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以風為象徵物的巽順之道

《易經》:以風為象徵物的巽順之道

八卦中表示順的象徵物是風,其對應的是巽卦,重卦巽卦是以“重巽”來象徵“隨風”,表明順之又順。於巽卦卦象來說,順的意義在於兩個方面。

一是巽卦的上卦與下卦的關係。其上卦、下卦都是三畫卦巽卦,都有順從的意義,這不僅僅是下順從上,也有上順從下的意義,二者是相互作用的。以人事來說,下順從上就是臣民順從君王,上順從下就是君王順應民心。在這種關係中,既可以看到要求順從君王所體現出對統治權威的堅定維護,又能看到強調順應民心所體現出對統治權威的適度制約,明顯有別於專制、專權下培養順民的純粹政治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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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巽卦中爻與爻之間的關係。巽卦中初六爻順應九二、九三兩個陽爻,六四爻順應九五、上九兩個陽爻,陰爻順從陽爻體現出順從之意。但這裡要注意一點,初六、六四首先或者主要順從的是居中、陽剛的具備剛中之德的九二爻、九五爻,這就表明所謂順並不是盲目順從,而是有所遵循。正因為巽卦的巽順遵循陽剛、得中這兩個原則,才能獲得“小亨,利有攸往,利見大人”的美好結果。

《易經》:以風為象徵物的巽順之道

這就清楚地看到,巽順的精神並不是柔順畏懦毫無主見的盲從,猶如無所事事與無為而治,庸庸碌碌與和光同塵一樣有著清晰而嚴格的界限。

《易經》:以風為象徵物的巽順之道

巽卦初六爻爻辭:“利武人之貞”,“武人”正為勇猛剛強之象,六四爻爻辭稱:“田獲三品”(三品即古代貴族田獵所獲之物的三種用途,最上為祭品,其次為待客,其次供君王食用)。初六、六四兩爻本為陰爻,按照巽順的道理,應該是順從陽爻,而今以“武人”、“田獵”為象徵,似乎有違卦義。何以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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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初六、六四兩爻都是陰爻居陰位,又各自為巽卦下卦、上卦的初爻,地位卑賤又陰柔順從上陽,若再喻以柔,恐怕反而陰柔失正。因此濟以陽剛,一是防止過柔之弊,二是強調一點:柔順之爻也有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和赫赫功績。後者可以參考東漢班超投筆從戎的故事。於此可見,所謂順巽順並非懦弱,而是一種別樣的進取方式。

《易經》:以風為象徵物的巽順之道

《象傳》:“隨風,巽,君子以申命行事”,就是在順的基礎上申諭命令,施行政治,可見巽順之道正為施用。老子“將欲取之,必先予之”與此有相同之處。

那麼巽卦中有沒有體現柔順的爻呢?當然有。九二爻、九五爻各為陽剛之爻,所謂順從就是指此而言。九二爻爻辭“史巫紛若吉,無咎”,就是效法祝史巫覡謙卑事神可獲吉祥,其所順從的物件是神明。九五爻爻辭“貞吉,悔亡,無不利”,其所順從的是“貞”代表的正固。《象傳》指出這兩爻之所以有“吉”,是因為居中有中德,中於巽順之道來說,就是陽爻適度柔順、陰爻適度陽剛的中和。

《易經》:以風為象徵物的巽順之道

由卦中之爻可見,巽順之道於陰爻來說,是秉剛健之德順從有中德的陽爻;於陽爻來說,其用順的目的是為成就中德。簡而言之,巽順之道,其志陽剛,並非屈從、盲從、隨波逐流,尤其不做隨風倒的牆頭草,而有求為風化天下的志氣和草上之風必偃的事功,是名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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