武理修為最高成就的絕學來看,張丹楓所創的“無名劍法”,也要較陳玄機未能補全的升級版“百變玄機劍法”高出一個境界。用小說的話說,就是這“無名劍法”比任何“有名”的劍法,境界都要更高一層。因為,“玄機劍法”即便再升級,也逃不出有固定招式的“有招”境界,而“無名劍法”則是類似於金庸筆下獨孤求敗所創“獨孤九劍”的“無招勝有招”,它是要靠學者各自的悟力自創新招,在對敵時臨機應變,自然妙悟。敵人一刀劈來,己方自然而然地就會變出最恰當的應招,並無一定章法,卻又是融匯各家之長。

所以說,較之師祖陳玄機,張丹楓創武的境界更高,武理修為自然也更勝一籌,綜合內外功修為,也同樣如此。實際上,除了武學造詣,在對後世武林的影響力上,張丹楓的成就也已超越了當年的玄機逸士。原因就是張丹楓創下了後世三百年武林中的第一名門正派天山派,並傳下了“天山劍法”和正宗玄門內功心法等一派絕學,他身後幾百年的天下第一高手,都與他的天山派武學息息相關。

嚴格來說,根據梁羽生最初的設定,天山派並不是張丹楓所創,獨步武林的“天山劍法”也跟他沒關係。“天山系列”最先創作的《七劍下天山》中,按凌未風的話,創派祖師和“天山劍法”開創者都是晦明禪師。在《七劍》連載期間,梁羽生創作前傳《白髮魔女傳》時,則定位為霍天都所創,起源則是霍天都父親霍行仲。但後來梁羽生另起“萍蹤系列”的創作,把張丹楓創作得太過完美了,陳老都忍不住把他的“親生兒子”天山派往張丹楓的身上靠。《散花女俠》裡先是把霍天都設定為他的記名弟子,指點他的劍法,助其實現自創一派的心願;到了《聯劍風雲錄》,則開始將“天山劍法”定為張丹楓開創,最後在《廣陵劍》中,則直接將霍天都定義為張丹楓的大弟子,天山派也是他所開創,只是到霍天都能獨撐門庭,他才到雲南石林隱居,晚年創下“無名劍法”,臨終前還交代關門弟子陳石星到天山把劍法交給霍天都,以壯大天山門庭。

自此張丹楓就成了天山派的創派始祖,而天山派則左右後世武林格局長達三百年,甚至是三百年後,他的隔世弟子孟華得到他的功決和劍法,還能威震江湖,張丹楓的威名,是身後歷三百餘年都不曾衰弱。這點即便是被後來被追認為天山派最早源頭的陳玄機也無法比,畢竟影響後世極深的天山派並不是在他手中開創,而是張丹楓。

在梁羽生書中,張丹楓和他師祖陳玄機,誰的武學修為和成就更高?

張丹楓

(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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