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學《易》,可以無大過

◎王曉陽(綿陽)

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

——《論語·述而》

【註釋】

加:同“假”,給予。

《易》:古代占卜用的一部書。

【譯文】

孔子說:“讓我再多活幾年,到五十歲學習《易》,便可以沒有大的過錯了。”

【讀記】

《易》本是遠古卜卦算命的書,內容涉及人生、世道、命運和哲理,充滿神秘色彩,是中國古代最重要的典籍之一。朱熹在《論語集註》中認為:“學易,則明乎吉凶消長之理,進退存亡之道,故可以無大過。”

本章很有名,對它的解釋歧義也較多,有幾個重點值得思考。比如,為什麼是“五十”呢?《易》講天道,幽深難明,沒有相當的人生閱歷、經驗積累、道德修養,不敢輕易涉獵,因此孔子認為,到了五十才可以學《易》。又如,為什麼學了《易》就可以無大過呢?因為《易》講的就是哲理、人性、天道,如果讀懂了,就會明白自然、人生的大道理,知命、順命,當然就不會犯大錯了,孔子說“五十而知天命”,五十之後學《易》,就能知天命,順天命。

孔子對《易》非常看重,尤其是晚年,基本上書不離身,據帛書《易傳·要》記載:“居則在席,行則在囊。”《史記·孔子世家》中說,孔子“讀《易》,韋編三絕”,意思是,孔子非常喜歡讀《易》,曾把穿竹簡的皮條翻斷了很多次。

孔子學《易》是為了修身養德“無大過”,而現在大多數人讀《易》主要目的不是去明白人道、天道的哲理從而修身養德、順應規律,而是想趨吉避凶、祈福免災。自己不修德守正,而企圖透過學習一種方法或者透過所謂大師的指點來實現,天下有這麼簡單、便宜的事嗎?

(本文選自《論語讀記》,王曉陽著,2021年6月四川大學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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