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成對誰都好,唯獨到了表哥齊唯民這,就變了味。
不是冷言冷語,就是陰陽怪氣。在齊唯民面前,喬一成算是把喬祖望那套,學了一個精髓。
為什麼他會對齊唯民如此?
喬一成對齊唯民的成見,有一半是因為七七和四美,而另一半,就是深入骨髓的自卑。
七七因為腿疾,被二姨送回了喬家。後面過來探望的齊唯民,發現喬一成沒有帶七七去看病。
為此,倆人發生了第一次爭吵。
後面,四美隻身跑到北京看費翔的演唱會,齊唯民給的路費,由此引發了兩人第二次爭吵。
接下來第三次、第四次的爭吵,不是為了四美,就是為了七七。
喬一成埋怨齊唯民把七七保護得太好,也怨他對四美太縱容。更怨恨他,從來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沒能理解他的難處。
而另一半的自卑,算是喬一成的心結。
小時候可望不可及的白球鞋,齊唯民有,他沒有。小時候渴望的父愛和母愛,齊唯民有,他沒有。
在父母親情方面,他一無所有,還要為弟妹撐起一片天。
而學習方面呢,齊唯民總是能輕鬆地考一個高分。高考的時候,喬一成為了弟妹,也為了學費,選擇了本地的師範。
可齊唯民為了七七,原本能上北大的分數,最後卻上了南京大學。
在喬一成看來,齊唯民總是能輕鬆地就擁有自己渴望的東西。
這種自卑的心結,在喬一成工作後,有了極大的緩解。
可後面隨著他離婚、又再婚,隔在心裡的自卑又在慢慢放大。
01:再婚的喬一成,被自卑壓得喘不過氣
和葉小朗離婚後的喬一成,抑鬱過很長一段時間。
後面,項南方的出現,恍如一束光,照亮了他的世界。原本毫無生氣的黑白畫面,又開始煥發了勃勃生機。
喬一成對這段感情,充滿了欣喜,也充滿了感恩。
他開始和南方的接觸,以及後面定情,雖然不乏小心翼翼,可總的來說,那種試探是裹挾著自信的。
雖然離過一次婚,家境也一般,還有那麼多弟妹,但在南方面前,他從未考慮過自卑二字。
直到無意中撞見了項北方和宋清遠的談話。
聽到未來的大舅子,生怕他是為了攀上項家,才巴巴和南方處物件。
這一刻,一成才真正反應過來,自己和南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離過婚,家裡還有一堆的弟弟妹妹,憑什麼配得上南方?
也就是這時候起,一成和南方的這段感情,才慢慢變得擰巴起來。
而這份默默滋生出來的自卑感,隨著倆人感情的升溫,一點一點的,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拿著自以為很體面的畫,作為初次拜訪南方父母的禮物。可到了門口才發現,南方的家是小洋樓。
而且還是小時候,和姑父一起走過,讓弟弟妹妹包括當時的他,都羨慕不已的那棟小洋樓。
好不容易才撐起來的自信,又被瓦解了。
輪到南方上喬家拜訪時,喬一成那顆懸著的心,就從來沒有下來過。既怕弟妹、喬哥哥鬧出什麼笑話。
也怕南方看到如此簡陋的喬家,會產生退意。
在送南方回去的路上,聽到她興奮地訴說著對自己家人的喜愛,說她喜歡這份樸實的煙火氣。
喬一成聽完不以為意。
這麼多年,他一直視這個家,為自己沉重的包袱,怎麼還會有人喜歡?
