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令狐沖告別小師妹,“衝靈情”再見

今天討論“衝靈情”的第四階段:

再見,再不見

笑傲江湖:令狐沖告別小師妹,“衝靈情”再見

嵩山:因情聽命

並派大會前,嶽不群以重列門牆誘使令狐沖在並派一事上聽命於他,令狐沖是心花怒放,師母卻心裡有數,知道他更多是為了嶽靈珊,怕“一聽到她嫁人的訊息,就算不發作吵鬧,也非大失所望不可”。她想得對,令狐沖心中一陣酸楚,眼見嶽靈珊已改作少婦打扮,“

令狐沖胸口便如給大鐵錘重重打了一下,霎時間眼前金星亂冒,身子搖晃,站立不定

”。

比劍奪帥時,令狐沖與嶽靈珊比武,令狐沖瞧著她婀娜的身形,想起昔日同在華山練劍的情景,漸漸神思恍惚,不由得痴了,眼見她一劍刺到,順手還了一招,竟然就是“衝靈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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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接上手,頃刻間便拆了十來招,不但令狐沖早已回到了昔日華山練劍的情景之中,

連嶽靈珊心裡,也漸漸忘卻了自己此刻是已嫁之身

,是在數千江湖漢子之前,為了父親的聲譽而出手試招,眼中所見,只是這個倜儻瀟灑的大師哥,正在和自己試演二人合創的劍法。

令狐沖見她臉上神色越來越柔和,眼中射出喜悅的光芒,顯然已將適才給父親打了記耳光的事淡忘了,心想:“今天我見她一直鬱鬱不樂,容色也甚憔悴,現下終於高興起來了。唉,

但願這套衝靈劍法有千招萬招,一生一世也使不完

。”

自從他在思過崖上聽得嶽靈珊口哼福建小調以來,只有此刻,小師妹對他才像從前這般相待,不由歡喜無限。又此刻二人對劍,不知不覺之間,都回想到從前的情景,出劍轉慢,眉梢眼角,漸漸流露出昔日青梅竹馬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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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其說是“比劍”,不如說是“舞劍”,而“舞劍”兩字,又不如“劍舞”之妥帖,這“劍舞”卻又不是娛賓,而是為了自娛。

如果不是林平之“嘿”的一聲冷笑,他們恐怕會無休無止地舞下去。

比劍以令狐沖故意放水身受重傷告結。

當晚林平之與餘滄海約架後,嶽靈珊看到令狐沖,上前慰問,令狐沖先前聽到她呼聲,心中便已怦怦亂跳,這時更加心神激盪,連話也說不連貫了。書中說:

他向來豁達灑脫,但在這小師妹面前,竟呆頭呆腦,變得如木頭人一樣。

如果只是尋常師兄妹的告別,他又何至於失態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他覺得此一別恐怕難得再有機會見面,太過難捨。

這彷彿就是他們之間感情的一次

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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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殺路上:生死訣別

林平之殺嶽靈珊向左冷禪獻投名狀。彌留之際,令狐沖與她有一番對話,表示一定殺了林平之給她報仇,嶽靈珊卻請他盡力照顧林平之,別讓人欺侮他。

令狐沖想起過去十餘年中,和小師妹在華山各處攜手共遊,有時她要自己做什麼事,臉上也曾露出過這般祈懇的神氣,不論這些事多麼艱難,多麼違反自己心願,可從來沒拒卻過她一次。她此刻的求懇之中卻又充滿了哀傷,她明知自己頃刻間便要死去,再也沒機會向令狐沖要求什麼,這是最後一次求懇,也是最迫切的一次求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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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之間,令狐沖胸中熱血上湧,明知只要一答允,今後不但受累無窮,而且要強迫自己做許多絕不願做之事,但眼見嶽靈珊這等哀懇的神色和語氣,當即點頭道:“是了,我答允便是,你放心好了。”

這時,連盈盈聽了都忍不住插嘴道:“你……你怎可答允?” 但令狐沖聽到小師妹說她“放心了”,看到她“她眼中忽然發出光彩,嘴角邊露出微笑,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就覺得:“

能見到她這般開心,不論多大的艱難困苦,也值得為她抵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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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最後時刻嶽靈珊竟然輕輕唱起林平之教她的福建山歌來,使令狐沖“

胸口如受重擊

”,但她停止了呼吸後,“令狐沖心中一沉,

似乎整個世界忽然間都死了

,想要放聲大哭,卻又哭不出來”。

這是

摯愛的又並不屬於自己的人

離開自己時的那種無法言喻的傷痛。

回顧令狐沖與嶽靈珊的感情脈絡,不得不說,他們之間的感情是親情與愛情的融合,只不過,

愛情並沒有充分地發展起來,停留在“初體驗”階段,也一直不能忘記那種體驗;但畢竟,感情並不是可以量析的,儘管沒有發展,卻也已不是年少時純粹的“親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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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此,任盈盈也非常理解和信任令狐沖,不僅沒有表現出明顯的醋意,還在最後階段多次主動出手幫助嶽靈珊,也即幫助令狐沖。

客觀上也讓令狐沖對她的感情更深

“衝靈情”我們就討論到這裡;至於令狐沖與任盈盈的感情形態,我們就留待明天開始討論吧。

(網圖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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