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還沒死,賈母就冷漠對待,從疼愛到無視,是人走茶涼的現實

賈母聽說秦鍾與賈寶玉一起上學,見到秦鍾後疼愛異常。直當家中孫輩一樣,給吃給物,讓秦鍾自由來往榮國府不拘束。然而一朝秦鍾病入膏肓,賈寶玉急著去探望,賈母又表現出淡漠之態,叮囑賈寶玉快去快回,略盡同窗之誼即可。此中賈母看似冷漠,實則正是人情冷暖的常情。老太太見慣生死,早不將生死略縈心上。

秦鍾還沒死,賈母就冷漠對待,從疼愛到無視,是人走茶涼的現實

(第十三回)寶玉聽了,忙轉身回明賈母。賈母吩咐:“好生派妥當人跟去,到那裡盡一盡同窗之情就回來,不許多耽擱了。”寶玉聽了,忙忙的更衣出來,車猶未備,急得滿廳亂轉。一時催促的車到,忙上了車,李貴、茗煙等跟隨。

賈寶玉急得熱鍋上的螞蟻,賈母卻略顯冷淡的吩咐快去快回,就差直說“別理他”。秦家已經沒人,按說賈寶玉是有責任幫著料理後事的,可賈母根本不讓管,兩廂對比賈寶玉尚有赤子之心,賈母確是“過盡千帆,墮了青雲,早不是當年少年”。

秦鍾對賈寶玉來說,是至交好友,是一生一世好兄弟。但對賈母不過是孫子的同學,別人家的孩子。

秦鍾初來,賈母見他生的好,又是“重孫子媳婦第一得意之人”秦可卿的弟弟,加之要與賈寶玉一同上學,共同上進,賈母也對他疼愛異常。

秦鍾還沒死,賈母就冷漠對待,從疼愛到無視,是人走茶涼的現實

但這種疼愛比之孫子、孫女遠遠不如。別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是別人家的。賈母一生見慣了生死和味不熟的白眼狼,至親骨肉如賈赦尚且與母親離心離德,又何況他人。

賈母老於世故,對秦鍾這種窮孩子乍見富貴,難保不變初心,所以一見面就提醒他:

“只和你寶叔在一處,別跟著那些不長進的東西們學。”

可惜秦鐘不聽勸,初識富貴便迷了心智,惹出頑童鬧學堂的鬧劇,又在賈母房中與智慧兒勾勾搭搭。老太太身邊人多眼雜,自有人將訊息告訴她,漸漸對秦鐘不喜也是有的。

再有,秦鍾早夭是他身體弱,又勾引的智慧兒私奔到他家中私會,被老父親秦業發現後打了一頓。不想秦業因此氣死,秦鍾帶傷料理父親後事不得保養,才引發併發症一病不起而終。

秦鍾所行不義、不孝,觸犯了當時的禮儀規矩,必然為傳統的賈母看不過。孩子不學好,長輩也難歡心。冷淡將之降等為賈寶玉同窗,也就不難理解了。

秦鍾還沒死,賈母就冷漠對待,從疼愛到無視,是人走茶涼的現實

其實不光秦鍾如此,秦可卿死後,賈母聽聞賈寶玉要過去,也曾阻止不讓去,告訴他“人剛死不乾淨”。她叫賈寶玉快去快回,也有此意。

以賈母對待秦可卿的感情,自然遠比秦鍾為深,卻也不過隨口吩咐,不見如何傷心,就是經歷的多了,見怪不怪。

賈迎春出嫁孫紹祖,賈母明知孫家不好,但一想是他親父做主,勸了不聽,也就只有“知道了”三個字。親孫女尚且如此,何況他人,秦鍾終究不過是賈家親家的孩子,品行還不好,賈母能讓賈寶玉過去儘儘同學之誼,已經高看了秦鍾。畢竟秦家短短几年死絕,誰聽了也要唏噓。

秦鍾還沒死,賈母就冷漠對待,從疼愛到無視,是人走茶涼的現實

賈寶玉後來見到柳湘蓮,詢問有沒有去給秦鍾掃墓,可見他也許久未去。他抱怨行動不自由,有錢不得做主。可見賈母吩咐她快去快回,更多是對賈寶玉自身安危的限制和規範。但總的來說還是秦家對賈家來說實在可有可無,秦鍾在賈母眼中,不比一個丫頭或者寵物重要。這是人走茶涼最本質的現實。

賈母對秦鐘的“無情”並非無情,只是她一生波瀾壯闊經歷太多,到了老人垂暮之年,像痛哭女兒賈敏,侄兒賈敬的事,也不過就這兩宗,其他任何大事,賈母都不亂於心,正是人生境遇的變化。

古人說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稀。賈母當時年近古稀,早已沒有賈寶玉那樣的赤子情懷。不輕易大幅的情緒波動,才是她榮國公誥命夫人的自尊和自重。

文|君箋雅侃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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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1990/2018 ;

《紅樓夢》程乙本·啟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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