明面上,喬一成把南方的這份“愛屋及烏”,說成是涉世未深。
實際心裡,恐怕還以為南方是為了照顧他的心情,才特意偽裝出來的喜歡。
殊不知,當一個人真正愛上另一個人時,她所愛的,就會是他的全部。而喬一成正是不明白這點,才錯過了這段婚姻。
喬一成面對項家,面對南方的自卑感,又在婚後,被放大到了極致。
儘管在倆人的婚禮上,不論是弟妹,還是喬哥哥,都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讓喬家在項家面前丟份。
但這種門第造成的氣質、談吐差距,又豈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喬家人的刻意、拘束,項家人的大方、穩重,只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差距。
一成的自卑,不僅沒有因為家人的努力,有所緩解。反倒因著那份努力靠齊的刻意,弄得無地自容。
這種落差感,從婚禮一直延續到了洞房。
看著被佈置得極為浪漫、精緻的臥室,看著保姆遞過來的睡衣,一成心裡才泛起來的新婚喜悅,又被自卑籠罩。
小時候讓他羨慕不已的小洋樓,現在他已經住進來了,用的卻是羞恥的“入贅”形式。
再婚的喬一成,被自卑壓得喘過氣了。
02:得知南方要掛職的喬一成,情緒徹底爆發
實際,喬一成的兩段婚姻,他都有想過好好經營。但他的幸福,總是被迫牽扯很多人。
和葉小朗的第一段婚姻,倆人算得上是門當戶對。所以,沒有絲毫壓力的喬一成,在婚禮上笑得極為開心。
但接下來,卻被岳父岳母遞過來的欠條,壓得直不起腰。
第一段婚姻會結束,他和葉小朗都有責任,但這個責任,不在於他們自己,而是在於倆人的家庭。
如果不是攤上了如附骨之蛆的父母,葉小朗出國的念頭,就不會那麼強烈。沒有出國,就不會和喬一成勞燕分飛。
即便還是出了國,也會想著回來。
如果喬一成沒有那麼多弟妹,沒有事事將弟妹排在前面,沒有一顆操不完的大哥心,那他和葉小朗也不會不歡而散。
倆人的每次爭吵,幾乎都是因為各自的家庭。
而喬一成和南方的第二段婚姻,最後會遺憾收場,則源於喬一成心裡的不自信。
這種不自信延伸出來的自卑,從雙方見家長,到舉行婚禮,以及尋常的婚後生活幾乎都隨處可見。
藉著南方的光,住進了小洋房。但一成心裡,住得並不開心。
這種時刻都擔心自己會犯錯的緊繃感,就一直折磨著一成。
他既怕自己會在項家人面前丟份,也怕弟弟妹妹會在他們面前丟份。
所以,才會特意回家叮囑三麗他們,沒事不要到小洋樓。一成的這種叮囑,被四美理解成嫌棄,他是嫌棄嗎?
很顯然,並不是。
如果嫌棄,一成就不會又補充一句,有什麼事就私底下找他。在他看來,那小洋樓不是他的家,那是項家。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要處理喬家狗屁倒灶的事情,怎麼好意思擺到項家人面前說?
怕喬家人在項家丟份只是一方面。
實際還有一方面,就是出於對自己弟妹的愛護。
齊唯民就說過,喬家人個個都自尊。不光喬一成,就連三麗、四美,甚至二強,也都有著自己堅持的自尊。
他喬一成在項家人面前直不起腰,又何必再讓弟妹去嘗一下自卑的滋味?
喬一成的自卑,不光體現在身份和家境上,也體現在和南方的感情裡。
即便已經和南方結婚了,可他始終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也始終都不相信,南方對他的愛意。
所以,在看到南方將自己掛職的訊息,率先告訴了齊唯民,而不是他這個丈夫時,才會表現得那麼失落,那麼患得患失。
見自己妻子和齊唯民夫妻倆談笑風生,喬一成的腳,卻怎麼也邁不出去。
一成感覺,自己於南方他們三人來說,就像是外人,一個他怎麼努力,也擠不進去的外人。
哪怕回到家,帶著情緒和南方理論,喬一成都顯得底氣不足。
他反駁的聲量稍微大一點,一成都要停頓一下,去看南方的神情。在南方氣得奪門而走時,一成又陷入了自責。
一成和南方的爭吵,對比和葉小朗的爭吵,就更能看出一成在第二段婚姻裡的自卑了。
和葉小朗爭吵時,他氣勢洶洶、咄咄逼人。更重要的是,喬一成是那個奪門而走的人。
在南方面前,喬一成極力維護著他的自尊。
但這個可憐的自尊,最後卻被四美的一跪,打擊得蕩然無存。
03:喬四美的一跪,將一成的自尊踩到了泥裡
論起自私,喬家除了喬祖望,就是喬四美了。為了自己不管不顧的愛情,把兄弟姐妹都折騰了一遍。
就連喬哥哥也未能倖免。
在孟家人又一次找上門,揚言要傷害巧巧時,四美慌了。六神無主之際,她能想到的只有喬一成。
慌亂之下,也全然忘了一成的叮囑,直接跑到小洋樓跪在了南方跟前,低聲下氣地求一成幫忙。
幫什麼呢?
求他救救因為偷情,被人找上門的丈夫。
本來這事情已經很不體面了,現在四美的這一跪,更是把一成架在了火上烤。
實際不止一成覺得自慚形愧,在原著裡,四美在跪下的那一刻,也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妥。
對比整潔、充滿書香氣的臥室,還有面前端莊、雅緻的南方,跪在她腳下痛哭流涕的四美,出現得很突兀。
就像是不該出現,本應縮在角落裡的一柄髒乎乎、溼噠噠的拖把。
或許直到這一刻,四美才完全明白,大哥在這段婚姻裡的不易。
可反應過來有什麼用,她的這一跪,到底還是讓喬一成的婚姻,又增加了一條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