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正道可行

資本,正道可行

半月談評論員 何欣榮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要正確認識和把握資本的特性和行為規律,要為資本設定“紅綠燈”。“紅綠燈”這一形象的說法,釋放了清晰明確的政策訊號,對做好相關工作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資本是一種重要的生產要素。中國改革開放取得的巨大成功,從根本上來說,就是調動了人力、資本等各種生產要素的積極性,實現了由市場來有效配置資源。正如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所指出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一個偉大創造,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必然會有各種形態的資本。可以說,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育的過程,也是資本不斷積累的過程。

資本,正道可行

2021深圳全球招商大會現場 梁旭 攝

同時要看到,資本具有“雙重性”。一方面,資本的正常有序流動對於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具有強大推動作用,很多地方的招商引資工作,就是基於這個出發點;另一方面,資本天然具有逐利、擴張的特性。在資本主義原始積累階段,英國出現的“圈地運動”,導致了“羊吃人”的現象。發展到現在,資本不加約束、沒有邊界的擴張,帶來的負面影響依然不小,只不過形式上更加隱蔽。包括股市上的“割韭菜”、操控市場,網際網路領域的平臺壟斷、“贏家通吃”,金融領域的監管套利、放大風險等等。

更重要的是,任由資本野蠻生長而不受監管,最終會引起經濟危機。上世紀的美國大蕭條和2008年的次貸危機,資本的過度投機都是重要驅動因素。殷鑑不遠,提醒我們切勿重蹈覆轍。

能不能寄望資本的內在約束來消除上述負面影響呢?這種可能性很小。一位地方官員深有感觸地說,和一些網際網路平臺交流時,對方也表態要做社會友好型的產品,企業內部也有非常冠冕堂皇的價值觀,但到了關鍵時候,這些企業的動作往往會變形。這個時候只能靠外部的規範和監管。

所謂“紅燈停,綠燈行”,此次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給資本設“紅綠燈”,既是規範,也是引導。“紅燈”意味著有些領域不能進入,有些行為必須制止。“綠燈”意味著有的領域鼓勵進入,有的方面還要積極促進。

2021年7月,國家對校外培訓市場實行“雙減”政策,推動教育正本清源;對部分網際網路平臺進行了有力有效的監管,打破平臺壟斷,防止其侵害消費者和中小微企業利益。這些措施在取得良好成效的同時,也引起了部分人的誤讀和曲解。這個時候提出“紅綠燈”理念,就是要給各種資本明確的預期:

國家反的是壟斷和套利,不是資本本身;防的是資本無序擴張,不是資本有序經營和健康發展。

可以預見,對資本設定“紅綠燈”,未來將從更加系統的角度,在法治的框架下推進。一方面,對資本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要有一個負面清單加以界定,資本的逐利行為必須在相應的法律法規範疇內進行,而不是無限制、無規則的狀態。對法律沒有禁止的領域,有的還要進一步放寬准入條件。

另一方面,資本不能野蠻生長,政府也不能任性作為,特別是“法無授權不可為”。政府有必要對資本依法監管,但不能泛化“無序擴張”的概念,對資本執行體系實施過度干預,給資本造成不穩定的預期。對此,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有明確要求:要支援和引導資本規範健康發展,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鼓勵、支援、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

當前,我國正在推進高質量發展,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在這種背景下,透過政府的有形之手加以引導,讓資本服務於經濟社會發展大局,在推動科技進步、繁榮市場經濟、便利人民生活、參與國際競爭中發揮積極作用。除了追求更大利潤和更快回報,資本本身也要有更深層次、更高維度的思考:自己的經營行為是不是創造了真正價值,踐行了社會責任,有利於共同富裕?

要駕馭資本,而不是被資本所駕馭。給資本設“紅綠燈”,開正道,立規矩,這是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應有之義,也是貫徹新發展理念和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

編輯:原碧霞

責編:郭豔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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