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復原又搞錯!甲騎具裝先穿甲還是先套鞍?順序不對會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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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甲騎具裝,很多人都會想到——北宋《武經總要》中的具裝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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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圖示只有馬具裝分解圖卻沒有裝配圖,於是今人畫了裝配若干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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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示意圖基本上成了現代影視劇及博物館復原甲騎具裝裝配圖解:即先披甲再裝鞍。不但是復原宋明馬具裝是這樣,連南北朝馬具裝配也是這樣復原,只不過多加了“寄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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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上去順理成章的復原裝配,如果做成實物擺著看看完全沒問題,但是真有騎士騎上披這樣的鎧甲的戰馬,一定會摔個頭破血流,骨斷筋折。騎過馬的朋友都知道,上馬前要檢查肚帶,騎一段時間或者馬排遺後,也要再緊緊肚帶。就算沒騎過馬,評書總聽說過“扳鞍不去,推鞍不回”的話吧,這個就是說檢查馬鞍在馬背的附著的牢固程度。馬鞍在馬背上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馬鞍要和馬脊背匹配,鞍過小過窄容易打馬背,過大過寬容易轉鞍子。調節馬鞍的牢固程度主要靠肚帶及馬鞍和馬匹脊背的匹配度,如果真象示意圖這樣裝配,那馬肚帶如何連線呢?出土的具裝陶俑多半是很籠統的描繪,但也能看出一些端霓,好像塑像中馬鞍融入了馬具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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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十八拍》為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宋畫,李唐所做。明代傳仇英作摹本現藏於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對實戰馬具裝的裝配有著全方位詳盡的的描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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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繪畫上能看出戰馬披具裝鎧甲的流程是這樣的:先鞴馬,包括裝配馬轡和鞴鞍,栓繫緊好肚帶,然後再披馬具裝甲。披好甲後馬身甲蓋住部分鞍翼,鞍體大部分露出,再將馬鐙從身甲背部的方孔掏出,置於甲外。看到具裝甲後馬鞍中間交叉的繩子了嗎?那個就是懸掛具裝甲的掛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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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甲馬鞍的部分鞍翼、蹀躞帶和障泥均置於馬身甲裡側,如果怕馬身甲片摩擦大腿內側可以在露出的馬鞍上整體覆蓋鞍覆,就象右側三彩馬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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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效果類似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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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甲後再披鞍覆的視覺效果,就好像鞍子整體放在身甲之外一樣,在繪畫圖中可見鞍上放置的的捲起來的半截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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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的古代馬具裝鎧甲缺乏完整實物。只有部分金屬馬面甲和身甲的甲片留存。甲騎具裝流行的年代離我們也太遠了,我們只能透過精準的古代繪畫來恢復事物的本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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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有沒有把馬鞍直接放在馬具裝鎧外面的例項呢?當然也是有的,這樣的馬既不用來駕車也不用來騎乘,是儀仗的軻馬,這個就不在本文的討論之中了。下圖為福建漳州雲霄陳政墓前石刻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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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寫作主要來自馬友吳俁兄的提示,在此一併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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